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方有一道无形的墙,金色潮水攀着墙面,组成一面金光灿烂的墙盾。
金背金甲虫。
体壁坚硬,坚不可摧。
蜂针密集射来,叮叮咚咚在金色墙盾上击出金色涟漪。
这些涟漪无限扩散,单一的受力点被无限分担。
屎壳郎火炮阵,在金甲虫墙盾的保护下,再度齐射。
蹭蹭蹭……
冲天而起的飞弹,旋转着,一砸一大片。
蜂群被瞬间清出无数条空隙。
天空不仅下起了蜂针雨,还下起了蜂群雨。
蜂针如细雨,蜂群如冰雹。
屎壳郎在墙阵后,安全无忧,尽情输出,飞天“地对空”势不可挡。
蜂群也非被动挨打,高低分离,利用飞行的优势灵活变阵。
数波庞大的蜂群绕阵而出,迂回侧击。
金甲虫群,索性将整个屎壳郎阵地圆形围起。
随着金色墙盾越积越高。
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在慢慢合拢的,倒扣的金色大碗。
大碗的顶部,喷薄着飞弹,四方轮射。
随着时间的推移,顶部合拢,成为一个密封的倒扣金碗。
坚固的盾,任由密集的蜂针飞射,涟漪点点阵阵,流溢着曲折变幻的光。
蜂群的尾后针毕竟有限,密集的声音慢慢缓了下来。
射针而出的蜂群,大多都随着尾针消失而失去生命。
它们声势浩荡,却注定昙花一现,不可持久。
半空的蜂群纷纷扬扬下起尸雨,越来越多。
被黑色笼罩的太阳,依稀明亮,透射的阳光照在金色墙盾上,更加绚烂。
蜂群尸越下越多,砸在墙盾上缓缓滑落,绕着倒扣的金碗,堆积起密密麻麻的圆弧小丘。
“空对地”不攻自破。
随着月小琉神色不善挥动全军出击的手势。
数不清蜿蜒而上、五彩斑斓的曲线,吐信而出。
蛇。
大蛇。
好多好多的大蛇。
好多好多色彩斑斓的大蛇。
令人头皮发麻。
倒扣金碗,轰然塌陷。
屎壳郎潮水退去。
金甲虫群流动液体一般,分波聚集。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
数十个等人高的金色大球被它们组合而成。
金球晃动。
上塘方向,第一次主动出击。
金球滚动,速度渐起,朝蛇群飞速碾去。
蛇群灵活,瞬间分散,以蛇尾狠抽。
金球被高高抽起,又缓缓落下。
在蛇群中起伏翻腾,犹如被击飞的水球。
蛇群很懵,刚接触时的谨慎渐渐松懈。
几条粗大的黑蟒以头顶球,玩的不亦乐乎。
群蛇涌动,成百上千聚拢在一处,欢快的氛围令它们玩起了沙滩排球。
金球或被抽、被顶、被推,在蛇群中翻来覆去。
不止月小琉、韦世强看不懂。
挂榜阁上盯着投屏画面的赵猛也皱起眉头。
他隐隐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又捉摸不透。
“好玩不。”贾行云单手杵着下巴,胳膊肘抵在膝盖上,神情慵懒。
“促织牌的能力……”赵猛双指捏着下巴,接下来的话差点让贾行云滑了手肘,“其实月小琉当时是促织牌部使的有力竞争者,只不过她因为年龄原因,输给对方。”
“难怪你要派她去往南昆山。”贾行云打了个哈欠,捂着嘴摇头,“不过,可惜,很可惜。”
赵猛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画面中的月小琉。
“不对。”月小琉突地从藏獒背上站起,脸色微变,“撤,快撤。”
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但是。
太迟。
嬉戏金球的蛇群,愣神的功夫。
金球歘地一声膨胀一倍。
每个金甲虫之间露出身体大小的孔。
紧实的金球瞬间变成隔间镂空的金球。
镂空处同时伸出一对带着锋利锯齿的大颚。
金球滴溜转动,滚在蛇群中。
一时间,如带着满身刀具的绞肉机,开足马力,旋转着进了肉罐。
血肉横飞,蛇皮飞扬,蛇骨碎烂。
蛇群被疯狂碾压。
它们来不及射出毒液,就被疯转的旋风搅成肉糜。
一面倒。
还没看清金球里带颚的是什么东西,蛇群就败下阵来。
致命的威胁刚刚开启。
无声无息的地底,也在伸出锋利的大颚。
悄无声息地切割着蛇群柔软的腹部。
蛇群连跟金球和大颚组成的杀戮机器,有来有回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残破的蛇群随处可见,尸体漫山遍野。
血液浸湿了山林,化作养分被树根吸收。
来年,或许这一片的树草将格外茁壮。
“别拉我,我要屠了云天海庄园。”月小琉气急败坏,眼睛充血。
她被眼前所见刺激得怒气滔天,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
韦世强搂着她的腰,弯腰将她扛到藏獒背上。
“我去,你控制坐骑。”韦世强的话让月小琉微微一愣。
她见韦世强拔起一颗手臂粗的树,跃上藏獒的后背,下意识就贴身搂紧了他的腰。
韦世强身形微僵,张了张嘴,化作一声“冲锋”。
月小琉心情瞬间好转,脸蛋贴在韦世强后背,双腿一夹,轻喝一声“驾”。
藏獒长啸一声,一跃三丈,腾空而去。
风声在月小琉耳中变得清晰。
她似乎觉得回到大秦时代。
只有大秦的骑兵,才有这天下无敌之势。
只有大秦的骑士,才有这英雄气概。
她偷偷望一眼韦世强,觉得这个痴情的男子很有气势。
当初龙川墓中,是她指挥酸与怪物屠戮考古队的。
丹室中韦世强最后的诀别式抗争,她全程目睹。
当时的她很不屑,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就算赵猛将他吸纳进长生堂,赐名夜枭。
她仍旧不屑。
直至,以监视的名义经常接触。
月小琉常常看到他抱着那具琥珀俑,深情倾诉。
他专注的眼神,真情流露的神情,感情真挚的絮叨。
月小琉明白,这个表面上生人勿近,拒人千里的面瘫男,心中炙热无比。
他对范晓红的爱,跨越时间。
如果世上有方法能复活范晓红,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丝毫不会犹豫。
这样痴情的男人,范晓红那个死人怎么配?
月小琉的心在悄悄发生变化,关注他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一边洗脑自己,两人不可能。
一边又情不自禁,想要引起他的关注。
月小琉啊。
不算那段跨越的时间。
十七岁而已。
正当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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