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运杰离开后,卓悠然看到桌上用竹篮装着的瓜皮,然后将甜瓜皮拿着到后院的猪圈,将瓜皮扔到进猪圈里。
一头浑身黑黢黢的,精壮瘦削的黑猪见到飞来的瓜皮,‘哼哼’着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奔到瓜皮边上吃起来。
看着黑猪津津有味吃着瓜皮,卓悠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来:“老鸹笑猪黑,不知自己黑”。
不禁想着,这老鸹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要笑猪黑呢?
‘毛子’站在她的边上,笑道:“悠然,在看什么呢?”
“三哥,我这喂猪呢。”
‘毛子’见她笑得如花儿一般,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悠然,今天晚上三哥到你房中去睡觉好不好?”
卓悠然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所以。
“可是,爹爹说男女授受不亲,是不能住在一个屋的……”
“没事儿,我是你三哥呀。你知道,我有多疼你吗?”说着,竟然将手伸向她的腰身。
“咳……”一声咳嗽,吓得毛子将伸出的手急忙缩回来。
“悠然,该回房去了。”‘卓盛’瞪了一眼惊慌逃开的‘毛子’。
夜幕临近,四下里已经昏昏沉沉。‘卓盛’将不怀好意的‘三哥’赶走后,又叮嘱了她两句,便回房去了。
刚进屋,‘黄莺儿’手里端着一碗冰镇糖水来到卓悠然的门前,“悠然,开门。”
卓悠然打开门看到一碗糖水,笑道:“又有糖水可以喝了……”
然后高兴地从她手里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黄萱儿’看着她将一碗糖水喝完后,十分满意得离开了。
……
这里有四间茅屋,其中三间呈一字排开,坐北朝南。其中一间是卓氏夫妇所住的房间,另一间是老大‘卓正然’,另一间是‘卓正越’与‘卓正著’两兄弟所住。
卓悠然的房间在西面,为单独的一间。
回到房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古代的晚上可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天一黑,就得回房睡觉。天一亮,就得起来。
夏日的闷热使得卓悠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手里不停扇着扇子,心里还有些慌乱,好像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卓盛来到她的窗外,听到她还没有睡着,就问道:“悠然,还没睡吗?”
“还没呢!这天气热得很,热得我心慌意乱……”
卓盛不以为意道:“这也没法的事情,你就在忍耐些,等夏天一过就好多了。”说完就离开回屋去了。
卓悠然望着暗沉的夜色,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这昏沉而闷热的房间里,还是让她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
一翻身从床上起来,打开门,在院子里踱起步来。
‘卓盛’夫妇站在窗边,透过一条狭小的窗缝看着踱步的卓悠然。
‘黄莺儿’低声道:“看来这药,对她是越来越没什么用了。之前服下后,半个时辰就有了反应,现在这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她那精神头儿还是那么十足。”
‘卓盛’道:“这就是我们家族血脉的特殊性了,对于一般的毒药,对我们都是没什么用的。一会儿让‘卓正越’给她房间点上迷香,要是等她清醒过来,恐怕要坏了大事。”
……
一阵风吹来,登时浑身舒爽了许多。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不过看那黢黑的天色,应该有一场大雨。
卓悠然嘀咕了一句“怪不得这样热,原来是要下大雨了。”
山间不时传来数声蛙鸣,在寂静的夜空下尤其响亮。
就在她仰望夜空时,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院子里站着?”
听声音就知道是二哥‘卓正越’。
卓悠然默不作声,心想:你不是也出来了么。
“早些回房,免得有人惦记你……”卓正越莫明其妙道。
卓悠然听到他离开时的脚步声,心里一时间也没有想那么多。
在院中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困,便摸黑回屋。
……
‘卓正著’本想趁黑摸进卓悠然的房间,可当他听到‘卓正越’的声音时,立马退了回去。
卓悠然回到屋中,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正四处寻找这香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突然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于是躺到床上去。
刚躺下没一会儿,刚闭眼,就听到一声炸雷将她惊醒。
这时,透过窗户看到一道闪电划破了暗沉的天际,接着又是一声惊雷。
原本以为风雨会顷刻而至,但等了一会儿,除了刚才的雷声,并没有听到下雨的声音。
“难道这是传说的‘光打雷不下雨’?”
嘟囔了两句,重新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
半夜,大雨还是来了。
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雷鸣,还有那似乎要将天际撕破的闪电。
整个小山村被瓢泼似的大雨形成的雨帘笼罩着,看不清远水近山。也听不清鸡鸣狗吠。
就在大雨像疯了一样不停往下倾倒时,村口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带刀的黑衣人。
只见为首的一个人举手一挥,数十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和大雨,以脚下生风的速度飞离小土坡,向村子奔来。
这些黑衣人拿着大刀悄没声息闯入农家,手脚麻利破门而入。
最开始的那一家人还没有醒来就被黑衣人杀死在了床榻之上。
顿时,整个小村里,响起了厮杀声。
如果不是大雨声将厮杀声掩没,恐怕‘卓盛’也不会成为瓮中之鳖。
……
月黑风高,雷雨交加,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合适杀人呢?
答案是没有了。
那些惊醒中奔逃出来的人们还没有惊呼出声,背上,脖子上,腰上被锋利的刀剑刺中,一股鲜血‘噗’的一声从伤口处流出来。
雨水很快又将那些血水冲散开去,连血腥味没有散发出来。
纵然他们也是武功了得的人物,不过面对突如其来的无数杀手,也很难逃脱被屠戮的命运。
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就在黑衣人将村中八九户人家灭门后,这些手段残忍的杀手蜂拥来到了卓家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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