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苏凌禾也敛了表情,“以前你是大伯的女儿,我是我爸的儿子。总归有着家族竞争在里面的。”
类似这样的话他往日不曾说过。
苏幕遮听出他的意思,略有鄙夷地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本质上是不想针对我的。”
“如果我真这么说,你会信么。”他当下问道。
“不会。”她坚定回答。
“那不就结了?”苏凌禾嗤笑,“所以我也不打算这么说。”
“……”苏幕遮实在猜不透这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虚虚实实让人辨不清真伪。
因此她开始有些不耐烦:“那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些废话的?”
“哟,火气这么大?”
“我若是真火气大,在你一进来的时候就该直接喊安保了。”
见她语气不善,他不禁笑说:“果然没白来。”
苏幕遮不满对方一直都是这样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因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反倒令苏凌禾笑得更加开怀,“你还是这样才可爱,家族会议上那样根本就不像你。”
“什么意思?”
他直言:“见了那些老头子就胆小得不敢出声,只一味躲在澈哥后面可不行。”所以他才一次次用话来激她,乐于看她发火的样子。
不过这跟苏尚美不同,后者只是单纯地讨厌苏幕遮而已。
苏凌禾从小就淘气不服管,爷爷总骂他说话没规矩,虽然只比苏幕遮小2岁,行为举止却经常带着稚气。
然而她这次却对他的话表示很意外,“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肯娓娓道来:“15岁的新年,我在苏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想学音乐。这个想法顶撞了爷爷,因而我爸不知第多少次动手打了我。
他们罚我去阁楼,还命令下人不许给我吃的,直到我改变主意……可我这人性子倔啊,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死活不服软,最后只得饿得蜷缩在阁楼里。
最后只有你敢去送吃的给我。那时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外来的姐姐其实还不错。虽然每次看起来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可着实是个硬派的人呢。”
许是对苏凌禾之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苏幕遮一时没能完全接受他正经讲出来的这件事情。
一直以来她都与苏凌禾苏尚美兄妹俩是冤家,也没少受两人挖苦,尤其是苏尚美。保不齐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把戏?
不过他讲得如此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确实不像在撒谎。
更重要的是,这个说法竟然真的解开了她上次在阁楼的疑惑。
那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阁楼冷如冰窖,因而有佣人说要为她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时她果断拒绝了,只想尽快过去找苏澈,怕他在那里吃苦。
现下分析,苏凌禾这话应该不全是假话。
“行了幕姐……我还是叫你幕姐,虽然二奶奶赶你出去,但我心里早就认证你这个姐姐了。”
苏凌禾起身,嘴中还不忘补充道:“相信爷爷和苏家也是永远欢迎你的,这点从他对苏易坤的态度就可以知晓。当然……还有澈哥,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关心你。”
毕竟他也留意苏幕遮那么久了。
虽次数不多,但每回苏澈护着她的样子,就算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嫉妒了。
“不聊了,我得进去找他了。唉,钱真难赚。”苏凌禾拎起公文包在她面前晃晃,把椅子顺手带回原位,“过几天见。”
看着他的背影,苏幕遮抿着唇,直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