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布线
倾蓝听着她积极的声音,忽然发现自己不是人,又或者怎么做都是两面不是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但是,这一刻,他自己都觉得,他活着,跟别人活着不一样。
别人还能给家人给国家做贡献,而他就会拖后腿。
他甚至会想,如果死了该多好。
倾蓝钻牛角尖地道:“好,那这个礼拜三,下午两点,我在咖啡厅二楼最后一个包间等,不见不散!”
说完,他赶紧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跟云澹兮约的,是咖啡厅一楼最后的那个包间!
倾蓝的大脑迅速闪现过一种可能,一种快到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但是他已经快要被倾慕的病情逼得退无可退,又被云澹兮逼得精神分裂了。
少年跟军训的教官请了一整天的假,一个人呆呆傻傻地坐在床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
周三那天,他依旧请了病假。
上午的时候,如云澹兮所言,他果然收到了一个包裹,他打开包裹后发现里面只有一株干枯的野草,他没见过这样的草,也不确定是不是玉颜草,只是不难看出,这草确实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怀着一丝激动的心情,少年背着背包就冲出了学校,还给云轩打电话,让云轩赶紧找到流光去医院。
于是,他们就是在倾慕的病房门口集合的。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倾慕明显感觉到倾蓝情绪的不对劲,他不怕别的,就怕倾蓝从小受到的挫折最少,锻炼最少,然后在心理上衍生出什么问题来。
倾慕想跟父母说,给倾蓝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又怕父母因为倾蓝又多了一桩烦心事。
所以,他答打算等下倾蓝离开了,他照乔夜康说一下,让乔夜康找一个国内有名的心理专家,给倾蓝做做辅导。
得说,倾慕的一颗心,就是为了身边的人转个不停的,至死方休。
流光拿着透明的标本袋,对着里面的草药看了看。
已经干枯已久的草药,根本无法判断原有的茎叶脉络,而面对倾蓝跟乔夜康满怀期待的眸子,流光非常不忍心,却还是不得不告诉他们真相:“这不是玉颜草。”
倾蓝闻言,面色惨白一片:“为什么不是?有没有看清楚?”
流光轻叹了一声:“其实根本不用看,虽然玉颜草对于活体的防毒修护有奇效,但是它自己却是一年只开一季,一季三个月,三个月后,即便是被人采摘下来收好,时间一到,也会存存成灰并且化作乌有。至今为止,我还真是没见过有谁能将玉颜草储存下来的。”
倾蓝往后退了两步,一颗心骤然落到了底!
云澹兮骗了他!
与此同时,倾慕在里面瞧着,当即对着贝拉道:“二皇兄不对劲,让云轩带人悄悄跟着他!”
贝拉赶紧听话地拿着手机给云轩发短信。
云轩站在玻璃墙外,看见短信内容后,在倾蓝看不见的角落对着玻璃墙里做了个ok的手势。
他转过身去布线手下,自己也悄然无息地从楼上下去了。
乔夜康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好像听闻过古老北月的时候,是有一种方法可以将玉颜草流传下来的,但是这种方法并不为外人所知。”
流光笑了:“我知道,那是古老北月的时候,历代的圣女才能学习的秘法。但是圣女之外还有四大长老,他们是监督圣女的四位师父。如果圣女学习到的秘法,用于保护北月本族人,那么她会得到整个北月的嘉奖跟崇拜,但是如果她运用秘法帮助了外族人,她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而历代的圣女,都是从北月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中挑选出来的。”
乔夜康忽然有些紧张地望着流光:“什么样的惩罚?”
一边问,心中一边祈祷:她不止一次帮助过自己的事情,一定不要被她的四个师父们知道!
流光凝视着乔夜康的眼,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听闻会失去终身自由,并且受尽世间炼狱之苦。”
乔夜康心中一疼!
错开眼,他心中坚定着一个想法: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的!
就这个玉颜草的话题,乔夜康跟流光已经越扯越远了,而倾蓝面若死灰地站在那里,忽而默默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倾慕看见他今日的不寻常,因为他身后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包。
他当即给云轩发短信:“二皇兄下去了。”
与此同时,乔夜康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拿过一看,是清雅打来的,当即看向了倾蓝,可是倾蓝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接了:“雅雅?”
“一会儿有没用时间?我要出去一趟!”清雅的声音很焦急,我跟爷爷说了,但是爷爷不许我出去,我自己出门,王府的门卫又拦着我,可是倾蓝约了我的,我跟倾蓝,已静快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乔夜康对着流光挥了个手,又对着玻璃墙里的倾慕也挥了个手,转身就朝着电梯而去。
“倾蓝刚才还在这里的,但是已经走了。们约在哪里了?”
乔夜康进了电梯,看了眼手表,现在正是中午,可以用午餐了。
原以为倾蓝是约了清雅吃饭的,谁知,清雅却道:“下午两点。他们学校门口的咖啡厅!”
乔夜康蹙了下眉。
其实,如果倾蓝刚才不走的话,他是想要问问倾蓝,他手里的玉颜草是从哪里来的。
不管怎样,他也是倾蓝的小叔叔,该关心的地方自然是要问道,但是倾蓝离场太快了,另他连追问的机会都没有。
乔夜康始终觉得不对劲:“嗯,那在府里好好吃饭,我一点把车停在夏阁门口,然后我亲自开车带去,怎么样?”
清雅闻言,终于开心地笑了:“太好了,真的太感谢了!”
“傻丫头。”乔夜康知道这段时间她守的多辛苦。
而另一边,云轩布线的两名便衣护国军,悄然无息地跟着倾蓝坐地铁返回了他所在的商学院的方向。
一切看起来正常的很,却在最后一站的时候,倾蓝进了一个男女共用的那种独立小隔间的洗手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