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会是谁？”</p>
<p>“不知道。”</p>
<p>程西西对着门的方向抬抬下巴，“过去看看？”</p>
<p>“好。”</p>
<p>两人带着狐疑的眼神向门口移动。</p>
<p>张千万为人及爱炫耀，李珍美脾气又暴躁，整个楼层的邻居都被他们夫妻俩得罪尽了。</p>
<p>再加上张家还有个傻子，有小孩的住户更是看到他们绕道走，谁会来敲门？</p>
<p>李珍美刚走了没十分钟，就算打道回府，也不用多此一举的敲门，只需要摁一下指纹锁，门就开了。</p>
<p>因此这道敲门声让程西西和张珠珠觉得奇怪的紧。</p>
<p>两人来到门边，张珠珠比较高踮起脚尖望猫眼看去，看到门外站着个身穿蓝色T恤的少年。</p>
<p>“谁啊？”程西西用手指捅了下张珠珠纤细的后背，有些好奇这个不怕李珍美死亡凝视的敲门者是谁。</p>
<p>张珠珠道：“是个男人，没见过。”话语间对男人透着厌恶。</p>
<p>程西西见她没有开门的想法，迟疑地问：“我们要不要开门......”</p>
<p>“不要！”</p>
<p>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珠珠打断，程西西见她态度如此坚决，闭口不提。</p>
<p>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两人没有管，走到餐桌这边收拾东西。</p>
<p>期间敲门声一直不断，张珠珠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的神色。</p>
<p>这样一直敲下去也不是办法，程西西开口道：“你先进屋，我打发他走，不然你没法出门。”</p>
<p>张珠珠本来打算出一趟门，寻找有没有挣钱的机会，现在有人敲门走不了，再晚一点说不定李珍美就回家了。</p>
<p>她们时间宝贵，消磨不起，张珠珠只能面露厌烦的躲去卧室。</p>
<p>程西西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张珠珠已经有厌男症的端倪，再继续在张家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p>
<p>程西西人小个子矮，特意从客厅搬了张椅子到门边，踩上去往猫眼里瞧。</p>
<p>门外的少年一手撑着门，一手按门铃，他的头是低着的，程西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p>
<p>“你是谁？”</p>
<p>稚嫩的嗓音传出来，少年抬起头，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出现在程西西视野中。</p>
<p>“请问这是张千万先生家吗？”</p>
<p>“是，你是谁？”</p>
<p>女童的声音已经透着审视，少年对着猫眼腼腆的笑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灯饰城的小方，张千万先生在我家预定了灯饰，麻烦小朋友开一下门。”</p>
<p>程西西挤着眼珠子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少年胸前衣服印着灯饰城的标志，和右脚边的打纸盒子，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就从椅子上爬下来。</p>
<p>原来是送灯饰的，她就说咯，有李珍美这款人肉绝缘体，怎么会有邻居敲门。</p>
<p>程西西把椅子移到客厅，进卧室和张珠珠说：“是灯饰城的。”</p>
<p>“你去看着他弄，别让他把旧灯弄碎或是带走，这些李珍美要查账。”</p>
<p>装灯的来了，张珠珠的语气略有几分情绪，程西西见她没有起身的打算，只好折回去开门。</p>
<p>大门缓缓敞开，穿着一身旧衣服的女童出现在视线内。</p>
<p>“进来吧。”程西西见少年脚边的箱子比较大，把门推到墙壁，方便他进来。</p>
<p>少年站直身体，双手抱起脚边的箱子走进来，进了屋少年脚往后面微微一点，反腿把门关上。</p>
<p>这个动作做得很是轻巧，就跟随手关门般，程西西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少年高高瘦瘦的，抱着这么重的箱子应该很吃力，到了客厅门口，就让他放下来。</p>
<p>少年放下箱子后，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问：“小朋友，你家大人不在吗？”</p>
<p>“不在。”程西西指着客厅顶上的水晶灯说：“你把这盏灯换了就行。”</p>
<p>客厅的水晶灯前几天坏了一根垂下来的水晶灯，张千万本来想找人修一下，李珍美不肯，非要换。</p>
<p>张珠珠交代了，程西西就没离开一直盯着，少年把装着灯饰的纸箱打开，精美的灯饰宛如琉璃般夺目炫彩。</p>
<p>“真漂亮。”程西西发出一声惊叹，脚步不知不觉靠近，少年身上拦住，“小心别碰到灯。”</p>
<p>程西西回过神，抬眸往他脸上瞧了眼，见他面上不带讽刺，只是单纯的提醒，扬起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道谢。</p>
<p>少年看了她一眼，用变声期的鸭公嗓音问：“小妹妹，你家的折叠梯在哪里？”</p>
<p>程西西虽然有些奇怪他装灯不带折叠梯，还是开口道：“你稍等一下。”往卧室走去。</p>
<p>她来张家的时日短，不知道张家有没有折叠梯，张珠珠到家里这么久了，肯定清楚。</p>
<p>少年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女童离开的背影，手臂微抖，两指间出现一枚比针还细的透明棒。</p>
<p>透明棒混在水晶灯中，仿若一体。</p>
<p>少年垂眸，神色淡淡的调整位置，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p>
<p>“你在干什么？”</p>
<p>少年动作一顿，缓缓回头，女童就站在门口处，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静静的望着他，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镜子。</p>
<p>看到镜子，少年眼神微动，快速在墙上亮如镜面的玻璃装饰品上掠过，才明白栽在女童手里的原因。</p>
<p>程西西能捉个现行，还得多亏李珍美的‘严厉’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擦得亮晶晶，反光才满意。</p>
<p>程西西抬起小腿向少年走去，在水晶灯里仔细找了好一会，才拿出堪比针细的透明棒。</p>
<p>研究了一下，程西西举着它，直视眼前有她两个高的少年，“你往我家安装摄像头，有什么目的？”</p>
<p>少年眸色深深的盯着她看了会，伸手把针孔摄像头抢过来，自嘲的笑了一声。</p>
<p>声音很低，像是从胸腔处闷出的声音。</p>
<p>程西西竖着耳朵没听清楚，开口问道：“你说什么？”</p>
<p>“我的目的是你。”</p>
<p>“小西发生什么事了？”</p>
<p>少年鸭公般的嗓音被张珠珠冲出来的询问声压下去。</p>
<p>程西西向张珠珠走去，背对着少年，举起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这个人在我们家里安装针孔摄像头。”</p>
<p>为了不让少年听出她声音中的喜悦，程西西一张小脸憋的通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