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屋子里一声爆喝,那股属于元婴期的力量顷刻间随着怒吼而将屋子的门给掀飞,紧接着一股罡风从屋子朝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院子里的桃花树荡漾起阵阵花瓣,顷刻之间竟下起了花瓣雨。
白初正要动作,熟料燕余灼将她拉入怀中,眸光一凝,抬袖一挡,那涤荡的力量便顷刻间小时不见,同时两个人的身体顷刻间化作一片透明。
却见从屋子里秦简持剑冲了出来,一双似蛇一般阴鸷的眸子扫射四周,手中拿着一张符箓,顷刻间将其揉成一团。
“不好!调虎离山!”
秦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往里面走去。
“城主,怎么了?”从里面慌张出来的阿黛衣衫不整,连忙询问道。
“有人来查城主府!”秦简边说边脚下带风的冲进了屋子。
白初与燕余灼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进了屋子,却见秦简走到硕大的书架前,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书架上的砚台拿开。
“咔咔咔——”
整个书架顿时向右移动,露出其里面昏暗阴沉的地方。
秦简连忙走了进去,颇有些紧张道:“外面那些个仙门道宗,说是来找宝贝,谁知道是来干嘛的!”
阿黛紧跟其后,含笑安抚道:“城主,最近几大宗门前来,与我们鲛人城也没什么关系,怕什么呢?”
两侧有昏暗的灯光笼罩,不一会儿便能听到水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哭泣声,听起来有些凄然。
白初和燕余灼跟在后面,掩了一身的气息,七绕八拐跟着秦简走了半晌,不一会便嗅到了一股钢筋水泥的味道。
鞭子抽打的声音传了过来,哗啦啦的声音越发清晰。
“可有人闯入?”秦简和阿黛穿过通道,一招手便唤了人过来问,神色有些难看。
“城主,没有,一切如常。”
“那就好……”秦简蹙眉,心头一块大石稍稍放下了些。
阿黛伸手给他揉了揉额头道:
“城主无需担忧,外面那些仙门大宗的人不是说找的是镇魂镜,仙器么?那些人岂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东西……”
白初和燕余灼走出通道,抬眸入眼四周宽阔,整整齐齐的划分清楚的水池,分成六排十列,每个水池里面有给铁链锁住的人。
哪些人肩膀上被穿了琵琶骨,俊美且有些苍白的脸上隐隐有看到侧面上鳞片,而头上还有一双奇特的角,而被淹没了下半身的水下,则隐隐约约能看到长长的尾巴。
鲛人男性光裸着上半身,而鲛人女性则悉数穿着薄薄的衣衫。
铁索撞击声和水波摇晃声此起彼伏,不少鲛人身上还有厚重的伤痕。
每个池子边上,站着一名身着黑衣,手持皮鞭的人,见了秦简,纷纷单膝跪地问候。
有的鲛人哭泣,从眼睛里掉下珍珠,落在水池里面,泛着淡淡的白光。
鲛人在岸,对月流珠。
“城主,这是鲛人公主雁栖的泪……”
不一会儿便有人捧着一只精致的钵前来,那人似乎还有些兴奋,弯腰恭谦谄媚道:“请城主过目……”
“鲛人族公主的眼泪,果然与那些个人不一样……”秦简伸手从跟前的钵里面拿出一颗珍珠,却见那珍珠似鸽子蛋一般大小,隐隐泛着光。
旁边阿黛掩唇一笑,眯着眼睛道:“传闻鲛人公主若是为情人留下眼泪,那眼泪便是夜明珠……”
她说着,唇角含了几丝讥诮,伸手从钵里面拿了一枚夜明珠道:“想不到,那小丫头竟然真的动情了……”
“不正合我等的意么?”秦简颇有些满意,将夜明珠放在钵里面,冲那人道:“下去领赏吧。”
旋即,转过身伸手为阿黛理了理头发笑道:“美人,多亏了你……”
阿黛娇俏的笑了一声,“为城主分忧,应该的。”
等秦简与阿黛离开,白初抿着唇蹙眉走下去,等过了这一件硕大的水牢囚室,里面四通八达,竟然还有七八间这样的囚室。
林林总总算起来,竟有一两百鲛人悉数关押在城主府地底下。
惊叹之余,便听看守鲛人的狱卒道:
“想不到给鲛人公主找了那么多人都不行,抓了个仙门中人,这才几日竟然就……嘿嘿嘿……”
另一个狱卒道:
“再怎么说,那公子长得也十分不错……”
白初蹙了蹙眉,在水牢中寻了良久,不一会儿便见旁边有一座精致的囚牢,周围铁质的栏杆上有轻轻藤蔓缠绕,水里面似乎还有几株泛着微微光晕的荷花。
她走进一看,透过密集的围栏便见水里面似有一团水蓝色在游动,下一刻便从水里面露出一颗头。
却见那女子微微含笑,请出水芙蓉,眸中似有星光,转骨头朝不远处望去,转过头朝不远处望去:
“白栖……”
那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激动。
白初心头一震,呼吸一窒,与跟上来的燕余灼对视一眼,冲上去趴在围栏上网里面望去,却见一半水牢一半岸上正盘膝坐着个人。
素衣白裳,面色有些发白,衣衫略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盘膝而坐,闭目并不看水中的少女,眉目有些凝重:
“雁栖……”
雁栖面色一怔,从水中爬上岸来,一条尾巴顷刻间幻化成一双素白的腿,款款走到他身边蹲下道:
“需要我做什么么?”
“你已经喂我喝了不少鲛人的血……”白栖抿了抿唇,“谢谢你救了我……”
白初心头一震,瞥向那雁栖的眼神顿时变了变,只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鲛人族旅居瀚海,瀚海之中水元素浓重,其中更有不少精纯的天地灵气,而鲛人皇族一脉的血液里面带着浓烈的仙灵之气。
“我……我替你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的……”雁栖垂了垂眸,那冰蓝色的眼瞳之中闪过几丝温柔。
白初蹙了蹙眉,朝燕余灼望了一眼,心底闪过几丝焦虑。
与白栖前来的人少说有八名弟子,其中便有季少白,可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