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看劝不动闫昭,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刚要点头又突然想到,这孩子想去,家长不见得就会同意啊,所以赶紧问道:
“倒是能给你换过去,毕竟是两全其美的事。
不过这么大的事儿,你得问问你爸妈,不能自己做决定。”
“刘姨你放心,这事儿我自己能做主。
您要是担心,我可以写一份自愿更换的凭证。”
闫昭保证的回道。
刘干事听到闫昭这么说,又想到爱人的侄女那娇气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行,我给她家打电话,让她们现在过来。
姨跟你说句实话,这个女孩是你姨夫的侄女。
从小没离开过家,身体还不好,就想找人换个地方,加点钱都行。
一会儿他们来了,我让他们拿50块钱给你,算是补偿。”
闫昭一听要给钱赶紧一脸正气说道:“刘姨,不用补偿,哪里就需要补偿了。”
现在要是收了补偿,一会儿该怎么提改名字的事了,不急,不急。
“咱们都是响应国家号召得,去哪里都一样。
这我要是拿钱了,那成啥了。”
“对对,都是为国家做建设,在哪都一样。
以后有啥事,尽管跟刘姨说。”
刘干事一只手拿起电话,一只手拨号,嘴里客气的说道。
“喂,我找王建红王老师,对,我是他弟妹,姓刘。
好,我等着。”
闫昭等刘干事打完电话再说改名字的事儿。
“喂,大姐,是我刘霞,你带着娇娇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对,快来吧。”
刘干事笑着挂掉电话。心里想着,帮大姐家这么大一个忙,儿子在姐夫手底下当学徒工也能多学点东西。
闫昭看着刘干事挠挠头说道:
“刘姨,你刚才说让我有事尽管跟你说,现在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说着拿出一斤的大白兔奶糖,放到桌子的资料下面。
刘干事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笑脸问道:
“什么事情,说说看,能帮的肯定帮。”
意思就是不能帮的我也没办法,大不了这换下乡地点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闫昭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想改个名字,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嘛,
就想把名字改成‘昭’字,以后过的每一天,都能想到今天这个激动的心情,也是督促自己努力工作。”
说着就在空白纸上写下了“昭”这个字,递过去给刘干事看。
刘干事接过纸,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顺便拿走了大白兔奶糖。
还以为什么事呢,吓她一跳。
现在改名字很正常,更何况还给了正当的理由。
“不用问问你爸妈吗?”
“没事儿,刘姨,这是我自己想改的。
不过还希望以后我爸妈来问的时候,您别把我改名字和下乡的地址给告诉他们。”
闫昭收起笑容说道。
刘干事略微思索,就知道这孩子什么意思了。
估计是下乡的事情伤心了。
唉,手指头还有长短呢,孩子多了,哪有几个父母不偏心的呢?她自己家里不也是一样。
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就点点头说道:
“这一批资料本来就要封存了,而且我过一阵就调到别的部门了,不会有人查到的。
你耍耍小孩子脾气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吧。”
闫昭不置可否。
在办公室等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王老师带着她的女儿来了。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等拿着改名字的证明去学校,就能参加初中毕业考试了。
假装出了办事处,等刘干事离开工作岗位后,闫昭拿出从家里偷拿的户口本,找到另一名干事,把闫二姐的名字报了上去。
下乡时间是半个月以后,地址只要不是黑省,其他什么地方都不挑。
希望闫二姐喜欢她这个临别礼物。
就是不知道当闫家人所有的算盘都是落了空,他们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会不会想起他们准备牺牲的女儿,只是个内向的14岁小女孩罢了。
闫昭手里拿着下个月十二号去往黑省的火车票,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
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办完了,抬脚往家走去。
转眼到了下乡的日子,车票是早上九点十分的。
这几天闫妈给闫昭准备了挺多东西。
除了被子衣服等个人物品,还准备了洗脸盆等生活上用的到又比较难买的东西。
闫昭告诉家里人的下乡时间一直是十三号,也就是比真正的时间晚一天。
这一天早晨起来,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约会的约会。
闫昭起来收拾好自己,写了一封信,连同闫妈给准备的东西一起放在床上。
拿着自己准备的包裹出发去火车站。
坐在公交车上,闫昭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没办了。
初中毕业证拿到了,前几天找了个夜晚去知青办,把她的档案上拿走了。
这回别说闫爸闫妈了,估计刘干事都不记得她下乡的详细地址了。
来到火车站,真的是人山人海,远远望去都是黑乎乎的脑袋。
真别说,这个年代秃头的确实很少。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四十二分,估计车快进站了。
这时候火车停靠的时间都久一点,怕乘客东西太多上不去。
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开往黑省火车的检票口,看到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应该都是知青。
一个知青最少一位家人来送站。
离别,总是悲伤的。
好不容易挤上火车,闫昭都擦了把汗,更别说体力不如她的人了。
这些天闫昭的练体术就没停过,不说一打十吧,最起码撂倒三四个成年男子没问题。
还好她的东西不多,沉的都在空间里。
找到自己的座位号,把大包放在头上的行李架上。
闫昭的票是知青办给的硬座票,不是闫昭不想换成卧铺,毕竟是要坐四天三夜的火车。
是没有门路买到卧铺票,现在买硬卧票都得出示单位介绍信和出差证明的。
软卧更别想了,是干部职工或者外国人才能买到的。
闫昭没花心思在这上面,系统空间可比卧铺舒服多了。
闫昭的座位是挨着过道的四人座,旁边对应的是六人座。
这时候座位上陆续都坐满了人,闫昭对面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和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
旁边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看样子像工作出差的。
隔壁六人座坐着三个十七八的女生,两个同龄的男生,还有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
闫昭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装睡,其实是在系统空间里跟小智能聊天。
小智能是昨天下午回来的,说是主系统叫他们回去是去培训去了。
闫昭其实不懂,系统还需要培训吗?
昨天问过小智能这个问题,当时小智能的原话是:
“我们系统确实可以实时更新,但是怎么说也是智能的,也有自己的思维。
像我这种最高智能,智商情商绝不比你们人类差好嘛!”
这次紧急培训就是因为有一个智能叛变了,造成了一系列的影响。
所以这次培训,其实也就是训话,再拿出这个典型告诫其他系统。
闫昭正和小智能八卦那个叛变的系统呢,就听到坐在闫昭对面的大娘好奇的问道:
“姑娘,你也是去走亲戚吗?”
“不是的大娘,我是下乡知青,你这是去走亲戚啊。”
闫昭睁开眼睛回道。
大娘看闫昭跟她搭话,赶紧又热情了几分说道:
“对,走亲戚。你年纪看着也就十四五岁,这么早就下乡啊。”
“对,去建设农村,为人民做贡献!”
闫昭敬了个礼,热血的回道。
昨天晚上闫昭就想好了,下乡以后做一名激进的、脑子一根筋的人设。
这样的人最不好惹,谁也不想因为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的。
也不会有人想着跟她这样脑子有病一样的人交朋友,省去了很多麻烦。
大娘听完眼角一抽,说了两声好,就扭头跟她旁边的小男孩说话去了,听那意思,这是她大孙子。
闫昭看大娘不理她了,还挺没意思的,还想练习一下她这个人设呢。
这时候小智能突然严肃得说道:
“小昭,我感受到周围有空间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