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万当日被那赵千总纠缠,气恼之下和其战做了一团,两人棋逢对手打的不相上下,但是沧州卫的人却是太不争气,被景州营的营兵几次冲击打的是溃不成军,吕万见势不妙且战且退,驱马逃出了十几里路这才仗着马快逃脱了赵千总的纠缠
吕万此时早就成了光杆司令,只得趁着景州营的人尚未追上来的空隙向北一路逃遁,一路上吕万边跑边收拢了一些沧州卫的残兵败将好歹是有了些胆气,大着胆子扎了营这才算暂时安定了下来,短暂歇息了半日,就在吕万招呼众人开拔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股白莲教的残兵,吕万一股邪火没地方撒,便拿这些人来出气,结果等杀散了这帮倒霉鬼,却在当中抓了个自称什么奸细的白莲教上师
“将军饶命,小人吴奎,原本是白莲教的上师,是那衙门公差谢宇派我来做奸细的,还请将军明察”那吴奎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不敢稍动,他本来确实差点便没命了,却是坠入卫河未被淹死,还逃了一条性命出来,此时这吴奎心中最急需的便是那解药
吕方闻言有些惊讶道“什么奸细,你仔细说来”
吴奎便把自己如何被抓又如何被谢宇下了毒,之后又亲自引诱白莲教上钩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那谢宇,就是这谢宇劫杀了我手下的旗官在先,又助李贤那老贼逃往京师在后,否则此事哪还有这许多的麻烦,没想到剿灭白莲教的事其中也有他的一分算计,说!那谢宇相貌何如,穿着打扮又是如何?”吕万心中气恼,便脱口问道
吴奎马上便答道“那谢宇一身文生公子打扮,峰目剑鼻,虎耳仰月,是个秀才模样”吴半仙平日里给人相面算卦,倒是对面向这套很是熟稔,形容起人来丝毫也不差
吕万闻言确定道“就是他了,李贤老贼身边的秀才便是那谢宇,兀那贼子!屡次坏我好事,本百户必饶他不得!李贤一行还有个白衣蓝目的色目女子,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那是白莲教的圣女,具体姓甚名谁,小人也是不知”吴奎闻言甚是惊讶,原来这位百户并不是衙门的人,竟是似乎与那谢宇也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
吴奎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显出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不发一言,一副全凭吕万发落的样子
“你既中了那贼秀才的毒,料也没几日可活,本百户也不动手,由你自生自灭好了”毕竟都和谢宇有仇,吕万倒是对吴奎没什么厌恶,于是干脆便想任他自生自灭
吴奎闻言心中悲苦,却是灵机一动道“百户大人,小人与那谢宇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大人欲除之而后快,小人必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哦?本百户麾下不养无用之人,饶尔活命已是开恩,怎如此不识好歹!”吕万闻言不以为然道
吴奎不待吕万继续,只是抢先说道“大人若要对付那谢宇,小人倒是有一计可用”
吕万闻言耐着性子道“讲,若是胡言乱语,本百户活剐了你”
“谢百户大人成全,小人方才听大人说那谢宇要往京师逃,若是他自己一个,小人万难知道他的行踪,但若是那白莲教的妖女与他同行那小人道能猜出一二”
“速速讲来”吕万闻言大感兴趣道
吴奎见事情有了转机忙继续道“这白莲教在北直隶最是活跃的分坛是在吴桥,但势力最大的分坛却是在那沧县,此吴桥去那京师沧县乃是必经之路,沧县的白莲分坛由来已久,早在那洪武年间,沧县由旧州城迁往长芦之前,白莲教便已在那里有了根基,小人料那白莲圣女既然到了沧县必会暗中和那白莲教众相见,如此便是有了对付那谢宇的办法”
吕万闻言若有所思,却是示意那吴奎继续说下去
“百户大人,您觉得谢宇作为县衙的差人而且有功名在身,怎会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白莲妖女扯上关系,必是二人互不知晓对方底细的原由,只要让小人先行潜入沧县,与那沧县的白莲教取得联系,再寻找机会将此事与那妖女点明,凭那妖女的本事,十个谢宇也是万难活命,到时候百户您也可借着剿灭白莲教的由头围城剿杀,如此一来那谢宇必是十死无生的死局,量他也万难逃脱”吴奎一席话说完只是盯着吕万的表现
吕万思索片刻抚掌大笑道“好!天助我也,你!取匹马给他,送他先行赶到沧县准备,带着我的令牌去调那沧州卫的人,让他们随时准备围城”
说罢吕万便指挥众人开拔,直取沧县而去
谢宇一行人随着庆云班一路慢慢悠悠的来到了沧县地界,这沧县是因渤海得名,民风勇武,署城之内武馆镖行林立,得知要到沧县去,最为心动的便是张松溪,自打他武艺有所小成之后除了谢宇还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此时要到武术窝子沧县,自然是激动的心潮澎湃
“人皆说沧州人好武,凡是那习武之人无一不是向往之至,为何谢先生的武学如此精湛,却是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张松溪看到谢宇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
白莲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她放火燎了那客栈之后,便开始对自己变得有些不冷不热起来,平日里也不搭理谢宇便是连书也不听了,只是和庆云班的人混在一起,谢宇本还挺烦这经常缠着他说书的丫头的,如今白莲处处避讳着他,反倒是让谢宇郁郁寡欢起来
“你懂个屁,小孩儿一边儿呆着去,成天打打杀杀的有意思么”谢宇懒得搭理张松溪,这厮成天拉着自己切磋,自己的手法他一学便会,以十八九岁的年纪不几天便能把谢宇打的找不到北了,这几天谢宇每日不光受白莲的冷落,还没少挨张松溪的拳脚,自然郁闷非常
张松溪热脸贴了谢宇的冷屁股,心中郁闷的对身旁正闭目养神的李大人说道“李老先生,谢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两天看起来丢了魂儿似的”
李大人闻言微微睁眼道“他是得了那天下男儿都好得的病了,没出息的样子让老夫看着都好笑”
谢宇闻言心中不爽“师叔,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夫此言何意,你心里最是清楚,明知故问想是也知道害臊”李大人闭上双目又说了一句
这句话听的谢宇心中羞恼,却是也无言以对,只好跳下车去跟车行走,免得再受些个闲言冷语,走了没几步却是徒弟阿丑从身后跟了上来
“师父,您前些日子教我的《八扇屏》徒儿已经背下来了,今日徒儿还想向先生学些新段子”阿丑这几日没少和谢宇学东西,这天生祖师爷赏饭的材料,谢宇是怎么教他便怎么会,几日下来竟是学了七八段相声,说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谢宇没接阿丑的下茬,只是问道“白莲姑娘如何了,怎么这两日师父没怎么见到她”
“师父怎么又问起白莲姑娘来了,她还是往常一样和我们学学音律舞蹈,最近还会听徒儿我说说新学的书目,其他的便也没了,徒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师父若是想知道白莲姑娘心中所想,直接问去便好了,何必难为徒儿我天天做那传声筒”阿丑看谢宇今日似乎还是没有教他的兴趣,也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谢宇闻言怒恼道“反了你了,怎么跟师父我说话呢,师父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管她做什么,来来来,今日师父教你说一段《杀子报》,师父辛辛苦苦教你的书,莫要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去,以后记住,除了上台,私底下我教你的东西不要跟外人说”
“师父这么说徒儿我明白了,只是那白莲姑娘算不算外人”阿丑闻言想了想问道
谢宇闻言说道“师父姓谢,她姓白,你无名无姓的,以后也随师父姓谢,你说她算不算外人?”
“哼!”说到此处,谢宇只听一声冷哼,却见不远处白莲一个鱼跃便蹿上了马车,钻入车厢瞬间没了踪影,阿丑则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一见自己的话被白莲听了去,谢宇更是焦躁道“今天不教了,师父我烦的很,你自去温习,新活等明日再说”
说罢谢宇也跳上车去挎在车辕上一脸的懊恼,只留那阿丑跟在车后凭空的受了那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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