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绵绵瞪着眼睛。
那神色简直让吴娇都说不下去那些话了。
但是,这是吴娇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苏绵绵,你答应我,到时候,把我说得越绝情越好,我不希望那时候徐穹对我还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了,算我求你!”吴娇激动的说出口。
那一刻,她简直要跪在地上求她。
苏绵绵只好答应了。
她看着吴娇的脸,虽然涂了药膏,伤已经结痂,脸上的三条痂由为明显,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留下疤痕。
吴娇的眸光放在了苏绵绵的脸上,似乎发现苏绵绵的神色放在她的脸上,心里有些特别的意味。
大抵就是心里不太好受吧。
毕竟被别人这样看着她的脸,她一直都这样在意她脸上那明显的疤痕。
看着吴娇看她的神色,她连忙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连忙开口道:“对……对不起。”
她不是有意盯着她脸上的疤痕看着的,那一刻,吴娇的眸光瞥向苏绵绵,当即咬了咬牙,只是摇头,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虽然吴娇没有介意,她说:“没事。”
可是当她眼眶红了的那一刻,苏绵绵就知道,吴娇定是介意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突然被别人看了她的脸,她一直以自己的脸为傲,如今脸已经受伤毁了,对吴娇来说是一件极为打压的事情。
看着外头,吴娇眼眶红了红,说不出的一种心伤和难受。
苏绵绵叹出一口气,说道:“到时那汤药……”
“还是我来熬吧!”吴娇开了口,她更希望找多一点机会陪着徐穹的。
然而,苏绵绵看着吴娇的神色,不由有些担忧。
“吴娇,你这一天里都没有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你这样受得了吗?”苏绵绵皱了皱眉头。
闻言,吴娇摇头,她说道:“我知道我肯定撑不住,但是,我只想照顾他,以后就没时间了,如果我再不多珍惜一点机会……”
“好吧。”
吴娇一旦执着的话,无论如何,苏绵绵都没有什么能劝动她的。
这会只能任由她这样了。
安以墨、刃影和严冶三人,晚上在鬼岭待了一夜,清晨赶路来到一处他们从来没有去过的人间圣地,算是吧!
那里时常有风吹过,枫叶就被吹得飘散,飞到空中再缓缓落下,有种天上飞花的既视感,瀑布的水不停流过。
一部分的泉水轻轻碰撞着岩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瀑布的岸上不远处有一件普通的屋子。
看着有种隐居深山的隐居人所居。
他们互视了一眼,来到此处,安以墨便知道鬼岭有这样的地方,必然是凌向倾会待在的地方了。
只是,他们来到这里却没有察觉到任何机关,甚至异常的地方。
周围显得那样安静,甚至看不到其他任何人都人影。
似乎,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难道得知会有人寻找他的麻烦,他先提前离开这里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这几人显然前功尽弃。
当他们这番思索之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神色略微懒散,似乎昨夜好好睡了一觉。
看到凌向倾的那时候,安以墨同其他两个人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并没有给多少好脸色。
昨天他们在鬼岭熬了一晚上,虽说早已入睡,却没有睡好,甚至晚上都要时刻提防周围的环境还有其他危险之处。
然而,凌向倾却在如此闲雅之地,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任谁都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凌向倾的眸光最初是放在安以墨身上,当然,他也只是关注安以墨罢了。
至于刃影和严冶,他没多在意,也许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并非他的对手。
看着安以墨,凌向倾脸上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没想到你来了!”
话一出,安以墨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
他来这的就是来找凌向倾的麻烦,要他的性命的,自然,凌向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以墨并没有太多在意。
看着周围,凌向倾的眸光才放到了刃影的身上。
他嘴角带着一抹讥诮之意,“我想,你能找到这就是依靠刃影吧?”
话一出,刃影拧着眉头,如果不是因为刃影知道分寸,那一刻早已忍不住怒火朝凌向倾冲了过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凌向倾,以解他心头之恨。
瞪着凌向倾的眸子,已经泛了杀意,凌向倾却不以为然,因为刃影根本对他没有丝毫的威胁。
安以墨顿了顿,说道:“的确,能找到你的确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刃影的话,安以墨要是能找到凌向倾这个地方,这才是厉害。
安以墨自认为要找到这个地方,实属不易。
凌向倾只是笑笑,之后看向刃影,说道:“跟了我十几年的狗,终有一天会背叛逃离,果真如此!”
话道出来之后,刃影的脸色不太好。
他本不情愿跟着凌向倾的,要不是因为小桃,他兴许早就离开了。
因此,听到凌向倾那番话,刃影有些恼火,他瞪着凌向倾,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小桃,谁愿意做你的下属,别太自以为是!”
他不明白,小桃为什么就是能这样执着,能因为小桃对凌向倾有所在意,他就这样坚持。
他实在不明白,刃影这样绝情冷漠的人,小桃为什么还要对他这番在意,愿意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只要想到这里,刃影的脸色就不是太好。
毕竟那是他一生觉得最为耻辱的东西了。
凌向倾看着刃影那不好的脸色,只是笑笑,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
他的眸光放在严冶的身上,说道:“怎么,你也来了?”
话一出,严冶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和凌向倾有所仇恨,想来现在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来这就是为了报自己的仇恨罢了。
说实在的,也只是看不惯凌向倾,毕竟,他的父亲曾经是凌向倾的仇人,杀害过他全家。
直到他父亲逝世之后,他父亲和凌向倾结下来的仇恨,如今就变成他要还的了。
他冷着眸子看着凌向倾,说道:“如果我不知道是你要杀害我,我也不会来这里寻你的麻烦,事情终归是你引起的!”
所以,如果凌向倾在这丧命,也纯属没有任何可怜之处。
凌向倾从前并非这么让人厌恶,但是如今,和以往不一样了。
凌向倾听着严冶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他看着严冶,笑道:“什么错都在我?”
话一出,严冶没有开口。
“这是可笑至极,你有多善良呢?”凌向倾说出这句话之后,被他的话给说的愣住了。
事实上,他不觉得有什么的。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杀害你有什么不为过,只是可惜,那时候我没动手亲自杀了你,才让你苟活到现在!”凌向倾冷着眸子。
他当初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了,因为没有自己动手,所以留了严冶的一条狗命。
这是他一直都后悔的事情。
那一刻,严冶的脸色不太好,凌向倾出口这句话便是在嘲讽他,顺便把他骂了。
明明现在处于弱势的人是凌向倾,他却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怕不在意会得罪他们,死得很惨。
凌向倾果然狂,狂到连自己的性命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了。
看着安以墨,严冶说道:“少和他废话!”
和凌向倾说的太多,大部分也只是被他气的,所以又何必和他多说话,省的缩短寿命。
似乎,他们都有共识。
那一刻,安以墨看着凌向倾,冷声道:“既然你如此不畏死,那么,也不需要给你多些时间苟活。”
话一出,凌向倾也并未回应,当即拿出佩剑朝安以墨刺了过去。
速度之快,当时安以墨迅速躲了过去,在那一刻,刃影也将断刃拿了出来,朝凌向倾刺了过去。
安以墨拔出佩剑,绕到凌向倾的旁边,一击。
严冶算是三人之中最清闲,也算是最没多少用处的人了,但是,在一些至关重要的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
即使安以墨现在提防凌向倾同时也提防他们两个人,也不敢随便疏忽大意。
避免突然被偷袭,那就得不偿失。
凌向倾这会一打三处于劣势,依旧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他用剑挡过安以墨划过来的剑,同时将要用匕首刺向他匕首的刃影击退一边。
严冶见罢,略微犹豫了片刻。
显然那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来凌向倾不能小视的。
也许稍微大意就会被凌向倾给伤到。
然而,安以墨和刃影此刻正在合作,对凌向倾发起攻击,他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不然显得他太没诚意。
以凌向倾的能力,恐怕很能对付。
他既然选择要对付凌向倾,又不太愿意自己受伤,那就是要好好利用安以墨,对付凌向倾了。
安以墨并不太清楚那时严冶在打什么主意。
更多的是,他没有什么时间去打那主意了。
毕竟对付凌向倾,是不能随意掉以轻心。
凌向倾想对付的人并非安以墨,因为安以墨并没有凌向倾想对付的那么简单,他要从武功较差的人下手。
比如严冶,其次刃影,再者安以墨。
只要把握好这个次序就好,先处理掉那些麻烦,再对安以墨动手,显然会容易很多。
在安以墨握着剑的那一刻朝严冶刺了过去,他越过了安以墨,躲过了刃影的攻击,朝严冶那边过去了。
当即有些突然,严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剑刺向他的那一刻,有些担忧畏惧。
严冶虽然不如凌向倾这样强势,却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他看着剑刺过来的时候,身子微微一倾,躲了过去,发丝却被削断许些。
当即,有些发愣。
严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凌向倾的目标从安以墨直接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根本不可能。
他看着凌向倾,脸上已经充满了畏惧和担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时情况危机,严冶来不及多思考,步子往安以墨那边挪了过去。
安以墨看了严冶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严冶出了什么事情,对于安以墨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事情和问题。
毕竟他和严冶的关系本就不太好,若不是因为是同一个敌人,甚至他的说辞,他绝对不会答应严冶那些事情。
因此,看到严冶遇到什么,他认为和他也没多少关系的。
严冶显然在安以墨的眸中看出了什么,当即他由为在意,甚至担忧畏惧着。
他丝毫没有给严冶任何关心的神色,那时候严冶就看出来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如何,毕竟,这是他自己做出的事情,让安以墨成为他的敌人。
虽然并不是要你死我活那种,却不会顾忌他的死活。
看着安以墨,严冶咽了一口口水,他闪到了别处。
虽然严冶不怎么厉害,但是以前的武功可在安以墨之上,只是自他失忆的那一刻,他的武功就退步了,大不如以前。
刃影看着凌向倾朝严冶杀了过去,他握紧匕首,挥向凌向倾。
显然,他靠近凌向倾的时候,安以墨也动手了。
当即刃影看着安以墨,问道:“方才……”
他是想问,刚才为什么不帮严冶,这个是他自己的私仇,和刃影没有丝毫关系,当然,刃影并不知道他们的仇恨到底是什么。
甚至,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怨恨,所以看到安以墨那样对严冶的时候,刃影很狐疑。
这并不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安以墨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他看向严冶,眸光又放在了凌向倾的身上,没有看刃影,说道:“因为他曾对苏绵绵下过手!”
话一出,刃影没有多问。
算是能理解安以墨了,毕竟,他也是有着自己深爱的人,如果被别人下手,他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只是,那一刻刃影又有所狐疑,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一块合作?”
话一出,安以墨顿了顿,看着刃影,回答道:“他在打什么心思我很清楚,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他尝试一下被坑的滋味!”
话说出来的时候,刃影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凌向倾看着他们,剑朝他们一挥,把他们击退几步。
安以墨稳住身形,开口,“何况,严冶没有真的伤到苏绵绵,只是把她软禁在楼阁里,没必要这样要了他的命。”
更多的,还是因为安之辞的原因。
因为安之辞替严冶求情,因为安之辞喜欢严冶,他离不开严冶。
所以,他没有丝毫办法,也只好这样,放过他,以另一种办法对付严冶。
严冶显然意想不到的。
但是这会他委屈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事情变成这样说他自己造成的结果,赖不了其他人,他也没什么好纠结和冤枉之处。
只是,被别人针对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凌向倾的眸光扫过他们一眼,依旧没有放弃对严冶的攻击。
他反抗依旧不是凌向倾的对手,被凌向倾一剑刺伤了手臂。
当即疼痛让严冶更为清醒,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受这样的伤。
甚至,严冶想着,如果同安以墨和刃影合作,最占便宜的人一定是他。
甚至,他可以完好无损,安然无恙的回去见安之辞。
但是,事情和他所想的总是这么不一样,那么不同。
他偏偏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惨的一个,也是凌向倾第一个想要杀死的人。
这叫他如何是好?
想到这个问题,严冶整个人都不好受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们这样袖手旁观,他死了,似乎也没有多少影响。
严冶摇头,绝对不能。
他看着安以墨,说道:“你兄长他……还等着我回去……”
只是想让安以墨能理解严冶对他的感情,让他保护好他,不要让他惨死在凌向倾的手上,现在,这事他唯一的筹码了。
如果安以墨丝毫不在意,他显然就会这样死在凌向倾的手上。
严冶根本一点也不甘心。
安以墨似乎对他这句话有了一丝在意,他顿了顿,大概是在考虑安之辞的情绪问题。
毕竟安之辞是他的哥。
而他,注定会和苏绵绵住在都城苏家,不会有什么事情都会回郭城看他的。
而这个安家,也只有安之辞和他了,他要是离开了安之辞,显然安之辞太过孤单了。
当时,安以墨才会有些狐疑和担忧之色。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严冶,似乎有些心软,他不太喜欢安之辞因为严冶的事情,每天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
虽然,他很厌恶严冶这个人。
但是,无论怎样,严冶都是安之辞最为在意的人,安之辞养了他十几年了,不容易,如果当初没有安之辞,兴许他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间,自然也不会遇上苏绵绵了。
安之辞当初和现在对他都很好,即使有些时候,他总是做一些让人不太明白的傻事,但那终究是他的兄长。
因此,面对这些事情,安以墨是犹豫的。
大抵知道孰轻孰重,就算严冶之前做的事情再过分,他也不至死。
看向凌向倾的那一刻,安以墨出了剑,在剑要在次伤到严冶的时候,他出了手。
当即,刃影也被安以墨这个举动疑惑了。
不是说不管严冶的死活吗?
这会又出手,有种口是心非的既视感。
刃影看着安以墨,没有问出话,严冶却松了一口,赶急赶忙退到一边。
看着刃影略微狐疑的神色,他说道:“只不过是因为我哥!”
如果不是安之辞,严冶他不会管,那一刻,刃影明白了。
大抵他也不明白这种复杂的关系和情感,明明很厌恶,却还是管他了,只是因为他哥。
看来,亲人所在意的人,也不好随便不管。
刃影是不会懂的,他只懂得要照顾自己心爱的人罢了。
毕竟,他从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过来的。
长大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他自己,如何不是小桃,兴许,他一辈子就是一个人流浪,到处游走呢?
只是因为小桃,他才寄人篱下,替凌向倾办事。
只是可惜,最后他没有得到小桃,小桃因凌向倾而死,怎么想,刃影都觉得不甘。
当他看到安以墨因为安之辞的事情犹豫,他竟觉得那样心伤,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以墨和刃影冲了过去,下手比之前更狠了些,即使凌向倾能挡过他们的剑和匕首,已经被震得退后几步。
当时受了内伤,吐出一口血出来。
同样,安以墨和刃影也退后几步,受伤的程度没有凌向倾那样重。
凌向倾此刻的目标不是安以墨和刃影,对付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一些棘手,唯有严冶。
而现在,凌向倾越发嗜血,只想把严冶给除掉,因此那一刻,他根本没有想太多。
看着凌向倾那嗜血的眸子,泛着十足的杀气,那一刻,严冶就看出来了,凌向倾是真的想要他死。
严冶不傻,他看得出来,知道了凌向倾的心思,他额头冒了冷汗。
事实上,谁都怕死,只要是人。
他看着凌向倾,又将眸光瞥向安以墨,说道:“安以墨,护我一命,他想杀我!”
听到这句话,安以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护他一命可能,却不能保证他受多少伤。
而刃影听到严冶的这句话,才知道,原来这个严冶是如此怕死之人,他尽然还有勇气来挑衅凌向倾,真是一件可笑之事。
凌向倾冷冷笑出声,他道:“就是严冶,还有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了。”
凌向倾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既然如此,他何必留手,如果他凌向倾手下留情,放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以后都会随时有性命之忧。
毕竟,安以墨是恨不得他死,刃影更是,严冶这个人心思复杂,报复也是随时的。
为了他以后的安危,岂敢留手。
他撑着剑,再次刺了过去,那一刻,很意外的,主要目标是严冶,他却把大部分都精力和攻击力度放在了刃影和安以墨身上。
当时剑朝他们刺去之时,如同风一般迅速,刃影给伤到了背部,被剑一划出了血。
实际之前他也是受伤过的,那时候伤还没好,这时候又被伤到了。
那么有些吃不消,疼痛刺激他的神经,他咬牙挺过。
他知道,他现在受的伤根本不比小桃受的伤要严重,只要想到小桃被伤到心脏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疼。
安以墨是想要凌向倾死的,她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把她当作蝼蚁的男人挡了一击致命的剑。
想到这,刃影的脑海全是怒火,甚至恨意。
他已经受不了那样的刺激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小桃就这样死了呢?
他明明幻想过那么多和小桃以后在一起的事情,只因为那一挡,全部没了。
刃影朝天吼了一声,没有人知道刃影为什么突然情绪崩溃,突然吼这么一声。
那一刻,刃影反击,实力突然变了一般,比之前强大了很多。
而严冶,那一刻看着微微发愣,看着刃影出手,嘴里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是看着他疯狂的样子,有些惊讶的说不出口。
须臾,见匕首刺来,凌向倾躲了过去,却没想到,他又从何时拿出另一只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
顿时,那一刻他喷出一口血来,血染在了地上。
大概凌向倾从来没想到刃影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他也没有想过,刃影可以这么一匕首,把他给伤到。
甚至伤的有些严重,他感觉自己的鲜血正在往外流走。
他冷着眸子,看着刃影,猛的他他胸口打去一掌,刃影被打得撞在了树干上,哭出一口血来。
看着严冶有些触目惊心,那一刻,就连安以墨都没有预料到事情突然会到了这样的一步。
似乎是他们都认真了,都是想要对方死。
安以墨没有犹豫丝毫,出了剑,安以墨的武功比刃影要强一些,在凌向倾之下。
虽然是这样,但是安以墨的敏锐并非他们所能预料的。
凌向倾并非真的想和安以墨这样打下去,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绕过了安以墨刺他的剑,朝他猛的踢了一脚,当时,剑朝严冶飞了过去。
当时严冶见罢,侧身一躲,却想不到,凌向倾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手中提着一把匕首,往他脖颈处一划,当即血液涌了出来,温热的血,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然而一剑抹喉,只是一秒之后,他便倒地而死。
事情突兀的,那一刻安以墨都有些惊愕,意想不到。
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活生生的,贪生怕死的严冶就这样死了。
回去后,安以墨并不知道要怎么和安之辞解释,他死了。
刃影愣了愣,看着那个倒地而死的严冶。
凌向倾看着严冶的尸体,抬眼看着安以墨,说道:“他本该是死了的,让他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仁慈。”
安以墨看着严冶的尸体,愣住了。
虽然,他很厌恶严冶,但这个时候,严冶就这样死了,他却实在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想着安之辞到时候伤心的模样,已经不知道还说什么,或者怒骂凌向倾什么。
又或者,真的一心想让凌向倾死去。
如果当初那一刀没有给严冶留情,那么,他就是死了的。
更何况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理解的。
如果严冶那个时候死了,也许也没有这么多事,安以墨宁愿严冶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
至少,安之辞只会哭上一段时间,之后只是感慨,或者淡忘那些他无缘无故在意的东西。
可是,那时候严冶没有死,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去漠地,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去,那么,安之辞不可能再和严冶认识一次了。
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凌向倾看到安以墨这样略微崩溃一般都神色,凌向倾就笑了起来。
他说:“想不到吧!”
他没有放过严冶,事实上,他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的人。
这是凌向倾所做的决定,一旦他下定决心之后,就不会有有任何的犹豫和留手,看着安以墨,他现在显露一副丧心病狂之色。
安以墨捏紧剑柄,无论如何,凌向倾都不能活着。
他捏紧拳头,朝凌向倾打了过去。
如果不用剑,只靠拳头,也许安以墨会打得过凌向倾,毕竟,他搏斗的次数比剑要熟练。
刃影撑着身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搏击。
看着安以墨丢下剑的那一刻,凌向倾也把剑丢了。
陪他搏斗,未尝不可。
他还想找这么一个机会和安以墨打一场,这会总算有了一次机会。
安以墨出手的力度并不轻,凌向倾同样如此。
他们打了几拳,腿也同样朝对方踢了过去。
安以墨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他那里有伤小说被刃影刺的,当时打上那一拳,凌向倾已经疼得皱起眉头。
只见安以墨的眸中透着一丝狠光,冷冷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严冶,为什么?”
听罢,凌向倾总算明白,安以墨为谁这么恼火。
他不以为然,回答道:“因为他本不该活着。”
安以墨被他这句话说的微微愣了愣。
“如果不是那一次他自己动手,他还能活到现在吗?”凌向倾瞪着他。
安以墨朝他打去一拳,凌向倾用手臂挡住了,反击朝安以墨的肚子打了过去。
他被打得退后了几步,险些被打得吐出血来。
看着凌向倾,安以墨没有说话。
凌向倾说的是对的,如果那一次,不是严冶自己手下的轻,他自己早死了。
可是,一想到安之辞的事情,安以墨就尤为苦恼。
他可以对安以墨或者刃影下杀手,但怎么能对严冶下杀手呢?
以后,安之辞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
安以墨咬着牙,同凌向倾撕扯。
看着他们两个人,刃影咳出一口血,他看着自己手中握紧的短刃,也许是因为握得太紧了些,当时他的手指,自己都掰不开了。
也许力度真的太大,导致的。
他的手抖了抖,一定要杀掉凌向倾,让他给小桃陪葬,一定要!
这是刃影此刻最大的决心了,凌向倾一定要死。
想到这,他捂着自己的伤口,撑起身来。
看着他们两个人打得你死我活,已经鼻青脸肿,也丝毫不在意,依旧把对方往死里打。
这样,给刃影创造了一个时机。
他握紧匕首,朝凌向倾走了过去,眸光愈发凶煞。
那一刻,凌向倾和安以墨打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刃影这个人存在,甚至那一刻,刃影朝凌向倾走过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太过留意。
匕首刺了过去,他刺中的是刃影的背部,心脏的位置。
似乎刺中了他的心脏,凌向倾当时回过神看到刃影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一拳朝刃影的脸上打去,把他打倒在一边,但是已经晚了。
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逐渐变低,心脏的跳动也开始虚弱。
看到那一刻,刃影倒在地上笑了起来。
他高喊:“小桃,我把凌向倾给你带过去了,他会陪着你的!”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刃影的眼角已经沾了泪水,他哭了。
因为最后陪着小桃的人也不是她,在她生之时,陪着她的人不能是他,甚至在小桃死去的时候,也不是他。
那一刻刃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可悲。
他遇见不到小桃,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了,他真的苦。
就连流下的眼泪也是苦的,苦的他心伤,难受至极。
凌向倾没有拔出他背后的匕首,也没有人替他拔,对于他们来说,也许不拔掉他背后的匕首,他也活不下去了。
那一刻,凌向倾看着安以墨,说不出心底最深的伤,他笑了起来。
当时这枫叶落下,瀑布之声,有哭声,还有可悲的笑声,亦然有沉默者。
安以墨看着凌向倾,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凌向倾,听他说道:“我早该知道我会有一天会死去。”
谁都想过凌向倾会死,毕竟,他们都希望凌向倾去死。
然而那一刻,安以墨没有回答凌向倾的话,只是听他说着。
“我有想过会死在你的手上,但是没有……”他被刃影刺了一刀,致命的一刀。
“也许我这一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毕竟,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狠心,不可原谅的事情……”
他对不起苏绵绵,这是他一辈子觉得最为愧疚的。
安以墨能做他的情敌,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安以墨这么的优秀。
然而,当他选择那样对苏绵绵的时候,就注定他不可原谅,注定会这样死去。
他已经预料到了,他没有想过要逃。
如果是想继续一个人孤苦伶仃活下去,那么,在安以墨丢在剑朝他打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用剑把安以墨杀掉了。
但是,那时候他没有,他和安以墨一样丢下了剑,所以最后,死在了刃影的手上。
凌向倾快没呼吸了,他的心跳即将停止。
“那时候,你只想狠狠的揍我一顿出气吧?”他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苦笑,最后没有了任何生息。
那一刻,安以墨看着凌向倾的尸体,没有说话。
他说,最后他只是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也许吧!
安以墨并不想杀人,可是他无法原谅凌向倾害得苏绵绵家破人亡。
这点他不肯原谅,但终究是不想杀死凌向倾,所幸,最后替他动手的人是刃影。
“你说对了,不过,没有机会听我告诉你!”
他只是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不然,真的想让凌向倾死的话,他何必丢剑呢?
大概,变成这样的场面,真的很无奈,也并非安以墨想看到的。
严冶死了,凌向倾也死了。
他回去之后,该怎么和安之辞说,也许苏绵绵也不太在意凌向倾的事情,但是,总归会伤心吧?
安以墨叹出一口气,当时他看着刃影。
刃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事实上,凌向倾死了,他们谁也不觉得有多高兴。
刃影的手一直颤抖着,安以墨看着他,问道:“凌向倾已经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以后去哪?”
话一出,刃影愣了愣,他突然不哭了。
因为他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其实,也该有地方去的,他会陪着小桃,守着她和凌向倾的尸体。
守着他们的坟墓,尽管他这么恨凌向倾,但终究,那时小桃最爱的人啊!
“我……也许会留在鬼岭。”
话一出,安以墨没有说话,刃影终将要做一个守墓人吗?
那以后都日子,真的是太过孤寂凄惨了。
也许,独孤一身的人根本不是凌向倾,凌向倾再如何还是有人陪着的,但是刃影没有。
安以墨知道刃影留在鬼岭的原因,小桃的尸体葬在鬼岭,一处枫叶林。
这鬼岭,对于小桃来说,也许是她的家吧!
安以墨只是看着刃影,觉得他比凌向倾还要可悲。
明明他这么爱小桃,为小桃付出了这么多,但是最后,小桃还是没有爱上他。
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凌向倾的性命,实际那个时候,小桃已经做好打算,用自己的命换刃影的命。
可是,没有那个机会,她为凌向倾而死。
当时,安以墨不再理他,毕竟,他们合作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以凌向倾的死而告终。
看着严冶倒在一边的尸体。
安以墨走了过去,他想,把严冶带到郭城之后,安之辞会怎样?
他会哭泣吧?
只是,有些时候,安以墨觉得事情总是让人觉得可悲又同情,严冶好没有记起和安之辞以往的记忆,他就这样死了。
也不知道,安之辞的记忆是怎么丢失的。
也许这和严冶有关吧!
严冶这一生也算是做了不少糊涂事,闹出这样的大动静,最后还是来到鬼岭,找以前对他下手的仇人。
如果他没有来到鬼岭的话,这辈子他是不会死的,至少可以苟活下去,可以陪着安之辞,陪着他所爱之日,过一段开心的好日子。
可惜没有如果,没有重开,时间不会倒流,注定事情就这样过去。
安以墨看着严冶脖颈的伤口,和以前的疤痕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