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灵湦回到华阳宫,大臣和女眷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公主,你刚才去哪了,吓死奴婢了。”绣菊看到姜灵湦赶忙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刚才不是太危险了吗,我就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姜灵湦解释道。
绣菊看她确实没有受伤,除了脸色差点,怕是刚才被吓到了。
“皇妹!”太子看到姜逸尘正想谢她,突然对上那双如墨的眸子,想要开口的话刹时咽了回去。
“皇兄,我有些不舒服,你替我跟父皇报个平安,我先回去了。”本被压制的内力此时在体内到处乱错,撕裂般的疼痛不断的啃噬着她的神志。
“好,你好好休息。”姜逸尘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绣菊扶着姜灵湦往回走,恰巧公孙鸿哲与闵诗晴朝这边走来,二人见到姜灵湦行了礼,她点头算是示意,与闵诗晴擦身而过时,绣菊突然脚下一歪撞倒了闵诗晴。
“唔...”一声闷哼响起,那张艳丽的脸刹时一片苍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绣菊看撞倒了闵诗晴连忙将她扶起,“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闵诗晴苍白着脸道,一旁的公孙鸿哲忙扶助她,“她没事,之前有些吓到了,九公主脸色不是很好,你赶紧先扶九公主回宫吧。”
“多谢睿王。”绣菊躬身道,“公主,我们走吧。”
“嗯。”姜灵湦淡声应道。
公孙鸿哲看了眼地上的碎块打消了疑虑,扶着闵诗晴面色凝重道,“还能坚持吗?”
“我没事。”闵诗晴咬着牙道。
那边绣菊扶着姜灵湦往永福宫的方向走,她嘴中嘟囔着,“奇怪,她明明受伤了。”
“谁受伤了?”姜灵湦眼眸微转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小姐,我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了。”绣菊解释道。
“可能染上别人的血了。”姜灵湦淡淡道,如墨的眸子微暗,瑰色的唇浮起淡淡的弧度。
“可能吧。”绣菊不确定道。
回到永福宫,姜灵湦梳洗后让绣菊下去了,“今晚不用守着我了,你们四个也好好聚聚,毕竟是春节。”
绣菊想想也没拒绝,可是还是不放行,索性四人直接在她的庭院中跨年,这样要是公主有什么事她们也能早点发现。
“咳...咳...”姜灵湦刚上床就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夜色下越发的苍白。
吱!房门突然被打开。
“谁?”捂着嘴的手紧握成拳放入了被子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的进入房内,挺拔的身影,空气中飘散来淡淡的冷香,让她不由放松了下来。
楼君漠走到床边,从上往下俯视着床上的人,眼底带着打量,深邃的眸子深入黑渊让人不敢直视,似乎他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所有。
好半天,他才开口。
“受伤了?”性感充满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声线中却隐藏着克制的残虐和嗜血。
被子下紧握的手攒得更紧了几分,她镇定的淡淡道,“没有,大概是宴会上沾染了血腥味吧。”
他俯下身子,宽阔的身形缓缓的将她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下,修长的手缓慢的搭在她的手臂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她垂下眼眸,蝶翼般的睫毛微颤,带着凉意的手缓缓往下握住了她的手臂,紧握着拳头的手从被子中露出。
楼君漠看着紧握成拳的手,声音微冷道,“松开!”
“楼君漠,我...”姜灵湦微蹙着眉头,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冷硬的打断。
“我让你松开!”他一字一顿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冷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姜逸尘!”
宫里发生了什么撬开几个人的嘴很容易就知道,他没想到她竟然身怀武艺,而且还不弱,在她身边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还有就是今日她竟然以身涉险就是为了救姜逸尘!明明受了伤却还要隐瞒他!
“你敢!”姜灵湦冷声道!
“呵...”楼君漠突然笑出声,他更靠近了她几分,绯色的唇轻触她的耳廓,语气轻柔就像在情人耳边低喃,“你越是在意他,我越想动手杀了他,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他以为隐忍克制就可以慢慢的进入她的心,但是今天他发现错了,她还是从最开始认识的一样,淡漠如水,即便有时候她在笑,他都觉得不真实,她置身事外又深陷其中,似乎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断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越来越焦躁不安。
“别去!”她拉住他离开的手示弱道,“我不是在意他,是他还有用,他不能死。”她无法跟他解释系统的事,也不能说。
“咳...咳咳...”剧烈的情绪引得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楼君漠本是想视而不见,空气中突然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的眸子猛地一暗,回头就看到她捂着嘴不断的咳嗽,而眼下想要掩藏的血水已经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灵儿!”楼君漠握住她的脉搏,深邃的眸子眼底微暗,绯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线,运起内力帮她将躁动的气息捋顺。
“别担心,几口血而已,死不了。”姜灵湦缓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牵强的笑,“你答应我,不会去杀他,至少...在我死之前,他不能有事。”
楼君漠深深的看她,冷声道,“你的命是我救得,我没让你死你就不准死,听到没有!”
“可是...我也救过你啊。”姜灵湦有些不满,一命救一命应该抵消了才对。
“不答应?”他沉声道,“那就杀了他...”
没见过这么威胁人的,姜灵湦颔首,“我答应。”
他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她的体温,还有耳畔的呼吸声,楼君漠眼眸沉沉,一抹猩红在眼底一闪而过,“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去哪都会带上我。”低喃的声音似是誓言一般带着偏执。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楼君漠侧头就看到她闭着双眼已经睡着了,扶着她平躺在床上,擦拭了她脸上和手上的鲜血,深邃的眸子微顿,随即脱了鞋,只剩下最后一件,他躺在外侧,看着旁边的人,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接着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