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片绯红的残阳和白云相互衬托于天空,看着一支支运送货物的马队在荒漠中行走,来回于燕,炎两国,真有种古道西风瘦马的感觉。
这片荒漠隔离着炎朝和燕国的边界,往南可以看见大炎王朝的镇北关,向北可以到达燕国的安阳城,本来包括荒漠在内的关外,曾经也是大炎的地界,可惜在二十年前被一个叫薛必成的异族人占领了,他驱逐了当地所有的炎军,建立一个叫燕的国家,近二十年来燕军一直不停进攻着镇北关,然镇北关卡坚固,进攻多年却始终不得。
燕国开国君主薛必成也在三年前被大炎的天威大炮所发射炮弹击中,不久死于燕国安阳城。
其子薛荣继位,尊其父为燕高祖,上谥号:武,燕史称其为燕武帝。
镇北关关内,青山环绕绿水,鸟语花香间,衬托着春意,和关外的那片荒漠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镇北关不远处有一处,十万边军驻扎的军镇,定北军镇,此镇仅有少量百姓,这里的百姓都是贩卖一些酒食的商人,剩下的人皆为大炎边军,这里的边军有一半是远隔百里之外的北郡人,还有一半是在国内犯罪或得罪一些权贵被发配到这里充军戍边的。
定北军镇的最高统帅是定北督军魏玄,此人足智多谋,勇武果敢,不仅能征善战,而且更善权谋之道,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厉害的本事,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能贪,一般贪官只能贪出一万两银子的地方,他却有办法贪出十万两,他每年都给朝中高官送去大量金银以稳定自己定北军军镇督军之位。
大炎立国已经三百余年,早已垂垂老矣,现如今一点风雨便能使得它出现大幅度的倾倒,好在皇帝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却非常勤政,有振兴炎朝的志向,所以才能勉强维持到现在摇摇晃晃,要倒不倒的情况。但可惜上天好像不打算给这个勤政的皇帝,拯救国家的机会,国内自新皇继位以后连连天灾,不是洪水,就是干旱,那么就是蝗灾泛滥,颗粒无收。如今这种情况越发严峻,已经使得这个王朝入不敷出了,还有大量的贪污横行,腐败已经渗透到了国家各处,就连军队亦不能幸免,到处都是喝兵血,吃空饷的现象,甚至有些地区还有杀良冒功的嫌疑。
夕阳之下,一支从内地来的一百人军队押送五百囚徒,到达定北军镇门口。
“你们是?”定北军镇镇外守门一名士兵站在原地问道。
“我们是从北郡郡城来的,奉郡守的命令押送五百囚徒来定北军镇戍边的,还请小哥赶快开门,让我等进去,也好早日交差,回禀郡守。”押送的军队中为首的百夫长魏常走上前说道。
这名守门的士兵和他的同伴仔细打量一会这名三十多岁,一脸憨厚的百夫长魏常,随后缓缓道:“这位将军,你可能不知最近附近敌军颇多,听说燕军经常混过镇北关,假扮成炎军到处抢掠,我们可不能放你们入镇。”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燕军?如果我是燕军,那我为什么不去抢那些守军稀少的县城,却带一百名士兵外加囚徒五百人,一共也才六百人,带这六百人截你们十万人的定北军镇?我脑子有问题吗?”魏常在军队混迹多年,深知这是敲敲诈的惯用套路,在知晓对方预备敲诈自己,瞬间一改之前的,诚恳的模样,怒不可遏指着守门的士兵大骂道。
“赶快速速开门,万一耽误了交接囚徒的时间,我看你们谁担当的起。”魏常双眼瞪着眼前这名守门士兵厉声责问道。
谁知这位守门的士兵和他的同伴并不着急,反而互相对视,露出一丝笑意,仿佛这种场面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早已习以为常了。
“小子,我看你是不懂规矩,叫你声将军是给你面子,别说你了,只是个小小百夫长,就算你真是管理三千人之将军,也得懂了规矩才能过去。”那名守门的士兵将他的长枪放在门口靠着大门,而自己两手空空,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双手叉腰,很是神气的说道,仿佛理直气壮一般。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给你们押送囚犯戍边的,我就好比是给你们送东西的,不是求你们办事,这也要给钱?”魏常满脸惊讶,早听说边军贪墨的比地方还厉害,但没听说这么厉害的,送东西也要给钱。
“也罢,既然将军不愿意给,那就算了,将军没有按照规定时间交接,按律当斩;而我们只是按规矩搜查来者情况,就算有所耽误,也不过几顿板子,即使上头真要杀我们,反正我们无牵无挂,烂命一条,死就死呗,只是可怜将军,一家老小要为将军收尸。”守门的这名士兵,实在不简单,一说就说到了百夫长心里去了,这名百夫长近日才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他可不想就这样丧命于此。
百夫长很不想给这笔钱,因为他知道这名士兵索要的一定不少,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父母,只得妥协了,于是自己咬了咬牙,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
“那好吧,老子今天认栽了,给!”百夫长将自己身上的所有积蓄装在钱袋里面,伸手递给了这名守门的士兵,士兵接过钱袋,用手捏捏,又在掌心中丢了丢,试试银子的分量,没有言语,而是冲着魏常一直笑。
“怎么还不开门?”魏常疑惑道,随后看着守门的士兵一直冲自己笑,心中已经知晓守门的那名市士兵嫌钱不够。
“我可就这点积蓄了。”魏常强忍心中怒火,语气中带有几丝不满道。
那名守门的士兵却没有理会百夫长心情,而是转头,示意另外一名守门士兵上前,随后指了指这些押送囚徒而来的士兵腰包位置,随后这两人分别走向押送的士兵,用手不断摸着他们的身上,搜索着那仿佛充满诱惑的银子。
“你们干什么!”一名押送囚徒的士兵叫了起来。其他被搜的士兵也分别叫嚷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叫嚷声越来越多,到处充斥着不满和抱怨,周围押送囚徒的士兵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有的已经开始挥舞自己的兵器了,场面眼看要失控了,随时都可能剑拔弩张。
这时,魏常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转过身对着那两名守门的士兵大吼道:“别这么麻烦!一个搜,一个搜,要搜多久,我让他们全部给你们!”
“百夫长!这可是我取媳妇的钱。”
“那是我孝敬我父母的钱。”
“......”押送囚徒的上百名士兵听了百夫长魏常这么说,情绪更加激动,现在就要连长官也要反抗了,就在这时,百夫长魏常又发话:“行了,你们今天损失多少,等我们回去后,老子有办法给你们找回来,现在服从命令,把钱给他们,要是耽误交接囚徒,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好吧!”
“交吧,交吧!”听到百夫长这么说,大伙怒气渐渐消散,互相对望了一下,众人方才满脸不情愿的排着队,向那名守门士兵和他的同伴,交出身上的全部银子。
“嘻嘻嘻!还是将军明事理!”那名守门的士兵,找来一块布将收来的银子全部包裹起来,随后才慢悠悠的,示意镇内哨塔上的人,让里面的人打开大门,只听一阵缓慢的开门声,定北军镇的大门总算是开了。
百夫长魏常已经急不可耐了,挥了挥手,赶忙让士兵押送五百囚徒进去,生怕在生什么事端。当囚徒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白发徐徐的年迈的老者走过大门时,看了看刚才要钱的那名守门士兵,正在被他自己的同伴吹嘘是何等的高明的时候,低声叹了口气道:“我大炎恐怕是真的要亡了。”
“老公公,你别乱说,要不然他们会弄死你的。”囚徒中一名五岁的孩子背着自己一岁的弟弟,扯了扯的老者的白色的囚服袖子小心翼翼道。仔细一看,这个孩子,面容姣好,虽然年纪小却早已懂得照顾弟弟,承担了本来大人的责任,再看他弟弟跟他一样身穿白色囚服,但是显得可爱至极,完全不知世事,正贪婪的睡在哥哥肩膀上,这两名孩子正是这些囚徒中唯一的孩子。
“行了蠢孩子!你还有时间关心我,到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别说你一个五岁孩子了,就算是个壮年小伙也未必能在这如狼是虎的边镇活下去,何况你还带个累赘。”老者不仅对孩子的善意劝谏,丝毫不屑,反而以责问的语气对着孩子厉声道。
“弟弟不是累赘,弟弟是我最亲近的人,你可以说我,但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不会成为累赘,因为,因为我会保护他的。”小孩子不满老者对弟弟的称谓,用小孩般幼嫩的声气,与其争论道。
“连你自己都说了,要分神去保护他,他还不是累赘?蠢孩子!”老者白了一眼小孩,挥了挥袖子用力推开小孩,将他和他背上的弟弟一起推到在地。
“呜呜!”由于老人的推扯,被推到的哥哥的背部,由惯性的作用狠狠将弟弟压在下面,熟睡的弟弟立马感受到了对他而已言,巨大的重力,在疼痛中醒来,发出幼儿般的哭泣声。
“弟弟!”五岁的小孩来不及继续与老者争执,立马爬起来,查看弟弟有无大碍,并将弟弟抱在怀里,不断安慰着弟弟,直到押送囚徒的最后的士兵上来,用脚踹了哥哥一脚,哥哥这才抱起弟弟跟随囚徒队伍,进入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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