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词从会所离开,父母那边有唐菀与江锦上照顾着,自然是不必担心,想着以前的事,在外面失魂落魄得荡了几个小时方才回来。
直至身子被吹得凉透了,才开车回家。
霍吃吃也不在了,想来屋里也是冷清的。
打开指纹锁,一股暖光宣泄而出,随之飘来的还有股鲜味儿。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洗完澡,都追完一集电视了。”唐菀穿着睡衣从屋里走出来,在她身上闻了下,“你这客户还挺好的,没让你喝酒。”
“你、你怎么在这儿?”
“外婆虽然没说什么,可她吃饭的时候,一直担心你出去陪人应酬,喝了酒,被人占便宜,或者一个人喝醉回家没人照顾,我也好久没陪你一起睡了,就让五哥送我来你这边,你不会怪我没提前和你打招呼吧……”
“不会。”
沈疏词方才被吹透的心,似乎瞬间就被捂热了。
这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在身边,她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难受落魄。
“我给你煲了汤,你之前说很爱喝的,我去给你盛,你换身衣服,先给外公外婆打个电话,他们肯定担心你,还没睡。”
“外婆说医院伙食比较素,今天晚上吃了不少。”
“五哥今天找的餐厅,做平江菜特别正宗,改天约了西西,咱们一起去吃。”
……
唐菀接过她手里的包,絮絮叨叨,像个小管家婆。
沈疏词已经给沈家二老打去了电话,沈老接的,“……我都睡觉了,你这丫头还把我给吵醒了,回家啦?陪什么客户吃饭,需要这么久。”
沈家二老压根没睡,就是在等她的电话,嘴硬罢了。
沈疏词还没说上两句,沈老就打着哈气,“回家就行,我和你母亲已经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和菀菀睡一起,你俩别聊到半夜不睡觉!”
唐菀和沈疏词以前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见面机会不多,见面睡在一起,可以聊到天亮,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话题。
唐菀给她盛了碗汤,便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沈疏词的背影,瞳孔在灯光下被照得灼灼慑人……
她有心事!
并且持续好些天了。
认识这么多年,她是真开心,还是装高兴,总能看得出来。
可她似乎不愿说,唐菀也不便开口问太多,她能做的,似乎也只能在这时候多陪陪她了。
沈疏词回头的时候,唐菀已经面带笑容看着她,“赶紧过来喝汤,炖了很久。”
“你过来陪我,五爷怎么办?”沈疏词笑着看她。
“你不喜欢我来陪你?”
“不是。”
“那我搬来和你多住几天。”
“那你家五哥怕是能吃了我!”
“小别胜新婚,而且五哥从来都不粘人,一直都很体贴,再说了,他一个人都睡了二十多年,我离开几天,也没什么。”
……
江锦上不是不粘人,而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就未曾分开过,此时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居然真的有些睡不着。
唐菀和他说,沈疏词最近有些不对劲,说要去陪她,江锦上自然不能说二话,还得高高兴兴送她过去。
他原本也想着,唐菀出去住一晚,也不是大问题。
可离开媳妇儿的第一晚……
睡不着啊!
实在无法成眠,干脆把万岁爷从水缸里拿出来,逗弄了一番。
万岁爷挥舞着四肢,最后干脆缩在龟壳里,不愿出来。
大半夜的,乌龟也是要睡觉的啊!何必要为难一只龟呢?
而唐菀却早就钻进了沈疏词的被子里,两人追着看了一集综艺,临睡前,唐菀才低声说了句,“虽然我叫你小姨妈,可你年纪比我还小,如果遇到什么不顺心的,工作啊,或者生活……”
“你都能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
“怎么说,我也是经历了一些职场的风浪,和你相比,还是有些阅历的。”
……
“菀菀。”沈疏词本就是个很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她的潜台词。
“嗯?”
“早点睡吧。”
唐菀:“……”
如此冷漠,是觉得她话太多?
唐菀冷哼着,“今天俞先生来看过外婆。”
“俞先生?”沈疏词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谁,一想到在江家老宅小树林里,某人当着他的面,做出的大胆行径,心脏就突突直跳,“他、他去干嘛?”
“自然是探望外婆,外公还挺喜欢他的,说要改天约他吃饭,要不是我给你推了,你明天就等着继续相亲吧。”
“菀菀。”
“什么?”
“你如果不想睡,我就陪你聊天。”
……
京城这地方不算大,饶是梁文忠找的会所很隐蔽,他与沈疏词碰面的消息,也难免走漏了出去,两人的对话内容,自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过中途有侍应生进入包厢甜茶置水,自然就看到了桌上装项链的盒子。
能在这种地方工作,就算没戴过名牌,各种商标logo总是认识的,这是主打女性首饰的奢侈品。
包厢就一个女性,这东西是送给谁的,一看便知。
他们原本也以为,只是商业洽谈,就算送礼,也该是沈疏词送,而不是反过来,私下免不得议论两句,由于不认识沈疏词,围绕的话题就是梁总给年轻女职员送礼。
“估计是看上那个女职员了。”
“梁总的年纪,都能做她父亲了,那姑娘长得不是特漂亮,胜在气质好。”
“这不是很正常?这梁总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和梁夫人关系本就一般,在外面偷吃又是第一次了。”
……
这些人不认识沈疏词,确认识梁文忠。
这事儿传不到江家或者唐菀耳朵里,却总能传到其他人那边。
都说梁总,寻了个小情儿,为她掷千金买首饰,说得有声有色。
结果这把火就烧到了江承嗣那里……
他原本已经睡觉了,自打他哥回来,他已经从良,早睡早起,结果一通电话,气得他从床上跳起来,推门出去时,江时亦听着动静从实验室出来,“你干嘛去?”
“有人在会所打架,闹得警察都来了,我去看看。”江承嗣被霍钦岐“操练”过,此时腰酸背疼,腿还酸胀,就想安静做个美男子,结果会所出事,他怎能不恼火。
“我开车送你。”江时亦脱了白大褂。
江承嗣心底感激,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亲哥,关键时候还是心疼他的。
到了会所,警察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无非就是喝多了酒,有人口不择言,动了手。
都是京圈二代子弟,又是江承嗣的地盘,不想把事情闹大,都同意和解,嘴上却还骂骂咧咧,互不相让。
“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胡说八道,我打到你亲妈都不认识。”
“呵——小心你爸给你找个小后妈,什么玩意儿!”
“你特么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
直至江承嗣到了,经理才过去和他解释,瞥见他身后的人还愣了下,因为江时亦几乎没踏足过会所,此时已是入夜,他还穿得整洁的黑裤白衣,精英又斯文。
“怎么回事?”江承嗣皱眉,小事情他不会管,这次是警察来了,要见负责人。
“他们原本在一个包厢喝酒,王少喝多了酒,说梁少爷的父亲在外面……咳咳,然后就打起来了,不少人加入,因为都喝了不少酒,砸了不少酒瓶,还伤了人,我只能报警处理。”遇到不服管的富二代,经理也头疼。
都是些得罪不起的祖宗。
江承嗣没作声,警方处理完,他亲自从几位民警出去,“几位同志,实在抱歉,这么晚让你们跑一趟,辛苦。”
“没事,您留步。”
送走民警,江承嗣才看向那群富家子,略微挑眉,“让他们都滚出去,以后我的地方,不许他们来。”
“都……都不许?”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一群小兔崽子,也不是十五六岁了,还特么打群架?还打到他的地方?
江承嗣伸手揉了揉腰,今天被某人摔打半天,本就腰酸背痛,这点破事还要他亲自跑一趟?他心底也是恼火。
他还准备和江时亦抱怨两句这几个小崽子,没想到他双手抱臂,“什么小情人?”
江承嗣一脸震惊,他哥居然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八卦感兴趣!
……
这群富家子,以前闹到出事,老板经理也不会撵他们出去,结果在江承嗣这里碰了钉子,警察一早,就被他们踹出去了。
京圈很小,说他们几个,被江四爷赶出去,实在丢人。
“居然在四爷地盘闹事,也是活该。”
“打架找错了地方,就是他们爸妈过来,四爷这种性子,都未必肯给面子,况且是他们。”
“听说是梁少因为他爸找小情人的事,才动的手,那人也是嘴欠。”
……
反正被江承嗣撵出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尤其是这位梁少爷,因为父亲的事和人打架,驱逐出会所丢了面子,可他不敢找江承嗣麻烦,就把矛头对准了他爸的那位“小情人”。
沈疏词是去见客户,又不是真的做了谁的情人,自然是大大方方进的私人会所,想查她的踪迹,并不难。
所谓的蝴蝶效应说得大概就是这样了。
而沈疏词此时,起了个大早,正拿着锅铲,蹩脚得给唐菀煎什么溏心荷包蛋……
结果唐菀刚起床,就闻到了一股子糊味儿。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我发现蛀牙虽然疼也是有好处的,因为戒糖,我最近瘦了【捂脸】
咱们菀菀就是个贴心小棉袄。
小姨妈:我给她做溏心荷包蛋,奖励一下她。
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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