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迩心中忐忑:“爹爹,万一以后他们控制不住了呢?”
“这又不是疫情,怎么会控制不住?”倾慕哭笑不得地刮了下迩迩的小鼻尖:“你要明白,这世上的人类,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一一将来长大了,要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类,其中一半都会是男性。
就好像我,就好像你皇爷爷,我们在工作生活中也会接触到很多的女性。
如果稍微有点打过交道、说过话、有过合作,你就觉得我们有可能会发展、会控制不住,那这个家、这一段段的婚姻又是如何维持下来的?
迩迩,乖,不要捕风捉影。”
迩迩焦急道:“我怀疑,这都是勋灿自导自演,他跟珍灿串通好了!”
倾慕轻叹了一声,望着他:“如果勋灿在自导自演,我钦佩他的智商。
但是你也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从容淡定地看着他自导自演,而不是他什么消息还没传来,你这边已经急的直跺脚了,懂吗?
更何况,你是修仙的,戒骄戒躁,不要让嫉妒蒙蔽了你的双眼,耽误了你的修行。
我不是说过,你跟一一最差的关系,也是兄妹情深、地久天长?
这本是你得天独厚的优势,千万不要让优势变成了劣势,然后追悔莫及!”
迩迩努力做着深呼吸,道:“好吧,是儿子的错。
其实每次一一跟文琛他们在一起,就算玩的亲昵,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是我知道勋灿对一一不一样,我才会焦急的。
爹爹说的对,是我乱了阵脚,我会努力沉淀自己,不管勋灿怎么自导自演,我不予理会!”
倾慕欣慰地笑了:“乖!这世上许多事,冥冥中自有注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迩迩:“是。”
迩迩跟倾慕谈完之后,豁然开朗。
觉得自己因为太过在意圣宁,已经被勋灿刺激的大乱阵脚了。
这天晚上,他早早就上了太子宫天台拜月,一遍遍念着清心咒。
圣宁今晚把洛晞抱到自己房间了。
她在床边设了结界,这样就不用怕他翻身滚下去了。
捏着红珊瑚手链,圣宁细细地瞧着,发现勋灿串的很用心,线头的部分都藏在珠子里,根本看不见。
脑海中再次掠过勋灿纸条上的字。
圣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口中不断呢喃着——
“他喜欢我?”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他为什么要喜欢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叔侄的意思?”
“可我只有一个我啊!”
翻到最后,洛晞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圣宁睁开眼睛望着他,但见他闭着眼,睡得正香,也不知道在作什么美梦。
冗长的夜终于熬过去了。
圣宁早餐的时候主动跟大家说:“我今天上午去春阁跟勋灿练剑。”
倪夕玥笑着问:“要不今日在宫里,明日去春阁?
因为明日是周六了,幼儿园也不上课,我们大家可以陪着你一起去乔家玩玩,珍灿恩灿他们也都在,热闹些。”
圣宁摇了摇头,道:“我今日过去吧,我找勋灿有点事儿。”
说着,她侧过脸望着甜甜:“甜姨,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甜甜笑着:“准备好了。”
餐桌上众人纷纷不解地望着圣宁,凌冽笑道:“一一有什么小秘密,告诉皇爷爷听听?”
“不要!”她吃饱喝足,从甜甜手里接过东西,跟大家说了再见,人就走了。
沈歆旖立即望着甜甜:“一一要你做什么?”
甜甜笑道:“郡主让我将老祖宗的子嗣全部列表画出来,主要是画乔家跟洛家的。”
倾慕温和地对大家道:“之前珍灿在春阁里打趣勋灿,说他当叔叔让大侄女每日陪着辛苦练剑,不能亏待了一一,她让勋灿给一一串了一串红珊瑚手链。
一一觉得,乔洛本就是一家,没必要这么客套。
所以让甜甜画了个简易的族谱,估计是去说给勋灿听,告诉勋灿他们祖上本是同根生。”
众人闻言,纷纷放心地笑起来。
洛杰布更是开心不已:“一一懂事啊,让孩子们背背祖上的名讳,熟知一下血缘关系,是好事。
现在的人,有谁还记得爷爷的爷爷叫什么名字的?
没有了!
以前考科举的时候,光是在试题上填写名字这一栏,都要填上祖父、曾祖父,往上填好多代,才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这是教人们不要忘本,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宗。
现在呢?现在谁还记得自己的曾爷爷叫什么名字?做过什么?有过什么经历?”
“我记得!”嘟嘟高高举起自己的小手:“我记得我曾爷爷叫做洛杰布!做过杰布大帝!是洛氏皇朝迄今为止登基最早、在位时间最长的帝王!”
嘟嘟话音刚落,洛杰布就湿了眼眶:“哈哈哈,咱们嘟嘟也是好样的!”
早餐后,迩迩去药田了。
而圣宁抵达春阁的时候,春阁这边的早餐还没散。
她很怕跟今夕撞上,于是隐身在勋灿耳边说着:“我在你房间等你。”
勋灿吃着早餐,忽然笑了一下,很开心的样子。
凉夜笑着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勋灿莞尔道:“想到明日是周末,可以跟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待两天,就觉得很开心。”
家人们闻言,纷纷欣慰地笑了。
圣宁拿着族谱在勋灿的套房里等待他。
原本只是单纯地等他。
可是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勋灿送走了家人们,开心地折返,回了房间一看,但见圣宁大字型趴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她一头卷卷的发几乎遮住她完美无缺的脸。
可是勋灿就这样看着她,觉得她美得惊人。
轻轻关了房门,他不敢惊扰她。
发现床头有一张纸,他打开一看,竟然是族谱。
勋灿噗嗤一笑:“没关系,我就知道全世界都反对我,包括你。”
他拉过薄薄的蚕丝被,轻轻盖在圣宁身上。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笑着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静静看了起来。
圣宁睡了两个小时。
睁开眼,但见勋灿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她坐起身,睡眼依旧朦胧:“勋灿,抱歉,我睡着了。”
勋灿回头望着她,笑了:“饿不饿?”
“不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去找那张族谱。
可是她把被子掀了,枕头掀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她站在床上,一脸莫名地转了个圈圈,勋灿就坐在书桌前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
“勋灿,你有没有看见一张纸?白色的。”
她从床上爬下来,洁白的双脚踩在地板上,一双美轮美奂的大眼珠一眨不眨盯着他。勋灿忽然站起身,伸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发:“别急,你坐下,跟我说说那张纸上写着什么,或者画着什么,我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