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真的怂了,是被苏绵绵吓怂的。
“姑娘你小声点,二楼还有其他住客栈的客人啊!”那老板苦苦哀求。
若是其他客人因为太吵的原因退钱不住客栈,那就麻烦了。
苏绵绵听罢,顿时松了手,好似她这会一时激动过了头。
她轻咳一声,又道:“你想想有没有这个人!”
那客栈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连忙说道:“听姑娘这么说,我是没见过。”
这客栈来的人基本都是成双成对来的,要么是结伴而行的旅客,这晚就没有一个姑娘是单独过来住客栈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苏绵绵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这老板做的真不称职,有人遛进来了,你都不知道?”
“我……我,姑娘,我想起来了,方才我去小解去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混上了一个人,我这会就去把她赶走!”
那老板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会可真是他不称职了。
二楼,安以墨开门之后,那外头站着的女子便进来了。
这女子正是之前他出手相救的那个,安以墨并未给她好脸色,只是想想,她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那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安以墨,羞涩的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愣了一会,她才羞涩开口,“公子……”
安以墨并不给好脸色,直接问,“说吧,到底有什么话要说的。”
听安以墨说的这么绝情,她很不甘心,连忙委屈道:“公子,上次你出手相救,奴家就是来报答你的……”
“我说了不需要!”
他上次也讲明过,不需要回报,只要她离他远远的就好。
然而这女子并不会对此善罢甘休,还是胡搅蛮缠,倒让人觉得厌烦。
他该想到,出手相助之时,事情早晚会变得这么麻烦。
那女子听安以墨这番拒绝,心里憋屈得很,眼眶一瞬间变得通红。
“我是真心的公子,自从见到你之后,我的脑海里想着都是你,根本无法忘记你。”
那女子说着仿佛就要哭出来了。
安以墨见着就觉得恶心。
看她这番纠缠的模样,必然不是他想得这么简单。
这后面不知道有谁在指使。
他也不打算和这个女子多说什么,倏然一手掐住她的脖颈。
那一刻,那女子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发颤。
这会她察觉自己把眼前这个男人惹怒了。
同时,她也发现,这个看着温和文雅的男人,并没有她想得这么文雅。
此时他发起火来,可谓凶煞。
那一只掐着她脖颈的手也并不是开玩笑的,用的力度,足以让她呼吸困难,面色通红。
只听安以墨冷声道:“既然不识抬举,也就别怪我无情。”
“公子……奴家……”
不等她道完,安以墨冷冷的看着她,冰冷的言语再次开口。
“说,是谁派你过来的?”
那女子害怕了,因为安以墨掐着她脖颈的手越来越大力,再过一会,她也许就会窒息而死。
可是,就算她说了,也难逃一死。
“不,公子,求你不要杀我……”
“谁派你来的,说了就放你走!”安以墨眉头拧起。
本是带着杀意的眸子,在下一刻也瞬间平静下来了。
“公子,没人派我过来,都是我胡搅蛮缠,自愿的……”
正说着,外头楼梯便有了脚步声。
那女子一听,恰好在安以墨分心时,手没掐的这么紧的时候挣扎开来,要往安以墨身上扑去。
就像是在制造一些什么东西。
安以墨一眼便觉事情不对,在那女子朝他扑去那一刻,身子微微一闪便躲开了。
而此时寝房的门正巧被打开。
外头站着苏绵绵和客栈老板,而寝房里头,那女子摔得惨不忍睹,还在不停的咳嗽,早已没有颜面。
安以墨则站在一旁,倒让人狐疑,他们不在的那会,客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客栈老板咳了咳,看向那女子。
苏绵绵扯了扯嘴角,也不多问安以墨怎么回事,倒问老板。
“这个女子有住客栈吗?”
听罢,那女子不由得撇过眸子,神色有点慌了。
听苏绵绵一说,那客栈老板连忙摇头,直接走向那女子,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就拉着她出去了。
“没住客栈还敢闯进来,差点坏了老子的生意!”
那女子还在反抗,力气却没有那客栈老板的大,便被拽着下了楼。
说着,那声音也随着客栈老板下楼,渐渐远了。
苏绵绵看向安以墨,不由笑出声,“师父,刚才怎么了?”
听罢,安以墨皱了皱眉头,无奈的摸了摸苏绵绵的脑袋。
她一定是好奇心太强了。
不过这事,他也不妨说出来。
“绵绵想知道,那为师告诉绵绵好了!”安以墨言语温和。
听罢,苏绵绵点了点头,便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认真听着。
“方才,那人想占为师便宜!”安以墨捏了捏下巴,说道。
苏绵绵就似听故事一般,这会听得好奇,心里也有些不爽。
“那师父有没有被占便宜,被她揩油?”看着她气鼓鼓吃醋的样子,安以墨会忍不住刮刮她的鼻子。
他柔声道:“绵绵方才也看到了。”
听罢,苏绵绵下意识说了一个“哦”字,又想起先前那副场景。
那个女子摔在地上的场面,难道安以墨辣手摧花,知道她想占安以墨的便宜,所以毫不手软,将她打倒在地?
见苏绵绵想入非非的,安以墨不由说道:“绵绵在想些什么呢?”
听罢,苏绵绵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师父,已经很晚了,都休息吧!”
“嗯。”
次日,苏绵绵早早的起身,没有打扰睡在隔壁的安以墨。
本是下楼到客栈老板那拿早点,结果下楼无意在客栈门口附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绵绵扯了扯嘴角,有点慌。
怎么这个阴魂不散的身影还在,这根本就不让她好过。
这会,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样没有了。
苏绵绵匆匆忙忙的,眸光在外头瞥了瞥,外头的女子昨日被赶出去,好似一直没有走,在外头侯着。
这会,她站在外头,只敢往里头看,却不敢踏进里头半步。
大抵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走进客栈。
其实只要她在客栈住下,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但她就是不愿,苏绵绵都不知,她这样死活站在外头,出点钱让自己住好一点都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还想博取她的同情?或者让安以墨心软,让她住进他们的客栈里头。
若是这样,那她真的想太多了,心思想得复杂,想得太美好了些。
虽然那女子这样看起来很可怜。
但她苏绵绵也并非什么大善人,她只想过好自己的。
她也懂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的。
所以苏绵绵才不会这样作死,这种老好人什么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毕竟上次在赌博坊也长记性了,所以这次,她绝对不会这么傻。
苏绵绵细想了很多,那客栈老板收下钱后,便拿出一盘糕点递给苏绵绵,她随便拿了一点早点便上楼了。
步子有点匆忙,毕竟外头还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她受不了。
等苏绵绵端着这一盘糕点上楼时,安以墨早已经醒了。
安以墨整了整衣衫,看着苏绵绵端上的一盘糕点,柔和道:“绵绵辛苦了!”
听罢,苏绵绵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只是走来回一次楼梯。
她将手中的糕点盘往桌子上一放,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还算美味。
只是下一刻,她的眸光便瞥向窗边,顿了顿,心想着有没有和安以墨说一下。
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师父,那个缠人的女子又来了!”
说着,苏绵绵有点无奈,也不知那女子为何如此坚持,安以墨都给她那样的脸色了,她还如此锲而不舍。
这样只能说明,那女子的心里承受能力极强,耐心十足。
“哦。”
“师父,她好像昨晚就没有离开……”倒不如说,从安以墨相助的那一刻之后,她就一直偷偷跟着,没有离开过。
说实在的,那女子真坚持。
也不知是不是安以墨魅力大过头了,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苏绵绵正顾虑着,安以墨却不以为然。
“无事。”
这话听着就似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一般,苏绵绵就不解了。
这好歹也关安以墨的事情,他这样置之不理,她倒很急。
所谓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师父,你真不管?”
安以墨简简单单回答道:“嗯。”
“那如果她一直这样,也不管吗?”苏绵绵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关心那女子,只是想想,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她的脸,走哪又看到她阴魂不散的身影。
就如一只要索命的鬼天天跟着,这样她会觉得特别烦。
一天的好心情也会被她破坏掉。
也不知那女子可有杀意,若是对谁突然动手,那可是猝不及防的。
安以墨也能理解,毕竟他也有这么的苦恼,那女子确实特别烦,就像一只跟屁虫。
无奈也没有办法。
“绵绵不管她就是了,就当看不见,过好自己,何必在意那不起眼的事,就当看不见!”他道。
这种境界也只有安以墨能做到了。
倒不如说安以墨一狠起来真的没谁。
苏绵绵耸了耸肩,还是点头。
见状,安以墨又无奈说道:“绵绵,就算为师搭理她又能如何?”
“呃……”
也许也没多大效果,这样做,只会给她自己找来一个很麻烦的情敌。
到时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况,之前安以墨也确实搭理她了,如苏绵绵所说,去讲清楚。
但失败了。
对于这种说了很多次,一直胡搅蛮缠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当成空气,既不看她,也不理会。
越是理会,她便觉得自己有存在感,会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所以,只要时间久了,那女子也会觉得不耐烦,倒也会暗自问自己,这样死皮赖脸的跟着,到底图什么。
之后也不会这样苦自己了。
然后他们也就不用感到如此压力大。
“好像是哦,那我们不理她了,她冻死饿死都和我们没关系!”
心可真狠。
不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个女子的目的,真的很难让人深究,那会,安以墨还未问清她到底是何人,谁派来的。
可事情好巧不巧,苏绵绵和客栈老板就回来了,还没问清楚。
安以墨捏了捏下巴,深思许久。
他仔细想想,若是有人派那女子过来的,必定是为了对付他。
美人计?
想套出什么话需要这种手段?还是说,为了破坏他和苏绵绵的感情?
若是如此,那暗中下手的人,也许已经猜到了。
虽然这几天,没有刘迟宇来找麻烦,该是可以好好过几天安心日子,但这好日子真不好过。
才没过几天,一堆麻烦又起了。
苏绵绵专注吃早点,也不想这些没用的事情,就如安以墨所说的,为什么要想这些徒伤心情的事情?理会这些和自己好不相干的人。
也许这些事,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她大费周折,苦苦寻求办法解决,一切随遇而安。
烦恼痛苦度日,倒不如让自己过开心点。
简简单单吃完早点,两人便打算换一家客栈了。
这间客栈被人盯上了,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出客栈大门口时,那女子还在外头。
她第一眼看见安以墨时,脸上的神色如此激动,就如见到一个救世主一样。
苏绵绵好无奈。
而安以墨很神奇,此时的神色,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对那女子毫不理会。
走出客栈的那会,眸光并未放在她身上丝毫,就如和陌生人擦肩而过。
那女子本就是陌生人。
安以墨脸上不带其余任何神色,眸子平静如水,倒让那女子一颤。
苏绵绵也学着安以墨这样做,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天赋。
她倒好奇,安以墨如何把神色表现的这么好,如此自然。
此时那女子就站在她的身旁,她会忍不住看她一眼。
也许女人都是这么敏感,很注意这些较为细微的东西。
被这样冷落,那女子着实委屈,看着苏绵绵,眸光闪着一抹别有深意的光。
苏绵绵表示自己很无辜,怎么这样还会无缘无故被人记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