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通”一声,吓得刃影回神过来,他想不到自己会把小桃给吓到。
是不是哪时候,他也要去照下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特别丑,以至于能吓坏小桃。
小桃不懂水性,此刻一直在拍着水求救,刃影不多想,脱下外衣便往下一跳,须臾便把小桃给救了上来。
可这会小桃已经溺水昏迷了过去。
她的发被水给沾湿了,脸蛋有些苍白,实际刃影并不是很懂要怎么救一个溺水的人。
他只学过要怎么杀人,怎么逃生,要听主子的命令,不得有一丝违抗。
事实上,也就是,作为杀手,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救人。大概他一生里,只懂得杀人了吧!
刃影想到这,不由得叹出一口气。
这下小桃昏厥了,他该怎么办,刃影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他要看着小桃这样死去吗?
这显然不太可能。
刃影匆匆忙忙的将小桃拉入自己的怀里,他还能感觉到小桃的体温。
这会,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曾听过一些救人的办法,虽然在他这,他不会用,但他总得试一下。
刃影将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想方设法让她将肚子里的水给吐出去。
只是,小桃似乎吐出那些水,刃影就急了。
难不成要用另一种办法才行?
他不多想,救人要紧。
刃影靠近小桃的唇,据说要吹气,说不定还能救活一个溺水的人。
这会,刃影便吻了下去,他也不知道那触感是怎么回事,就像被电到了一样。
说来,小桃的唇真的特别柔软,他脸涨得红,现在只管救人。
说来也愧疚,毕竟小桃落水完全是被他吓着的。
他给小桃吹了一会气,小桃总算醒了,她咳出一些水,可这会,她看到在他旁边的刃影,一下子清醒过来。
小桃不傻,对于这种状况,她想得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她又特别厌恶别人碰她。
这会她一时忍受不了,便一掌扇在刃影的脸上,匆忙跑开了。
刃影顿了顿,有些无措。
大概在这种情况面前,他只能沉默,因为他一直都不怎么开口说过话。
……
苏清雨安静的站在外头,这天很好,阳光正好,有一丝微风吹过旁边的树,树影婆娑。
她看着池子里的鱼,开始发愣。
好似自苏家变成这番凄凉之时,她也开始发现,自己也愈发喜欢沉默、安静。
这些日子里,她时常看着那池子里的鱼发呆。
似乎是在茫然什么。
不知何时,刘迟宇已经走过来了。
只是发了愣的苏清雨并不知道,或者,因为她在刘府不会那么警惕。
其实,苏清雨遇到过一个她愿意托付终身的人,这个人是刘迟宇。
可事实告诉她,这是一个很大的笑话。
刘迟宇并不是她能托付终身的人,因为在他的生活里,他的一生绝不止苏清雨一个女人。
或者以后的日子里,他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妻子。
苏清雨并不是很接受,可事实上,她确定留在了刘府,好似她不留在这,哪也去不了。
说来也奇怪,刘迟宇从来都给她一个较高的地位。他特别花心,却从不让其他女人进刘府里头,唯有她一个人。
她的确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这点,就连苏清雨也不懂。
此刻,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后,有点暖,苏清雨回过头,看见刘迟宇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之后,她听刘迟宇说:“为什么在这吹冷风,怎么不回去待着?”
刘迟宇知道,苏清雨的身体最近都显得很弱,似乎从那天大雨开始。
但苏清雨并不喜欢时常待在屋子里,她不喜欢屋子里那沉闷的气氛,更因为屋子里头不太开阔,她也实在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
可这会,她低下头,即使她不太愿意进屋子里头也不行。
苏清雨看着刘迟宇,说道:“我知道,现在只想在外头待一会。”
听罢,刘迟宇的眸光瞥向池子里的鱼,这会他笑了笑,并不打算强迫她什么。
毕竟她说了,等一会便会回到屋子里去。
刘迟宇那身金袍发着金光,有些刺眼,苏清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金色。
到现在她总算明白了,那是因为刘迟宇特别爱钱。
这颜色和元宝的颜色一模一样。
苏清雨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钱看得这么重要。
可事实上,刘迟宇花钱从不吝啬。
这会,苏清雨才知道,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刘迟宇,并不知道他的那些举动说明了什么。
“看那池子里那条红色的锦鲤了么?”
刘迟宇突然很有兴致的开了口,他的眸光看着池子的那条锦鲤,眸光闪着一丝光亮。
实际这样的一个男人,还有点幼稚。
苏清雨瞥过眸子,顺着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确实看到了那条锦鲤,它正躲在荷叶之下。
“看到了。”苏清雨回应了他的话。
只是刘迟宇的回答让苏清雨有些惊讶,她想不到刘迟宇会这么说。
“这么肥的一条锦鲤,到时煮了味道一定很美,清雨,到时也给你尝尝!”
苏清雨抿了抿嘴,点头。
这的确是一条很肥很大的锦鲤。
那条锦鲤仿佛听懂了什么,直接潜入水中不见了。
刘迟宇竟对此饶有趣味,“来人,把这池子里的红色锦鲤都捞出来!”
这会那些下人纷纷找来捞鱼的网开始忙活。
事实上,苏清雨并不会阻拦他这些举动,也是因为她阻止不了。
苏清雨有话想说,这也正是她在这惆怅的原因。
刘迟宇正开心,并没有观察到苏清雨的神色。
其实,刘迟宇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一些行为举止,会显得幼稚无比,就像一个小孩,可他有时候又会变得沉着,就像一个成熟的人。
苏清雨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玩得正开心的刘迟宇突然发现苏清雨在一旁发愣,不由得将手绕在她的腰上。
“怎么了?”
苏清雨摇了摇头,她思索了有一会,才打算开口。
实际,这话道出来之后,刘迟宇一定会说出让她很失望的话,可这会,她还是要说。
至少她不想隐瞒刘迟宇什么。
“我……有身孕了……”苏清雨说道。
事实上,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变凉。
“怎么可能?”刘迟宇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
苏清雨撇过脸,实际刘迟宇每次碰她之后,都会给她喝一碗藏红花,以免她怀有身孕。
而那次,刘迟宇让下人端来一碗藏红花的时候,她根本没喝,所以现在,她意外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这对很多女人来说都是一个惊喜,可事实上,苏清雨知道有身孕,对于刘迟宇来说又是怎样的。
刘迟宇绝对不会让她怀孕,他会将她肚子里的生命给扼杀掉。
刘迟宇狠心的时候,大概什么都敢做。
其实苏清雨可以不用和刘迟宇说的,这样她就可以等孩子长大,离开刘府把他生下来。
但最终,她还是告诉刘迟宇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了。
因为苏清雨做不到欺骗他,她很无奈。
刘迟宇皱了皱眉头,对于苏清雨这句话,他感到不可置信。
这会,他抓住苏清雨的手臂,问道:“你没有喝?”
苏清雨抗拒他抓着她的手臂,“你抓疼我了……”
然而,刘迟宇并不想听这些话,他依旧问他那句话,“你为什么没喝?”
“我……”
苏清雨真的有点想笑,她为什么没喝?
难道她那时候抱着一个愿望,希望能给刘迟宇生下一个孩子,和他有一个家么?
她发现她那时的想法真是可笑,刘迟宇的女人,不会有任何一个能怀上刘迟宇的孩子。
他一直都做得这么狠心,实际,他已经对她很仁慈了。
至少,他把她留在了刘府。
“不说也罢,不过现在似乎并不迟!”刘迟宇脸上露出一抹笑。
他笑得从来不会显得很令人惶恐,可事实上,那亲和的笑,倒让她觉得很可怕。
“不,我不能没了这孩子。”苏清雨摇了摇头,她将她的手臂挣扎开,一直摇头。
她觉得自己过得已经很孤独了,若是没了肚子里的孩子陪着她,她又会是那样一个孤独的人。
苏清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她真的不舍得。
刘迟宇有些无奈,他道:“没有人配生下我的孩子,你也是!”
他的话说得很绝情,苏清雨听着不由得愣了愣,因为不配?
真的很可笑,他说没有人配生下她的孩子。
也许吧!
毕竟她经历过如此苟且的事情,事实上,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尊贵。
苏清雨眼眶有些红,她微微仰起头,吸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想要一个孩子呢?”说来,她苏清雨真得不知道,她在想,真的是因为不配吗?
还是因为,他不想这么早变成一个父亲,还是因为有其他原因。
可让苏清雨失望的是,刘迟宇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他揽住苏清雨的腰肢,他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了抚,那个才几天就诞生了的生命。
苏清雨缓缓闭上眸子,他在她耳边说道:“去喝药吧!”
那言语就像剑一样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
这言语又像是无奈,他年少轻狂,这会已经不是少年了,可他还是不能要个孩子。
至于原因,苏清雨也并不知道。
至于刘迟宇,他也不打算说。
她留下两行清泪,许久才说道:“好!”
不能要这个生命,那就放弃吧!实际这么做,对一个刚刚有生命的孩子很不公平。
只是,这世间总是那么残忍,有些人亦是这么残忍,她本该喝那碗药的,当时她为什么不喝?
想到那会,她竟特别后悔。
真的,她不该不喝那碗药。
苏清雨默默擦去眼角的泪水,步子缓慢的走向伙房。
她要去喝药,喝掉那碗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药。
那个狠心,即将要做爹的人容不下他。
下人打捞上不少的红色锦鲤,多得分不清哪条是他之前看中的。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随便挑一条大的,拿去煮了!”
下人便应了,抓着一条离开。
如果知道这池子里有这么多条锦鲤,还全都是这么大而肥的一条,他就应该让下人随便抓一条锦鲤去煮,也就不用像这样捞鱼那么麻烦。
苏清雨看着那药壶里冒着滚滚热气的药,紧紧的咬着下唇。
她手颤了颤,只听丫鬟说道:“苏小姐,这事奴婢来就好了!”
听罢,苏清雨愣了愣,她退后几步,那丫鬟便开始忙活。
这些人,从来不会叫她“夫人”,的确如此,她只不过是住在刘府,只是刘迟宇的一个情人而已。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替刘迟宇生下一个孩子。
或者,就如他所说的,没有人配生下他的孩子。
为何这个时候,她觉得刘迟宇真的好狠。
只待丫鬟盛好那要的时候,将那药放在桌上。
“苏小姐,等药凉了的时候再喝吧!”丫鬟退在一边。
实际上,刘迟宇和这些丫鬟交代过,药要凉了再给苏清雨喝,喝这么滚烫的药,对肚子不好。
苏清雨沉沉的闭上眸子,应了一声,“嗯。”
实际苏清雨并不明白,刘迟宇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小姐,其实主子也是为您好。”
苏清雨并不应话,而这会,刘迟宇过来了,那丫鬟正好开口,刘迟宇却摆出个禁声的手势,她只好不语。
趁苏清雨还在痛苦的闭着眸子,刘迟宇轻步走到她的旁边。
这会,苏清雨似乎察觉到旁边有人过来,这会顿时睁开了眸子,正看见刘迟宇站在她的身旁。
见此,苏清雨皱了皱眉头,她道:“你不用专门盯着我,我会喝的!”
哪怕她不想喝也不行,因为她瞒不过他的,如果她没喝,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的时候,就瞒不过了,而他也不会因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长到成型而心慈手软。
他狠起来,确实很狠。
刘迟宇摇了摇头,他道:“我过来可不是为了监视你有没有喝这药的!”
苏清雨愣了愣,她苦笑了几声,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