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江小五的小姨父,祁则衍被这话噎住,脸涨得通红。
他瞧着霍家的宅子,都想绕道走,去挖霍家墙角?他还想多活两年,这脸上青红交织,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被我说中了?”江锦上笑着看他。
“我发誓,我对她真的绝无非分之想。”祁则衍立即表明态度。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这么认真干嘛?”江锦上就是随意调侃,祁则衍这人他还是很了解的,如果真的对沈疏词有意思,肯定早就下手,有所动作了,根本藏不住。
祁则衍悻悻笑着,你丫是开玩笑的,可对我来说,攸关生死啊。
两人靠得近,他们的对话,旁人自然听不着,而沈知闲和唐菀正在说婚礼的事,女孩子对婚礼都是憧憬的,沈疏词虽表现得浑不在意,还是认真听了。
“……露天也蛮好的,就是不确定那时的天气怎么样?我就担心下雨刮风什么的,那就不好了。”沈知闲无奈。
“那可以再弄个备选,如果天气好,在户外,天气不好,就改为室内嘛。”唐菀笑着,“对了,你结婚的伴娘都选好了吗?找了几个人?”
“我的朋友都在国外,目前只敲定了两个人,还差一个,我再联系吧。”沈知闲余光一直在打量着两个孩子。
江江一直挨着江承嗣,两人也不知在嘀咕什么,而陶陶一开始是坐在江锦上身边的,此时也凑到了江承嗣那边,挤在他与江时亦中间。
“3个伴娘?大哥这边伴郎呢?”
“我一个朋友,则衍一个,还有老霍,不过他那边,不一定能够敲定下来。”江宴廷轻笑,毕竟某人神出鬼没的,到时候能不能来参加婚礼,还不一定。
“霍大哥做伴郎?”
唐菀皱眉,如果他去迎亲,她完全可以想见,接亲会是种什么样的画面。
“对了,沈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沈知闲忽然看向沈疏词。
“您叫我疏词就行。”
“这可能不太好。”沈知闲笑着,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这么称呼自然没问题,可她偏是唐菀的小姨妈,她与唐菀成了妯娌,沈疏词也算她的长辈,总觉得这么称呼不大合适。
“您有事就直接说吧,只要我能帮忙。”
“我想着,如果到时候伴娘缺人的话,能不能请你……”
做伴娘!
“好。”沈疏词倒是大大方方答应了,她就是个充数的。
……
这边在讨论结婚的事,而陶陶这里,她原先是黏着江锦上的,只是他一直在和祁则衍说话,她余光扫到江江正和江承嗣手舞足蹈描绘着出游的事,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那个游乐场特别大,还有个巨大的摩天轮。”江江伸手比划着,在和江承嗣描述着出游的见闻。
陶陶凑到江承嗣另一边,自然就蹭到了江承嗣,他正端着杯子,似是准备喝茶,被她无意一碰,茶水溅洒。
“三堂叔,对不起。”陶陶乖乖认错。
她与江时亦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自然不熟,这个堂叔,知书儒雅,可小孩子很敏感,她知道这个堂叔不好相处,瞧他看着自己,心头砰砰乱跳,吓得半死。
“没事。”江时亦扯了面纸,擦了下手,倒是挪了下椅子,给她余了点空间出来。
**
饭局结束,沈知闲已经喝多了,江江和陶陶又粘着江承嗣,最后便由他把两个孩子带走了,而唐菀则说想陪沈疏词,留宿在了左岸花园,其余众人,各回各家。
带孩子出去玩,非常累人,尤其是陶陶差点被车碰了,沈知闲最后几日,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回家后,整个人松弛下来,与唐菀聊天,心情也好,醉得厉害,江宴廷收拾好餐桌回到房间时……
她脱得一丝不剩,裹着被子,睡得昏天地暗。
“闲闲?”江宴廷倒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看她把自己裹得太紧,稍微帮她将被子往下拉了半寸。
沈知闲恍惚着睁开眼,可能是故地重游,记忆重叠,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就紧紧抱住了他。
呼吸带着酒的热度,吹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学长——”
声音娇娇软软,此时怕是让江宴廷将心肝剖给她,他也是愿意的。
“要不要去洗个澡?”他声音嘶哑着。
“你陪我?”沈知闲晕乎乎的,总觉得,好似是回到了以前上学时,同居的那段日子,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四目相对,整个空气都好似有电流在窸窣作响,颇有几分心照不宣的紧张和刺激,江宴廷今日喝了少许的酒,可就算他不喝酒,面对喜欢的人,也是受不住这般撩拨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沈知闲手臂用力,微微仰头,吻住了他……
在国外,一直顾忌着孩子,并没什么时间能让两人亲近一下,此时两个人的心都绷紧了,搅在一起,好似怎么都分不开。
……
约莫十分钟左右,两个人仰面躺在床上,沈知闲自始至终,脑袋都是晕晕的,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学长……”
“嗯?”
“你怎么了?”
身侧的男人,模样性感又勾人。
可是,刚才去掉前面的时间,他到底……
是几分钟完事的?
沈知闲眯了眯眼,“唔?你不是学长,你是……江宴廷。”
“你怎么了?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
“不中用了?”
江宴廷半眯着眼,偏头睨着她,那眼睛猩红得就好似能吃人的野兽,活像要把她生吞了一般。
两人分开这么久,她喝多了酒,就热情如火,难免有些,这可能也是正常的吧。
沈知闲醉眼朦胧,四目相对,一个怒目而视,一个迷迷糊糊,“江宴廷……”
“嗯?”他冷哼着,那语气算不得好,既然她怀疑,那就再一次好了,可她却忽然抓着他的胳膊,说了让他有些崩溃的话。
“我想吐——”
你盯着我看,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吐?
江宴廷动作很快,几乎是半抱着把她带进了洗手间,她倒是没吐,就是有些反胃,很不舒服,不过被她这么一折腾,加上之前的挫败感,江宴廷也没了兴致。
在浴缸里放了点水,让她泡澡,便出去把床单换了下,待他进入浴室时,某人已经沉沉睡着了。
……
话说江承嗣这边,他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闹腾了很久,最后玩累了,才可算消停下来,他带着江江洗漱的时候,陶陶好奇地推开了一扇门。
江承嗣说,这是江时亦工作的地方,所以把家里玩了个遍,也没到这里来。
门是虚掩着的,陶陶敲了两下门,没动静,她就探头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瓶瓶罐罐,里面还装着各种颜色的试剂水,她没见过这些,自然有些好奇,可她也知道,没经过主人同意,这么进去不好,转身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有人……
直接撞到了那人腿上,她身子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江时亦及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三……三堂叔?”陶陶吓疯了。
江时亦手指拉住她的胳膊,指尖那股子凉意,几乎要钻进她的身体里,吓得浑身毛孔都猝然一缩。
“你在这里干嘛?”
江时亦这个工作室是回来后临时弄的,江承嗣也不会来,寻常都不锁门。
“我来和你说声晚安。”因为不熟,陶陶和他说话,还是很紧张的。
“好奇?”
“我不是,我就是……”
“进来吧!”江时亦抓着她胳膊的手指略微下滑,便牵住了她的手,带她进了屋子,几乎都是玻璃瓶的东西,陶陶只是看着,也不敢乱碰。
倒是江时亦没说话,拿了几个瓶子和试剂,往一个瓶子里加了一些东西,便把那个玻璃瓶放在了陶陶面前。
瓶子里液体瞬间变成了一团粉色的物质,好似海绵一般,从广口瓶中喷涌而出,在杯口形成了一团好似棉花糖般的物质。
陶陶哪儿见过这东西,瞬间就直了眼,下意识伸手就要碰。
“别碰!”江时亦本就是重低音,忽然出声,吓得她身子又是一缩。
“你如果觉得好奇,我可以教你,不过没有我的允许,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乱碰,知道吗?”
“嗯。”
陶陶还盯着那粉红的“棉花糖”看,余光就瞥见江时亦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主要是那个冲泡咖啡的装置和她见过的都不同……
完全是自制的,与寻常市面上能看到的咖啡机相比,显得格外特别,非常高级的样子。
江承嗣没找到陶陶在哪儿,最后才敲开了江时亦实验室的门,就看到陶陶戴着护目镜和小手套,正在江时亦的指挥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哥,你们在干嘛?”
“小四叔,你快来看!”
江承嗣走过去看了眼,也不知什么反应原理,就看到杯子里的液体,瞬间结冰,陶陶显得很亢奋,因为这是她亲手做的。
“哥,你这是在干嘛?”
“热冰实验,没听过吗?”江时亦喝着咖啡,看向江承嗣。
“你别带孩子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别把孩子带歪了。”
“整个江家,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
陶陶此时看向江时亦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就觉得,自己几个叔叔,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什么都会,转念一想自己的爸爸……
没关系,他还有钱!
**
话说唐菀这边,到了沈疏词租的公寓,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方才准备洗漱睡觉。
“菀菀,新的毛巾在柜子里,你自己找。”两人要同睡一张床,沈疏词又拿了床被子出来,此时正在铺床。
唐菀今晚也喝了些酒,闷头耷脑的打开几个柜子,寻找毛巾。
“唔……”找到了!
沈疏词听着洗手间没动静,以为她还没找到,打开门看了眼,就瞧见她正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暗蓝色的毛巾,准备擦脸,她动作很快,在毛巾要碰到她脸的瞬间,把毛巾夺了过去。
“嗯?”唐菀愣了下。
“你用别的。”
“这条毛巾不能用?”唐菀懵懵的,一条毛巾而已,反应这么大。
“这个……这是我……”沈疏词还在想着,该找什么说词比较好,若是寻常,唐菀肯定会追根问底,可想在一丝昏沉,只想赶紧洗漱上床,也没多想,又从柜子里拿了条毛巾出来,擦了擦脸。
“小姨妈,霍大哥上回找你要了电话和地址,联系过你吗?”唐菀这脑子混沌着,想事情,也是东一棍子,西一棒子。
“他……”
“上回你公司聚餐,我让他去接你,半夜才给我打电话保平安,两句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这个男人,真的太难搞了,要是让我天天面对他,准得崩溃……”
唐菀嘀咕着,沈疏词手中捏着毛巾,心脏突突的,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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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哎——我可太难了!
大嫂:你怎么了?老了?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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