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熠寒听着裴清言的话,不由的一怔,半晌,随即开口说道:“是我疏忽了,没照顾好蓉月。”
“殿下日理万机,自然无法抽身顾及蓉月,臣岂敢怪罪殿下。”裴清言继续说道,嘴里说着不甚在意,表现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这是受了多重的伤!才几天,身体就能弱成这样?”裴清言看着蓉月苍白的脸,一向温润的脸难得浮现几分怒意。
“我没有,其实…呃…你不是都说了吗?殿下日理万机,一时顾及不到我也是有的,我昨天…殿下他们似乎很忙,把我忘了,然后我一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蓉月说着,虽然她是说过不提期间发生的事,但有些细枝末节还是可以说着。
裴清言一听,脸色更不好了,而南宫熠寒也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墨风,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有墨风一个人全身突然冒起了冷汗,欲哭无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清言拱了拱手,一脸正色的说道:“妹妹在这儿多有不便,怕是打扰了殿下,所以今日臣便先将妹妹带走。”
裴清言一脸正色,看不出喜乐,但语气中不带一丝商量的成分,连敷衍的客套话都没有,可见是生气了。蓉月微微一怔,看着这个平日古板正经,一向忠君至上的哥哥,鼻子微微发酸,没由来的感动涌上心头。
南宫熠寒也微微一怔,眼眸渐渐变得幽深,一时之间,两人竟互不相让。
蓉月可不想把哥哥牵扯进来,有些事,扯住她一个就够了,于是,扑过去抱着裴清言的手笑着说道:“哥,我没事,真的。”
却不曾想,裴清言看着她这幅样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正考虑要不要直接抱了她走。
就听一旁的墨风大着胆子开口说道:“殿下,明月阁还空着。”明月阁紧挨着凌云殿,墨风觉得自己的这个建议还是极具建设性的。
南宫熠寒随即开口道:“清言公子说的是,蓉月一直留在这里确实不便,那便去明月阁吧!清言公子以后也好探望。”
裴清言想了想,觉得还可以,便不再言语。
只有一旁的蓉月小声说道:“我这么不声不响的从流曦阁搬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两个男人难得齐身说道。
……
此时,由夏入秋,天气转凉,秋风扫落叶,秋雨因风斜。蓉月因为身体虚弱,抵抗力也跟着下降,刚一入秋,便生起病来。只得天天一个人卧病榻,只是偶尔南宫熠然会来看看她,陪她解闷。
“你说,你怎么病得这般厉害,让我严重怀疑太医的医术。”南宫熠然看着咳嗽不止的蓉月,轻轻替她拍着背,说道。
“不怪他们,我以前在换季时也这样,只是今年厉害了些!”说着,蓉月又开始咳嗽,南宫熠然忙扶了她躺下。
“对了,你最近跟王兄怎么样?”南宫熠然炸了眨眼,一脸好奇的问道。
“也没怎么样?我…我们吵了一架!”蓉月淡淡的说道。
南宫熠然一脸吃惊状,瞬间恍然大悟,说道:“难怪凌云殿最近气氛怪异,凌云殿的侍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王兄一直紧绷着脸,原来如此。”
说完,她又看着蓉月,见她一脸讪讪的样子,想是不愿说话,便说道:“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在给蓉月整理了一下被褥之后离开。
带她走后,整个明月阁又归于宁静,蓉月又想起那晚的事。
在她搬去明月阁的第二天,她就跑出去探望温初羽,毕竟他是因她而伤,蓉月又去跟他认了一回药材,一直到晚上才归来。
刚回到明月阁,就发现里面莫名的安静,几个侍女站着大气都不敢出,待她刚一进门,她们就马上退了出去,还连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蓉月一怔,就听后面传来一声:“蓉儿回来了!”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薄怒。
“殿下怎么来了?”蓉月一时觉得他莫名其妙,淡淡的开口道。
“蓉儿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跟温初羽商量一天!”南宫熠寒如寒星般的瞳仁紧紧的盯着蓉月,声音越发低沉。
蓉月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一点也不想给他过多争执,那些事她还都依依记着呢!
“殿下日理万机,明日又要早起议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蓉月淡淡的说着,也无心搭理他的话。
“蓉儿是在赶我走?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南宫熠寒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蓉月,清冷的眸子中凝聚着怒意,语气中还透着一丝威压。
蓉月瞬间感觉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如泰山压顶般压了过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想躲他远些。
这细微的动作又一次成功引起了南宫熠寒的不满,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蓉月的胳膊,并顺势往自己面前一带。蓉月成功的撞在了那坚硬的胸膛上,疼的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你干什么,离我远些!”蓉月颇有些生气的道。
“生气了?你有什么可生气?”南宫熠寒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女子,冷冷的道,清冷的眸子中燃烧这熊熊的火焰。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难道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或者说我生气还需要给殿下报备一下!”蓉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也不是没感受到他的怒意,只是她觉得最应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那好,那…蓉儿倒是说说因何生气?”南宫熠寒看着眼前微怒的女子,气极反笑,开口说道。
“是,我原也不应该生气,莫先生救了初羽哥,我也帮忙救云萧姑娘,这事我们也就两清了!”蓉月看着南宫熠寒漆黑如墨的眸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殿下是一国之君,万民之首,天下都是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做的理所当然,我也没什么可气的。”
说完,蓉月径自转过头,也不去看他。
“既然不生气,那为何最近总频频避开我?”南宫熠寒再一次反问道,他开始能理解重人所说的“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了!
“殿下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大度?善良到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去救人,大度到心甘情愿的让你利用我去救别的女人!”蓉月看着眼前的男子,颇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宫熠寒皱着眉道,眉宇间也渐渐笼上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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