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部堂莫要妄自菲薄,贵妃娘娘还是很看重你万部堂这门干亲的,不过啊,咱家却不好开这个口,贵妃娘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从不掺和朝中的事,偶尔为咱们下人着想在那皇上讨个差事,许个门路,那也是些个不打紧的小事,这牵扯朝中要员的大事,怕是贵妃娘娘不肯帮忙啊”梁芳闻言虽是心中满意,但同时也为难道
万安闻言神秘的说道“这个忙姐姐想来是会帮的,公公你有所不知,近些日子皇上总往宫外跑,公公可知圣上是去干什么去了?”
“咱家听说是去谢宇家听书去了,顺便去了趟西山降香还愿,据说还净带些个侍卫高手出去比武,好似谢宇府上有个高手,那些大内的侍卫,京营的高手,回来时都是鼻青脸肿的,去了十几次看似竟是未尝一胜。。怎么?难道另有蹊跷?”梁芳饶有兴致的说道
万安闻言却是连连的摇头道“本官也是今日才知,那谢宇府上有个女眷唤作唐妹的,不知用什么手段把皇上勾了去,如今那皇上人在宫里,魂儿早就飘到谢府去了,此事怕是我姐姐还不知道吧?”
“竟有此事!确是可恼,但此事既然出了咱们又能奈何,若是直截了当的和贵妃娘娘说,以贵妃娘娘好吃醋的性子,多半会和皇上吵闹起来,若是和皇上闹起来,圣上那边到时候追查是谁走漏的风声,咱们可不好逃脱这干系”梁芳皱眉说道
韦兴此时却插话了“梁公公你怎么糊涂了,此事爷们你只需和万妃娘娘如此这般。。。。。。那么一说,不就得了?”
梁芳闻言大喜“好啊!好主意啊,如此一来事情便也有了了结,这谢宇咱家本也不想和他为仇作对,但他罢了王敬的镇守之职在先,后又牵扯出咱家在两淮贩盐的门路,可怜我那干儿子吕铭,竟因此被发配了,连镇守太监郭汝申也被罢免,此仇不报,咱家实难出这口恶气!”
“韦公公足智多谋,梁公公依此计行事绝无问题,明日本官便会在朝会之上将谢宇推出去,若是司礼监的夏时到时候有意去找皇上说情,还得请韦公公您帮着拦一拦,本官感激不尽”万安喜道
韦兴闻言眼珠一转道“咱家尽力而为,都是为娘娘做事,何必如此的客气”
果然督察院右都御使杨浦声昨夜晚间起夜时跌折了腿,这河南巡抚算是做不成了,朱见深在朝会之上气的不轻,当场便发了火,只见他寒着脸说道“新野瘟疫,十室九空,朕的表兄如今连王府都出不去,此等生灵涂炭,尔等做臣子的只知逃避推诿,没有一个肯为朕分忧的,杨浦声既然摔伤了腿,那便让他回去修养吧,传旨,罢杨浦声督察院右都御使一职,令其在家中休养,养好了伤就去延绥任巡按御史去吧,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延绥镇乃是陕西四镇之一,荒凉无比从来也没设过巡按御史,这朱见深也是真怒了,一句话就把二品的右都御使降成了七品的监察御史,还把那杨浦声直接发到陕西守边关去了
下面的百官闻听此言都是面露骇然,但这时候谁也没人敢帮杨浦声说话,这去延绥做巡按可比去邓州任巡抚强得多了,延绥再苦尚有命在,邓州瘟疫闹的正凶,非人力可控,到时候必然赈灾不力,这就是一行降职流放的大罪,再说这瘟疫可不管你是什么巡抚还是平头百姓,染上就是一命呜呼,这种费力不讨好且九死一生的差事,谁敢去啊
正在此时忽有一人从朝班中走了出来拜道“臣彭华保举一人,可堪大用,能平新野之瘟疫”
朱见深闻言眼神一亮,一见上前进言之人乃是吏部尚书彭时的族弟翰林院的彭华,朱见深便道“爱卿愿为朕分忧,如此甚好,你且说孰人可往?”
“臣保举通政使司提督誊黄右通政谢宇,此人乃当朝贤臣良佐,足智多谋,能言善辩,新野之瘟疫牵扯甚众,非能臣而不能平之,故臣保举此人,可堪大用!”
朱见深闻言一愣,刚想说话便见另一人走出朝班唱道“臣李孜省附议!”
紧接着又有一人走出道“臣常恩附议!”
朝班中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走出了十余个人先后附议,其中有六部的朝臣,也有五寺的朝卿,更有六科中工科的一位给事中
朱见深本想着一句话驳回彭华的上奏,此时几十个朝臣一起进言,他也只好说道“吏部尚书彭时,朕想听听爱卿你意下如何?”
“回禀皇上,臣以为不妥,谢宇资历尚浅经验不深,况且通政司亦不涉及民政,也未有出任巡抚的旧例,如此用人乃是骥服盐车,实为不智!”彭时出班奏道
未等朱见深说话,万安横跨一步出班奏道“启禀圣上,彭尚书所言也不尽然,谢宇取仕自乡野,自是最能体悟百姓之疾苦,通政使司前日里民间申诉的状纸十之八九是谢通政接的,如此一来怎会不涉民政,况且谢通政少年老成,行事最善奇谋,此事我等朝臣皆有耳闻,乃是平定瘟疫的不二人选”
彭时闻言心中一凉,偏偏今日李阁老抱恙在家未到早朝,看样子此乃万安有意加害,如此一来谢宇岂不危险了
“臣罗伦,以为此事不妥!”万安话音未落,罗伦横跨一步出了朝班,万安闻言顿时一愣,不禁回头望了一眼罗伦,只见罗伦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哦?原来是罗爱卿,有何不妥之处,你且说来听听”朱见深大感意外的说道
罗伦徐徐的说道“谢宇此人志大才疏,空谈误国,行事荒唐,骄奢淫逸,若是遣他做巡抚,新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所有的眼睛都用余光偷偷扫视着罗伦,同时也扫视着皇上,只见朱见深面现玩味的神情,说道“哈哈哈,罗爱卿所言不虚,所谓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那谢宇却是个惫懒的性子,也确实好逸恶劳,夸夸其谈,行事嘛也很有些荒唐,不过他志略虽远大,但这才情可是一点不输,新野之事牵扯甚众,朕也怕他荒唐误事,如此说来,还有哪个爱卿肯为朕分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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