燕余灼似乎有没想到白猫会突然这般“亲昵”,唇角多了两丝笑意,闻言唇角的笑意敛散,眸子里却有些僵,将白初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怀里,顺了顺她的毛道:
“净初小姐,在下离开云家时便与家主说清楚了,你与在下的婚约做不得数。”燕余灼有些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怀里的白猫,见她并无异动,“你的病,在下依旧会不遗余力医治。”
“寄桑……”云净初蹙了蹙眉,抿了抿唇,良好的家教却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家主当年因净初小姐的病方才将你许给我,在下也知小姐对此事耿耿于怀。”燕余灼顿了顿,见白猫盯着眼睛盯着云净初一个劲儿看,忍不住蹙了蹙眉。
“我……”云净初抿了抿唇,五指渐渐抓紧了衣角,心底燃起一股不甘:“我只是总觉得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
这张脸,委实可算得上是艳丽,甚至浓妆艳抹之后能及得上倾国倾城。
燕余灼沉吟了片刻,垂眸望了望怀里的猫,“我确实……喜欢这张脸。”
白初本来还死死盯着云净初那张脸,寻思着怎么冲上去扰她的脸。
毕竟,在当猫的时候只会将她当做是疯猫。
头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身体一僵,眼睛倏尔渐渐瞪大,转过头去望燕余灼,便见他唇角微微含笑,薄唇轻启道:
“而且,很喜欢。”
“燕公子,说话真是直白。”云净初语调里带了三分疲倦,唇间又露出三分笑意,抬眸道:“但我若要嫁人,我自是愿意嫁给你的。”
燕余灼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道:
“我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燕寄桑!你够了!”云绛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架势根本不是来谈和的。
此前燕寄桑突然提出离开云家,可偏生父亲并不按照客卿离开家族的程序走,直接将人放走了。
俨然便让云净初突然成为了整个盐城的笑柄。
云净初将云绛红拉到一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云绛红跺了跺脚,站在边上抱着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姐姐一眼。
大姐有时候就是太好说话,太柔弱了!
云净初走过来,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道:
“你说,你找到那个人了?是谁?”
燕余灼神色淡淡,并不说话。
“是……”云净初眸光柔和,唇角含笑道:“白千寻么?”
白初挪了挪身子,一脸震惊的瞪着云净初。
她听到了什么?她死对头为了灭掉她,竟然是专程来找她的!
燕余灼,你可以的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怪能成为一代魔皇嘛。
思及此,背后便觉得阴风阵阵,抬头望向燕余灼的眼睛也越发惊悚起来。
燕余灼抿了抿唇,“净初小姐的病,在下会治好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你的未婚妻,”云净初倏尔想明白了什么,望着燕余灼道:“以后,你若是想娶她,我不会反对。”
燕余灼眉头一皱,眯着眼睛望了望她。
“我住在南边的厢房,你若有事可以来寻我。”云净初低着头转身拉过愤愤不平的云绛红便离开了。
“娶?”白初心底闪过一丝疑惑,越发奇怪的望了望云净初,心底默默竖起中指。
云净初还是太嫩了,魔皇可不是来娶她的,是来将她挫骨扬灰的。
燕余灼抱着白初往里面走,见她颇为安静,到了内室将她放在桌子上,笑道:
“再不吃,快凉了……”
白初挑了挑眉,神情高傲的“喵”了一声,在桌子上趴了下来,旋即眸子一闭,不理会燕余灼。
呵,死对头的东西,以后打死她也不吃。
大不了,学学二花,反正她看二花混得也不错。
“小白?”燕余灼心底一紧,忍不住蹙了蹙眉:“我不会娶她。”
“喵!”白初连眼睛都不掀开,甩了甩尾巴懒得搭理他。
关我屁事!
“又生气了?”燕余灼伸手想去顺一顺她的毛。
熟料白初像是感觉他的手快要伸过来,突然站起身来往地面一跳,身形极快的往外面蹿了出去。
“小白!”燕余灼心底发急,冲上去便想将猫抓住。
白初刚冲到门外,身体就被人叉住腋下抱了起来,她抬眸一看便见对方一袭红衣,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两分笑意,语调一派不羁:
“这就是千寻找的猫?”
白初惊了一下,“喵”了一声。
朝阳卿?!你这货到底去哪儿了最近?!
“放下猫!”燕余灼语调有些发冷,衣衫突然无风自动,眯着眼睛望着朝阳卿,眸底闪过几丝阴沉。
朝阳卿讥诮的睨了他一眼,将白猫往怀里一抱,摸了摸猫的毛笑道:
“燕寄桑?云家的客卿,怎么跑上玄天宗来了?”
燕余灼不说话,只眯着眼睛,眸光闪过几丝阴霾。
朝阳卿走进去,斜唇一笑,瞥了一眼四周,故作惊叹的“哎呀呀”,“不过这么说起来,你似乎也该叫我一声师公啊……毕竟,千寻可是本王的未婚妻啊。”
“喵?!”白初惊了,抬头瞪着朝阳卿,一双爪子往朝阳卿脖子上扰去。
什么未婚妻,站我便宜你够了!
“撕——”
朝阳卿吃疼,脖子上顿时出现几条血痕,抓过那白猫的爪子,挑眉轻笑道:
“这猫,还挺凶!”
“未婚妻?”燕余灼眸底闪过几丝暗芒,旋即冷笑了一声:“是么?”
朝阳卿笑道:“千寻嘴巴里虽然不承认,但是我与她嘛,关系自然非同一般的。”
开玩笑,当初在盐城,他就觉得这燕余灼看白千寻的眼神不对,而且神器楼拍卖会那日,还一直坐在白初身边。
现在突然出现在玄天宗,还成了千寻的徒弟。
有鬼!肯定有鬼!
“喵!?”白初连忙挣扎,趁着朝阳卿一个不备往地面上跳去。
燕余灼见状连忙上前想去将白猫夺过来,奈何朝阳卿先一步将白猫抓了回去,往怀里抱了抱,歪着头,冲燕余灼斜唇一笑,眸子里尽皆是邪魅:
“我未婚妻的猫嘛,当然是由我这个未婚夫来养了,就不劳烦你了……”
“喵!”
他妈你放开我!
白初奋力的挣扎起来,被勒得有些气喘,爪子便忍不住往朝阳卿衣服上乱抓,倏尔又被朝阳卿抓住了前脚。
却见他眯着眼睛盯着她一双猫眼看,眸光有些泛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再不安静,就杀了你!”
白初后背开始发凉,望着朝阳卿的眼睛心底徒然升起一股凉意,手臂都忘了挣扎。
几千年来,她并非未曾见过这般冰冷的眼神。
可此刻,她心底却开始渐渐发凉。
——你看,这些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你,最后还不是要杀你。
——男人的话,你当真敢信?
朝阳卿突然觉得心脏开始疼得剧烈,就像是第一次种下双笙两极符那一刻,整个心脏就像是要撕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