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听哭的更凶了,直把这些年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谢宇劝也劝不住,只好由着她哭了个痛快
过了半晌,柳氏才收了哭声,笑中带泪的扎在谢宇的怀中不肯松手,谢宇开始还爽的很,现在确是胳膊有些发麻,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啊,相公还没吃饭,环儿我这便去做”说罢柳氏下意识的便要去生火做饭,却是才想起来身处县衙
谢宇也确实是饿了,心说这吴德办事不利,准备个饭也要用去这么半天,正待谢宇准备去后厨看看,没想到屋门在这时却被推开了
只见吴德一脸谄笑的提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屋中除了谢宇还有个女人吴德顿时一愣,忙将目光投向了谢宇
谢宇早就饿的不行了,也不准备和吴德解释什么,拉着柳环儿便上了桌,柳环儿被夫君的举动吓了一跳,平日里她自觉出身普通田户,谢宇得中功名便是大大的高攀了,所以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让夫君丢了体统,更怕在县衙里坏了规矩,忙道“夫君,你便先吃,我随后去别处吃便可”
过去明代妇女地位低下,平时在村里居家过日子还好,夫妻一起吃饭很正常,但是到了比较重要的场合,或者家里来了客人,妻子只能等丈夫吃完才能去偏房吃饭,柳环儿觉得衙门里规矩大,所以不敢和谢宇同桌
“我先吃做甚,一起,一起,我看你肯定也是饿一天了,吴德,再给我娘子添些菜来”谢宇招呼吴德道
吴德闻言一脸的恍然,却又瞬间糊涂了起来,一边应诺去了,一边心说,谢宇不是北平来的么,怎么媳妇大老远的也跟过来了,这是要在县衙扎根儿的节奏啊
柳环儿见谢宇从食盒中取出一桌子的酒菜,瞬间有些呆滞道“夫君,你为何如此的铺张,夫君过去常说‘君子俭以养德’,如今。。。。。”
谢宇一听有些郁闷,心说过去这位谢秀才穷规矩还挺多,忙解释道“夫君我过去那是穷的,如今咱们夫妻方才团聚,庆祝一下也是自然,来来,环儿你尝尝这个”说罢谢宇给柳环儿夹了块肥肉
柳环儿见夫君给自己添菜顿觉惊慌,连筷子也下不去了,只是看着谢宇不知如何是好
“吃啊,还等我喂你啊”谢宇早就饿的不行了,也不管柳环儿吃不吃,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柳环儿见丈夫开始狼吞虎咽了,丝毫没有往日的斯文模样,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你不吃饭,看我笑什么?”谢宇奇怪道
柳环儿笑着说道“我看丈夫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丈夫斯文的很,吃饭也像个书生,现在夫君吃饭,倒像个寻常的农夫一般,粗鲁的很”
“不一样好是不好”谢宇也不停筷子,边吃边道
柳环儿笑了笑,颔首不答,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只觉得饭到最终格外的香甜,这是一年多来柳环儿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誒?你怎么又哭了?菜咸啊?”谢宇狐疑道
柳环儿赶忙又拭去眼泪道“没事,没事,环儿心中高兴,乃是欣喜落泪”
谢宇闻言也放下了碗筷,看着柳环儿半晌无言,心里五味杂陈,心中似也是对这个本来陌生的时代,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归属感
吃罢了饭,谢柳环儿收拾碗筷,谢宇却是有些举棋不定,考虑着一会儿熄灯之后的事情,谢宇睡自己媳妇当然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媳妇若是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那就另当别论了,自己这个年纪还读高中呢,当然了那是在现代
没多久,柳环儿将碗筷收拾妥当,便走到了谢宇身边红着脸道“宇郎,时候不早,一同歇息了吧”
说罢便伸手解谢宇的扣子,谢宇向马上触电了一样往一旁躲去,柳环儿见状却又红了眼圈道“郎君你躲环儿做什么,莫不是在县城住久了,看不上环儿了”
谢宇一见柳环儿又要哭,忙说道“娘子你哪里的话,娘子国色天香,比那古时的四大美人都丝毫不差,我怎会看不上娘子你”
“那郎君你躲我做甚?”柳环儿闻言面色稍缓道
谢宇不敢迟疑,急中生智道“郎君我过去曾看过几本医书,这疯病啊大有几种是因那阳气不足所致,我这大病初愈,阳气尚且虚弱,贸然行房,郎君我是怕那旧疾复发啊”
柳环儿一听花容失色一下子退后老远,跟谢宇足足拉开了两米多的距离这才停下,柳环儿平日里最信丈夫说的话,毕竟丈夫是秀才,在她眼里丈夫说的话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此时她一脸的后怕,生怕夫君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欢而旧疾复发
“不必如此,抱抱还是可以的”谢宇看着灯下柳环儿清秀可人的容颜,咽了口唾沫说道
“万万不可,那女子属阴,男子属阳,这环儿我还是知道的,若是离得太近,夫君你元阳损伤,那便会旧疾复发,大事不好了”柳环儿一脸正色道
谢宇一见如此忙道“没那么严重,抱抱真是可以的”心说,我这不能睡还不能亲亲抱抱啊,那这岂不是亏大了
“夫君休要再说,我今日便去厢房住下,夫君还要早些歇息”说罢利索的卷了自己的铺盖直接去厢房了,只给谢宇留了个窈窕的背影
谢宇一个人坐在床上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俩嘴巴,心说,让你嘴欠,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也只好吹了灯,叹着气自行睡下了
与此同时,吴桥县城北有两个武夫模样的人腰里各挂着个长条包袱,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住着一名约么五十多岁的老人,此人面容散淡却透着一股锋利的气势,身着一身普通的长衫,手里端着个茶杯,静静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
那名方脸的武夫羞愧的言道“回禀大人,那说书先生跑的实在太快,小人不熟悉地形,追了三条街还是让他逃了”
“还是让他跑了啊,不怪你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老人叹了口气,显得略有一些失望
另一名长脸的武夫见状忙道“小的可以亮明身份,让衙门帮忙去找,小人就不信抓他不到”
“糊涂,抓他来做甚?老夫只是听个书而已,兴师动众,你还嫌老夫的仇家们抓不住老夫的把柄么?”那老者嘴上如此说,却也不显得如何的气恼,只是连连摇头
那人闻言不敢再说,而那个方脸的等了片刻却又是开口了“大人,京城那边皇上一直催您回去,连彭阁老也连下书信劝您,您看。。。。”
老人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张楚,你跟随老夫多久了?”
“回大人,小人自天顺五年曹贼作乱开始,受先帝之命保护大人,如今已有四个年头了”张楚恭敬的回答道
“四年了啊”老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次回京,老夫帮你谋个闲职,也不枉你这四年来保我万全”
那张楚闻言心中大惊道“大人!在下愿誓死追随大人您,请大人您千万莫赶在下走!”
“还有”老人似是没有听到张楚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回去帮老夫向先帝带个话”
老人话音未落,边上那名长脸的的汉子忽的将腰间的包袱一抖,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出鞘,只见一道银芒划过,张楚瞬间人头落地
长脸汉子的动作极其利落,手起刀落一秒不到的功夫就要了那张楚的性命,而直到长脸汉子收刀入鞘,张楚的腔子里才喷出了一道血雾
老人看着落地头颅依然兀自瞪大的双眼,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的继续平淡的说道“就说,东厂手伸的太长了,当年就该及时砍掉才好”
“何健,明日里你去趟县衙,看那楚时有没有什么收获,最好查明那谢宇为何会暗中助我,我看他今日的样子倒也不似圣上的人,颇是有些意思”说罢老人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丝笑意,似是一点也未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一般
谢宇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当他以为自己还会穿越回现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大明,谢宇奇怪之余,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如果这要是穿越过来回不去可就麻烦大了
自己的父母可是在现代,一旦回不去自己岂不是无法堂前尽孝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媳妇在这边,万一回去了又回不来,岂不是让环儿又变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想了半晌,谢宇不禁仰天长叹,自古忠孝难两全啊,看来还得抽工夫验证一下这穿越的规律,别真的出了什么技术问题,无论自己困在哪一边都不是个好结果
就在这时谢宇灵光一闪心道,如果这是穿越的话,那么自己的行为就会影响到历史的进程,别的不说,现在弘治皇帝的小命很有可能就因为自己而不保了
但是自己回去的时候查过网上的资料,上面依然写着李唐妹是弘治皇帝的生母,这就怪了,莫非历史没被自己改变,还是这这一切只是个太过真实梦境?
自己得想办法验证一下,于是谢宇想到了时空胶囊,就是那种埋在地下几十年后开启的密封罐子
想到这个谢宇瞬间来了精神,让自己弄个时长五百多年的时空胶囊不在紧要,但是要是往里放上金银财宝,古董字画,啧啧,天才啊,我只要回到现代一挖,哈哈,谢宇似乎看到了未来世界中自己成为财富榜新贵时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宇不禁一脸的陶醉,连口水都顺着下巴淌了下来
“噗”一声闷笑从耳边传来,只见那柳环儿正拿着把笤帚在一旁偷笑
一见谢宇回头看自己,忙低头继续打扫屋子,但仍是时不时看他一眼,满脸的憋笑
“你笑什么?”谢宇擦了把嘴道
“我笑夫君你清早起床便做那白日梦,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吃的了”边说柳环儿边抿着嘴笑个不停
“来来来,夫君告诉你我梦到什么了”谢宇一脸严肃的招呼道
柳环儿见状傻傻的向谢宇凑了过去,一对儿乌溜溜的杏眼忽闪忽闪的透着好奇
谢宇见距离差不多了猛地往前一扑道“我想的就是你!”
柳环儿见状忙往后退去,一边笑一边躲,谢宇则不依不饶的追在后面,大声喊着要‘抱抱’要‘亲亲’,两人一直追到了院子里却看到了院里正在早读的罗伦
柳环儿啊的惊叫一声瞬间红着脸躲回了屋内,而那罗伦则一脸尴尬的假装读书,却不知道手中的书早已拿倒了方向
“好啊,罗兄不愧是状元之材,这书正着看完了,还得倒着看一遍”谢宇没好气儿的讥讽道
罗伦却好似个没事人一般说道“要‘抱抱’,要‘亲亲’,谢兄果真世间奇才,这说起话来尽是些叠字对仗,工整的很啊,工整的很,哈哈哈哈哈”
谢宇闻言煞是尴尬,他哪里还记得昨晚罗伦住进了西厢,只得一脸的吃瘪回屋换衣服去了,全也不顾身后罗伦放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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