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不对劲啊,山峰怎么变丘陵了?”
“吼……”
“柳嫣”怒了。
喉咙发出嘶吼的声音,掰着贾行云的手,直接来了一记过肩摔。
贾行云还很配合。
撑在她的腰窝处,半空单手前翻。
他低头的瞬间,才骇然发现。
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什么表姐柳嫣。
披头散发,大张着流涎的嘴。
嘴里的牙齿,满口锋利。
看上去跟食人鱼的牙齿没什么分别。
她瞬间就变身了。
撑破睡衣,浑身白毛。
她脸上出现褶皱,看不清原样。
四肢变得粗壮,指甲尖锐,脑袋变得微微前突,两颗更加长的牙齿,冒着寒光钻了出来。
与异变者不同。
她的身体没有膨胀到三倍左右。
看上去,只是结实了一圈。
她嘶吼一声,右手五指插向半空贾行云的腰眼。
危急关头,贾行云瞬间清醒。
他以拳砸向白毛的手腕,竟有一种砸在土墙上的感觉。
白毛手腕一沉,双手撑在床上,张开大嘴咬向贾行云。
刚刚落在床上的贾行云,脚下一软,直接双膝贴床,身体后仰。
白毛飞扑而来,擦着他的肚,跃在半空。
贾行云利用床的弹性,背部发力,在弹起的瞬间,双腿对着白毛的肚子就踢了过去。
背部撞墙的声音。
白毛被贾行云甩腿一脚踹向了天花板。
他弹簧床上蹦跳一样,高高跃起,双手接住下坠的白毛的手,落在床上再度弹向地毯。
半空中,贾行云身体旋转,双手举着白毛将她绞砸在地板上。
白毛嗷地一声惨叫,锋利的手指划开地毯,后滑着撞向卧室门。
“受死吧。”贾行云大叫一声,指间银光闪烁,荷瓣剑脱手而去。
荷瓣剑插进白毛的肩,带着她后飞着钉向卧室门。
卧室门轰地一声。
不是从内往外,而是从外往内。
穿着性感的柳嫣,高抬着腿出现在门洞后面。
“表姐,小心。”贾行云赶紧让荷瓣剑在白毛的肩头消失。
以她后撞的姿势,如果不撤掉荷瓣剑。
那剑尖定会插进柳嫣怀里。
“什么鬼。”柳嫣只来得及收腿,惊叫一声,就被白毛撞得倒了下去。
两人倒飞着,再度撞烂木质栏杆,悬空在三楼。
贾行云内心大叫一声不好。
海黾旋瞬开。
他快成一道残影。
踩在栏杆缺口位,高高跃起。
悬空的柳嫣吓个半死,蹬在白毛身上企图利用反作用力飞上去。
她这一脚,角度刁钻,的确凑效。
柳嫣和白毛瞬间分离。
她半空侧卧伸手,却还是与栏杆差了半丝。
柳嫣手指抠掉一片木屑,惊恐着眼,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三楼往下坠。
要摔死了?
念头刚起。
柳嫣顿觉身体一暖。
贾行云已经从栏杆处跃出,将她抱在怀里。
“搂住我。”贾行云急促开口,抱住柳嫣,冲向吊挂的高大水晶灯。
柳嫣下意识就搂住了贾行云的脖子。
她往下望去。
吓得眼皮直跳。
足足三层楼那么高。
贾行云抱着柳嫣,以水晶灯为跳板,双腿屈伸,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楼梯上。
此时。
撞烂的栏杆,还没有落在一层大厅。
水晶灯叮叮咚咚的声音,也才刚刚响起。
城堡警铃大震。
瞬间灯火通明。
贾行云抱着柳嫣往下看去。
大厅的地板上,很大一滩血,白毛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我下来。”柳嫣在贾行云怀里扭了扭,双腿一蹬,站在地上。
“表姐,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贾行云望了一眼柳嫣,赶紧收回目光。
柳嫣的穿着。
嗯。
用“衣衫褴褛”来形容,恰如其分。
贾行云只能感叹,柳嫣的身材的确太完美了。
贾行云知道,如果没有白毛这一出。
柳嫣这一身打扮,就是为晚上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准备的。
“真可惜,煮熟的鸡仔飞了。”
柳嫣一语双关,不知道她指的是白毛逃了,还是指的是不能夜袭贾行云。
她这一身,的确不太好让外人看见。
柳嫣旋着手掌,揩了一把贾行云的下巴,挑眉给了他一个飞吻,这才款款离去。
贾行云长舒口气。
暗道:幸好,想吃我的白毛先来一步,否则被这一身打扮的柳嫣给吃了,那真是骨头渣都不剩。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贾行云捏了捏手掌,回忆床前那一幕山峰变丘陵的手感。
他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大批荷枪实弹的城堡守卫冲了上来。
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贾行云迎了上去。
朝满脸焦急的卫队长指了指,楼下地板血迹的方向。
卫队长往下探望,塞给贾行云一把手枪,往后挥手,“追。”
“不会有结果的。”贾行云纹丝不动,看着卫队长的背影喃喃低语。
……
城堡某处卧室。
搜寻的人不会进来的几个地方之一。
“你疯了吗?居然这么鲁莽。”卧室的主人,拉上窗帘,跑到门口的位置,侧耳听着外面跑动的脚步。
“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们整个家族?”刻意压低的声音,语气急促,他关掉大灯,还用白纱遮住床头灯。
“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帮忙上药行不行,该死的,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器,我这伤口居然愈合不了。”
影影绰绰的灯影下,轮廓看上去,正是袭击贾行云的白毛。
白毛从三楼掉下,摔断好几根肋骨,此时居然行动自如。
只是那肩头的剑伤。
愈合了又裂开,裂开了又愈合。
“你这伤,普通的药治不了。”卧室的主人,翻箱倒柜,在隐蔽处拿出一个小瓶。
小瓶小指大小。
他拧开瓶盖,用滴管吸取两滴鲜红的液体,滴在对方的伤口位置,“用始祖的血,应该可以。”
伤口位置,见血沸腾,烂肉翻卷,如开了锅的汤。
白毛咬着床单,痛不欲生。
“该死的,我的魔神,怎么会这么痛。”
白毛痛得满地打滚,大汗淋漓。
好半响。
卷肉的伤口才滋滋冒白沫,像被侵蚀一般。
伤口在慢慢愈合,在白毛以为凑效的时候,又慢慢崩开。
滴了所谓始祖血液的伤,并没有痊愈。
“不行,这伤要去族墓才能治疗。”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这个时候,打搅那位大人,你想被烧成灰吗。”
两人同时一顿,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夜,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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