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惊讶的指着地上:“咦,大人这钱袋可是你掉的?”
“哟,还真是。”
二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低头捡起钱袋,朝他摆摆手:“滚蛋吧。”
“多谢,多谢官爷。”郝兴河干笑着离开了这里。
来到客栈的他,迅速要了间上房,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已经沦为焦黑的废墟的春风细雨楼……
那个闫妄……他到底做了什么?
郝兴河阴沉着脸,站在窗口处,遥遥望着废墟,心情十分复杂。
自以为脱身的郝兴河,压根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两名锦衣卫的对话。
“咱们就放过他了?”一人掂量着钱袋,靠在巷子口淡淡的说道。
另一人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杀意:“呵呵,你觉得他没问题?这可是十两银子,普通人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这个人,绝对有秘密。”
拿着钱袋那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迅速离开。“他进来福客栈了,我先回去给大人禀报,你这边联络线人。”
线人,其实就算锦衣卫的情报网棋子,他们分布五湖四海,身份各异,代代相承,有的终其一生都不会被启用。
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市井平民。各行各业,各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影子。
这就是锦衣卫,几百年中,监察天下的特务组织。
纵然至今已经逐渐没落,但所残留的底蕴,依旧雄厚到令人颤栗的地步。
“姜大人寻你前去。”小宦官来到闫妄家中说道。
“带路。”闫妄擦了擦因练剑而渗出的汗,淡淡的说道。
这次来的不是沈毅,他也不认识对方,只是在途中,和他稍稍说了几句话。
等到了东厂,小宦官告罪一声,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闫妄冲姜毅抱拳:“大人,不知找我何事?”
姜毅笑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圣上放下话,要让我提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房子!”闫妄毫不犹豫,两个字脱口而出。
“……”
姜毅眼角抽搐,不禁盯着闫妄,似乎对他的选择很稀奇。“为什么不想升官呢?”
“呃……”
闫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我这个人,不适合官场,还是打打杀杀适合我,再说我那个房子现在都破的不成样了,您一问我,我不就……呵呵。”
姜毅也无言以对了。
他发现闫妄这个人,脑子活络,眼光看的挺远,功夫也很强,只是这个政治觉悟,着实有点差劲,怪不得在锦衣卫混不起来。
说难听点,这孙子就是没出息,没志气,没理想,没抱负。
现在锦衣卫都是一群老油子,他没靠山,没背景的,也不是趋炎附势的性格。
没读过书,没去过学堂,加上他这种没出息的怂样,受欺负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像闫妄这种人,只要是上司都喜欢啊。
你瞅瞅……不想上位,头脑精明,身手敏捷,只追求物质。
这尼玛放现代社会,妥妥的没人要,毕竟现代社会全是一群沙雕老板跟你画大饼,喷未来,一说到钱立马翻脸。
但在这个封建社会,啧啧,闫妄可就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毕竟谁都喜欢办事利索的属下,尤其是对方纵然有实力,但又威胁不到你。
钱!东厂缺吗?
就算锦衣卫缺钱,东厂都不会缺。
所以,姜毅越看闫妄,觉得越满意。
姜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心情。“有实力,那就得坐到该坐的位置。男儿建功立业,志远八方。你瞅瞅你那德行!”
“大人,咱小时候吧,过得苦。所以……”闫妄很死心眼,认准了就要房子,实在不行你折现也可以接受。
“滚,滚,滚。”姜毅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满脸嫌弃。
看他委屈的站在那,姜毅无奈的摇摇头,丢给他一张地契:“京城外的别苑是你的了,别急着走,去里头报备下,你现在是隶役,有资格留像了。”
“隶役管人不?”闫妄搓搓手,有些紧张。
姜毅嘴角一抽:“不管。我准你不管,只是官衔升,你还干老本行。”
“那敢情好,多谢大人。”闫妄收起地契,美滋滋的离开了这里。
姜毅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良久才唏嘘一叹:“……任重而道远啊。”
闫妄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圣上的眼,这次可是皇上亲口吩咐下来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厮铁定是要往上走的。
不过看他现在这吊样……
姜毅觉得,还是慢慢培养他吧,毕竟人都得有个成长过程。
话说回来……
所谓留像,类似证件照。
不过现在又没相机,自然是靠画师作画。
这种画像,等弄好了以后,是要挂在东厂内,并且闫妄的详细信息也要入卷的。
算是古代的档案信息。
闫妄在画师的指导下,换好衣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才彻底搞完。
腰酸背痛的他,感觉坐在这比跟人干一架都难受。回到家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钻到被窝睡了过去。
轰隆……惊雷声滚滚。
“又下雨……嗯?”
闫妄瞳孔一缩,拍床而起,提剑翻身跃下床铺。惊疑不定的望着房顶。
下一刻,徒然砖瓦崩裂,房梁断碎,一个黑影自中砸落,正中床榻,连同倾泻的砖瓦将之埋了起来。
“锦衣卫。”汉剑甩出,精准的穿入桌上腰牌的铁环中,随之飞到闫妄手里。
遂有两人自房屋大洞中钻下,落在地面对峙。其一名身穿飞鱼服的人朝闫妄歪歪头:“官府办事,闲人退散……嗯?”
他看到了闫妄身上的装束,不要有些愕然。
闫妄将腰牌丢给他,三步迈出,来到此人面前,目光闪烁,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他是谁?”他问道。
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捂着胸口的锦衣卫虚弱的说道:“我们今日在春风细雨楼巡查,发现此人站在路边,望着废墟良久。
我们认为此人,说不定与那群杀手有关,所以上前盘问。被他的回答糊弄了过去,然而随后线人来报,此人在客栈,打听春风细雨楼的消息。
所以我们才赶来准备抓他审讯一番,顺带查一查他的底子,没曾想此人功夫非凡,我们十几个兄弟现在都身受重伤……”
“春风,细雨楼?”闫妄喃喃着,给二人打了个手势,顺带接过腰牌:“一人去东厂传讯,另一人去照顾受伤的兄弟们。”
“是,闫大人。”二人对视一眼,提着绣春刀,踉踉跄跄的闯开门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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