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书房。
云镇川一脸肃穆地看着云知柏,“说吧,容斐那小子来云府,究竟有何目的。”
云知柏将文书和明黄绸帛一并递过去:“六妹明年就及笄,您该做打算了。”
以云府今时今日的地位,不知有多少勋贵世家在暗中盯着六妹的亲事,与其等着别人出手谋算六妹,倒不如他和父亲亲自替六妹筹谋。
心中虽早猜到容斐是因为女儿而来,可亲耳听到证实,云镇川的心里,还是冒出了一股怒火。
他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来的女儿,放在手心长大的女儿,这么快就被别人给盯上了,还要从他手中抢走,这让他如何不气!
“不成,容斐那混账小子,最喜扮猪吃老虎,微儿嫁谁都不能嫁他。”看也不看手中的文书,云镇川一脸警告地瞪着云知柏。
云知柏爽快点头:“成,爹您说不能嫁那就换个人。”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六妹嫁给容斐那厮。
他可没忘,小时候他没能打过容斐的事,虽然长大以后,两人再未较量过,可就凭容斐那厮小时候那股子狠劲,他也没把把握,现在打得过容斐。
将来六妹要是受了委屈,他当哥哥的,打不过妹夫,怎么保护六妹?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云镇川狐疑地瞪他一眼,打开手中的文书看了起来,这一看,浓眉就挑了起来,唇角也有了笑意。
“好小子,倒是够诚意。”
云知柏顾左而言右:“容府不是他当家。”
云镇川不以为然:“早晚都是容斐那混小子当家。”
云知柏默然。
自先皇后薨后,定国公府,唯有一字能形容:乱!
亏得老国公英明雄武,压得住现任的定国公,也就是容斐的爹,不然就定国公那糊涂虫,怕早就将世子之位给了继弦生的二子了。
就容斐那爹那样的糊涂虫,居然能生出容斐这样的人,这算不算——歹竹出好笋?
爹说的没错,定国公府,早晚都是容斐当家,他当家了,自家六妹自然就是当家主母,虽然权是有了,可是一想到容府那大堆槽心事,云知柏心里,又不免有些后悔。
自家六妹可是放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去容府那个大染缸,能适应吗?
“哟呵,看不出来啊,这小子,有一套啊。”一边看着明黄绸帛的云镇川,哈哈大笑。
云知柏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道:“他向来很会溜须拍马,圣上又惦着先皇后,对他,自然多有眷顾。”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镇川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溜须拍马怎么了?你爹我,不也成天溜须拍马!老子告诉你,溜须拍马,那也是一种本事!”
若非他溜须拍马得好,皇上能对云府这么信任?
若非他拍得恰到好处,他云大将军府,还不被人给生吞了啊!
身为武将,可不能只懂行军打仗,只懂行军打仗的,那叫武夫!
心中不胜骄傲,云大将军瞪眼继续咆哮:“你大哥膝下儿子都有俩了,倒是你,什么时候给老子成亲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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