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的,你为什么要帮这个三条腿的人,明明就不是他……”
“原则,能不能醒过来看他自己的意志。”
叶瑶和琼躲在关着陆羽的密室里,墨君卿已经离开了,密室里只剩下阴启月。血蛇的毒只是放大了人对于美好的期望来制造梦境,对于叶瑶这种人根本没用。
陆羽的梦境内
“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不羡朝人省,不羡暮人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陆羽手中捏着玉杯,望着楼下穿过巷子的西江水,不禁吟诗一首。
“陆羽,你们家里的事情我都帮你处理好了,明天你就回陆家去吧,毕竟离开了陆家你的日子不会好过。”墨耀拿着一把玉面扇子撑着下巴,眼睛似在看远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仿佛只是在平述今天中午吃饭了吗那么简单。
陆羽放下手中有些凉了的茶水,轻声呢喃:“箫祁到现在都不肯见我吗?”
“宫中事物繁忙,你既然忘不下就自己去找他吧,现在时局动荡不安,我不能离开那里了。”墨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陆羽一眼,他的那双眼在见到那位女子之后再也不愿装任何人。
“新叶的事情你也不要太伤心,天道自由安排的事情,你我都改变不了。”陆羽看着墨耀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安慰他。
墨耀听到新叶这个名字后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茶馆,他背后瑶卿茶馆的名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宗宪十五年可不是一个太平的年月,表面上依然强大的国家实际上已经开始慢慢被夏国架空,叶瑶的死只是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到了一定的时候必然会爆炸。
墨耀是自从墨君卿当上皇帝后留下的唯一一个皇子,这其中的秘密除了他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五年间朝廷中墨耀和墨君卿几乎从来不一同出现,朝中分裂局面越来越严重但墨君卿从来没有管过。
灵尘阁自从五年前实力变得越来越弱,老祖宗一夜之间头发变白后离开了灵尘阁,同夜楚连翘失踪楚雾接手楚家,叶家离开朝廷归隐山林。朝局突然变换,不到几天的时间墨君离左迁至蓝关,途中被墨君卿的人刺杀。宫中墨韵写下退诏书,大火烧了几天,皇子除了墨耀之外都被墨君卿杀掉。
元云堂接手了灵尘阁得所有事务,从此世界上再无灵尘阁,灵尘阁所有的企业都改名为瑶卿,夏国趁着朝中混乱的时候安插人手,都城里的百姓大官都感叹要变天了。
陆羽和箫祁之间的误会因为灵尘阁的倒台被查出了事情原委,虽然这其中有人帮助了箫祁,但是箫祁和陆羽之间的关系依然很模糊。
陆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代,箫祁不愿意面对自己和他的感情,新叶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你早出生几百年箫祁一定八抬大轿娶你,可是你遇见的是几百年之后的他,那件事他伤的太深了,就像我宁愿……”
后面的话陆羽怎么也想不起来,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句非常重要的话。陆羽和新叶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多,箫祁曾经那么评价她:那个女人很容易就可以被看透。陆羽没有那么觉得,她从来就不是真的,就像她的身份和她的伪装一样,戴的面具太多连自己都信了。
“陆羽,你相信灵尘阁倒台后元云堂能够成为现在这种样子吗?”新叶的影子出现在陆羽面前,陆羽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发现新叶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你相信吗?”新叶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彻底消失了,陆羽回味着刚刚的那句话,他从宗宪五年开始就觉得时间变得如此快。
朝廷里的内乱仿佛只是一天的时间就度过了,一年的光阴像是吃顿饭就度过了,有些重要的记忆都缺失了。
“小羽,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呆在外面啊,下雨了也不知道撑把伞,感冒了怎么办?”陆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看见箫祁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雨点的湿润感让他发觉自己已经不呆在原地了。
“我怎么了?”陆羽有些茫然的问箫祁,此时陆羽的记忆开始慢慢消失,唯独留下来信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相信吗?
“小羽,你在想什么呢,我放弃灵尘阁那么大的产业跟着你来到深山,肯定不会抛弃你的,就不要和让我置气了。”箫祁给陆羽披好衣服,举着油纸伞呆在陆羽身边。
“你为什么接受我了?”陆羽出生问道。
“小羽,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给你解释了吗,我的身份不允许我那么做。”箫祁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依然很温柔的对陆羽解释。
“不,不对,你不会的,你不是箫祁,这一切也不是真的。”陆羽揭开披在身上的衣服,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眼前的箫祁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艰难的说着:“陆…羽,不要为……我……我报仇。”
陆羽的眼中没有一丝动容,他想明白了,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在梦里一年或许只需要一秒钟,为什么场景切换的那么快自己却没有任何察觉,为什么元云堂会在灵尘阁倒台后接手。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执念编织出来的梦境,既然是梦境那箫祁的死活又与自己何干。
陆羽终究不愿看着自己仰慕的男人如此狼狈,一剑解决掉了箫祁。“果然是梦境,连剑都可以突然出现,现在这个梦不应该破了吗?”
随着最后一个音的落下,梦境开始支离破碎。密室内陆羽转醒,他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用心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后来他才知道,如果没有叶瑶让他醒过来,再过一个时辰血蛇的毒就会控制他的躯壳,这种事情没人体验过,所以也就从未被记载下来。
血蛇控制人的这一能力之所以从未被世人发现是因为人类永远都适用的那段话。
“天下之福,莫大于无欲,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无欲则无求,无求者,所以成其俭也。不知足,则物莫能盈其欲矣。莫能盈其欲,则虽有天下,所求无已,所欲无极矣。海内之物不益,万民之力有尽;纵无已之求,以灭不益之物;逞无极之欲,而役有尽之力;此殷士所以倒戈干牧野,秦民所以不期而周(疑为同)叛,曲论之好奢而不足者,岂非天下之大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