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高兴糊涂了。”阿弥忍不住泼她冷水道:“咱们府上的几位公子,还有燕家姑娘余毒未清,还有休养中。周先生特地差人传话,这两天放假不讲学,让大家好好休息,姑娘正好干点喜欢的事情。”
“喜欢的事情?”托月不解地问。
“良玉姐把石料都带回来了,就摆放在书房里。”
“倒把这事给忘了,你去忙你的吧。”托月快步来到书房,果然见五块石料摆在架子上。
最大的足有洗脸盆大,最小的就是前天带回来的那块,每一块都有各自的形态,一下子吸引托月的全部注意力。
研究了半天,忽然注意到地上还摆放着一块,足有水缸大的黑白相交溶的石料,冰儿马上道:“良玉说也是掌柜的后院里的,虽不是什么好石料,觉着主子会喜欢便一并要送过来。”
“冰儿你说,哪天我这个爱好传出去了,皇城会不会因此石价贵?”
“说这话你也不脸红。”应老爷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女儿见过爹爹。”托月马上回过身行礼,迎上前打趣道:“爹爹怎么也学会立墙角之事。”
“偷听来的话才是真话。”
应老爷走进来,坐到托月平时坐的位置上。
阿弥端着茶进来,托月亲自奉茶道:“爹爹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女儿,差事都忙完吗?”
应老爷接过茶喝了两口:“你是希望爹爹多来看看你,还是希望爹爹整天忙于公务,无瑕顾及你、看顾你。”
“从私心来讲,自然是希望爹爹常来陪伴女儿,只是爹爹是朝廷重臣是应家的支柱,女儿岂能为一己之私让爹爹辜负了皇上、祖母对父亲的期许,只希望爹爹能多保重身体,女儿已经没了娘,不想失去父亲。”
“满府里只有你懂为父的辛劳。”
应老爷轻叹一声,托月却反驳道:“爹爹这话,女儿就不爱听,大哥哥时常为爹爹分忧。”
想到昨天的事情,托月继续道:“祖母昨天把二叔父外室生的几位姐姐和哥哥都接回府里,母亲又亲自出面安置他们,同样也是为了父亲的将来铺路搭桥,倒是女儿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呀总是把功劳都推给别人。”应老爷长叹一声道:“把你接回府里,原是要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一世无忧,却总让你委屈度日。”
“女儿不嫁人,女儿陪在爹爹身边。”托月难得孩子气一回,应老爷不由笑了,道:“爹爹也舍不得你,所以再留你几年,等你几个姐姐都出阁,再考虑你的事情,只是你以后不许再以身犯险。”
“是,女儿谨尊父命。”
“这又是从哪掏来的石料,难为丫头们把你这屋子收拾齐整。”
托月提到石料便兴奋,细说了石料来历道:“女儿打算亲自制作几方砚台,待文心楼开业之时作为赠品所用。”
应老爷皱起眉头,不太乐意道:“你呀放着身子不好好调理,总是捯饬些费神费力的东西,自回府后倒比往年更加的清瘦羸弱,还不好生的调养,往后该怎么办呀。”
“生死由命,女儿不跟老天爷抢差事。”
“你呀就佛经念太多,养成一副随性散漫、不争不抢的性子?”
应老爷无奈地轻叹一声,托月撒娇道:“不是有爹爹嘛,难道以后女儿出阁,爹爹就不管女儿吗?”
“管,管你一辈子。”应老爷白女儿一眼:“七夕将近,皇后娘娘又要在在紫云台大办御宴,宴请各府上的女眷参加宴会,你也准备一下吧。”
紫云台御宴?
前世母亲就是在紫云台宫宴上出事,紫云台是苏润人生的阴影。
托月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故作不解地问:“爹爹,御宴只有嫡女方可以参加,女儿去不合适吧?”
“是皇后娘娘亲点你参加。”应老爷语气很是无奈,托月更加不解地问:“皇后娘娘久居深宫,如何识得女儿,还亲点女儿参加御宴。”
“是周先生向皇后娘娘举荐。”
“周先生……知道了。”托月笑着回答,问:“爹爹可是要在女儿这里用午膳?”
“改天吧。”应老爷道:“卢家一案牵涉甚广,那些受害的女子在获救后,极少数愿意回家,甚至有些当场自尽身亡。”
“就让女儿来安置他们吧。”
托月深知个中原由,这些女子清白已毁,再难容于家族容于世,不如给他们安排一份营生度日。
送走应老爷后,托月把良玉唤过来,由她来安置那些女子去处,只是须得细细摸清底细,以免有人鱼目混珠。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闻知是周先生举荐托月参加御宴,良玉这句话脱口而出。
托月有些惊讶,淡淡道:“你们不是说过不报仇吗?怎么还一直在打探当年的事情?”
良玉和冰儿立马跪下,良玉坦然道:“奴婢们的确不打算报仇,只是想查清楚来龙去脉,以告慰先主在天之灵。”
“你们查到了什么?”
托月轻声问,总觉得事情没有她想的简单。
良玉犹豫一下问:“奴婢们查到玉德公主的生母,襄国夫人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只是其他人并没有声张,是以并未曾有人留意。”
“查到证据吗?”托月冷静地问,心里也十分紧张。
“查到了。”良玉毫不隐瞒道:“去年中秋御宴,刑部程侍郎爱女赴宴,回府次日便传出患急病而亡的消息。”
“你们不会潜入程府,检查程家姑娘的遗体吧。”托月惊讶地问,结果却让她更吃惊,冰儿道:“回姑娘,程姑娘病故后便草草下葬,奴婢们是在程姑娘下葬后,再偷偷掘开坟墓,检查了程家姑娘的尸身。”
“结果呢?”托月好奇地问。
“程姑娘已非完璧之身,遗体上还有很多淤痕、咬痕、抓伤、鞭伤。”
骤然听到这样骇人的答案,托月后背心一凉,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母亲的死有这么多内幕。
良玉便继续道:“奴婢们还查到,这些暴病而亡的女子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曾受教于周先生,或是跟周先生有过接触,而且颇得周先生欣赏。”
“你的意思是……”托月不寒而僳。
“姑娘,你还要参加紫云台御宴吗?”
良玉担忧地问,托月一脸无奈道:“皇后娘娘亲下的懿旨,谁敢违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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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感冒发烧,没来及码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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