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暴跳如雷的老国公没有注意到迈进来的方氏,铜铃大的双眼带着无尽的愤怒瞪着三管事。
斐儿都伤成这样了,混账东西还不回府,真当他这个老子是个摆设?
顶着老国公愤怒的双眸,三管事苦着脸回禀:“回老太爷,国公爷一早就去了教司坊。”
刚迈进来的方氏,听见这话,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
满院子的莺莺燕燕还不够,竟然还迷上了教司坊的胭脂姑娘,简直是诛她这个国公夫人的心!
“混账东西!”老国公更气,他们定国公府,代代都是英雄好汉,怎么到了他儿子这代,就成了贪恋酒色的狗雄!
幸好,乖孙不像他那个狗熊爹!
三管事头垂得更深,国公爷混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国公爷原配夫人季氏过了后,国公爷就开始放浪形骸,这日积月累的,他们这些下人都习惯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人给请回来。”骂完自个贪恋酒色的狗熊儿子,老国公瞧着杵在眼前跟个木桩似的三管事,气得心肺痛。
三管事忙利索的应了声是,拔腿就走。
“父亲,斐儿他伤得可重?”方氏小心冀冀地问,努力不让面上现出笑意。
只是她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老国公一双火眼金睛。
淡淡瞥她一记,老国公甚不耐烦地道:“不用担心,斐儿伤得不重。”
方氏的眼光朝躺在软榻上的容斐瞄了瞄,瞧着容斐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喜上心头,面上却一派担忧不已的模样道:“父亲,大夫们可开了药方?药可是命人熬了?”
“这些不用你操心。”
威严的声音自方氏背后传来,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方氏的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子,满是不甘地弯腰行礼:“儿媳见过老夫人,老夫人您回来怎么也不谴人知会一声,儿媳好安排人去接您。”
她面上恭恭敬敬,心中却想着这老虔婆怎么就回来得这么巧?
回府的是老国公夫人胡氏,方氏向来很怕这个婆婆,自然不喜这个婆婆回府。
老夫人没有理她,越过她直接看向老国公,面色稍有不虞,“阿斐怎样?”
老国公安抚道:“别担心,大夫说了,不曾伤及要害。”
胡老夫人悬着的心松了下来,皱眉道:“是谁伤的斐儿?可有查出来?”
打从老夫人进门就一直垂着头的方氏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容斐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这都没伤到要害!
还有这老虔婆,明明自个儿子也是她的嫡孙,可这么多年,她就偏心容斐,一回府,第一件事就是问容斐,她也不想想,承欢她膝下的人,可是她的昱儿和娇娇。
她心里愤愤不平,当着老国公夫妇的面却是半丝也不敢显的,只垂了头,掩去眸中愤恨。
老国公摇头,言语简练地回:“阿斐是为了救云家姑娘才受的伤,那些人要伤的是云家的人,不是咱们阿斐。”
胡老夫人闻言皱眉,一双老而弥辣的眼盯着老国公似有不解。
她的嫡长孙她再了解不过,就是连她这个亲祖母,都不能近他的身,怎么会为了救个姑娘受伤?
看懂老妻眼中的不解,老国公并不想当着方氏的面解释个中原由,转了身看着方氏道:“你去门口守着,那不孝子一回府,你带他过来。”
方氏知道,老国公夫妇这是有话要商量,又不想让她知道,存心把她支开,虽然她更想留下来看看容斐的伤究竟严重不严重,可身为人媳,公婆的话她不得不从。
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方氏带着丫鬟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氏一走,胡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看着老国公问道。
老国公先命人送大夫人们离开,然后看着老妻轻声安抚:“不要担心,阿斐行事向来有主见,他既然出手相救,自有他的用意。”
他的话并没能安抚到胡老夫人,思忖一番后胡老夫人说出心中的疑问:“阿斐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云家那姑娘了吧?”
乖孙的性情过于清冷,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假以辞色过,如今却不顾生命危险相救,所以胡老夫人才会有这样的怀疑。
老国公不敢断言,只道:“云家那姑娘模样倒是不差,就是那性子,过于泼辣了些。”
“泼辣些没什么不好,咱们府上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阿斐的妻子,不能太过温婉。”胡老夫人淡淡回他。
老国公默然无言,老妻的话说的对,嫡长孙媳的确不能太过温婉,否则又怎能压得住对世子之位虎视耽耽的方氏母子。
“阿斐的伤,到底重不重?”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乖孙,胡老夫人皱眉问。
若真像老头子说的那样不严重,乖孙怎么一直不曾醒来?
老国公便交大夫们说的话转述给她听,胡老夫人听完,脸色愈发的沉重。
回春堂的大夫医术并不低,连他们都查不出原因,可见阿斐的情况,或许并不像大夫们所言的那般不严重。
“你提前回京,可是有查到什么?”老国公略带期冀地看着老妻,半年前老妻和他商议过后,带着人手离开梁京去了凤安,以老妻固执的性情,若不是查到什么,定然不会返京。
胡老夫人点头,目带厉色地道:“当年的事,缮缮她——”
“老太爷、老夫人,季侯爷求见。”丫鬟清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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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似乎一直在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