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墙破败不堪,墙体上的白漆已经完全剥落,一些化学品凝结成的液斑依附在地面上,废弃的排污管里还在向外流出一些污水,整个工厂唯一还能展现出的一丝生机也就剩下催生液浸透过的土壤里那随意丛生的杂草。
王岩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他的面前是一扇被锈蚀大半的铁门,上面还象征性地挂着一把已经完全打开的链锁。
他放下血影,两只手郑重地整了整袖口和领口便缓缓推开大门。
里面一片漆黑,甚至外面的光透了进来还没法看清什么。王岩拿起血影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顺着墙壁边缘找到了上去的楼梯,原本安静的空间被楼梯咯吱作响的声音打破。
王岩走上二楼,整个空间要比一楼小得多,不过这里尚有昏暗的灯光,在那昏暗的灯光之中,鸡冠直直地站在那,他戴着血红色的面具,灰色的头发背在后面。
“来啦。”
鸡冠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
“你想找我谈什么?”王岩把血影提在身前,“可能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可言吧。”
“联系的普遍性是可怕的,”鸡冠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不必了,说正事。”
“爽快,我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了,咱们俩合作整个三区你我共利。”
“你觉得可能吗?”
王岩眉头一皱,盯着鸡冠。
“你这么看着我,我倒有些害怕了。”
“要想在三区立足,杀了你便是!”王岩甩出血影,一把四页长刀插入地面。
“你果真想法不一般”鸡冠叹了口气,“来吧。”
王岩迅速冲上前,四页刀如同嗜血的兽牙刺向鸡冠。
就在王岩无限接近鸡冠的同时,鸡冠双臂瞬间异化连接在一起构成一把巨盾顶住王岩的进攻。
王岩后退两步,鸡冠立即前跟,双臂又异化成两把巨锤猛烈敲击,老旧的地板以一条直线的方式向前爆裂开来,王岩见状把四页刀插入地面,四片刀刃分别张开形成完美的防御,碎块全部被弹开,就连裹挟而至的冲击波都没能伤到王岩分毫。
乘着碎石阵,鸡冠立刻近身,异化出巨大的血刃,王岩急忙收回四刃,招架攻势,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鸡冠血刃力量巨大攻势迅猛,王岩四页刀防守全面,趁势突击。
“鸡冠,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就这样轻易相信你吧!”
王岩挡开鸡冠的攻击,向后退却几步。
“哦,那你看来不是一个人来啊。”鸡冠挠了挠头,“那可真是有点让人头疼。”
王岩拿出对讲机,“可以进来辅助我了。”
“抱歉啊长官,他们可能帮不了你了,他们呐都睡了。”
“你是什么人!”王岩瞪大了眼睛,“我的副官呢!”
对讲机那头,宁成康笑了笑,身边几个再造者正等待他的命令,王岩带来的治安官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你...你!”王岩瞪大双眼,那眼神里愤怒,恐惧,紧张,懊恼揉杂在一起,王岩不愿相信地摇着头,“混蛋!”
鸡冠仰头笑笑,他扔下面具,露出了脸。
“呵呵呵,你疯了?我可看见你的样子了。”王岩暗中拿起针孔摄像头,“自信过头可不好啊。”
“既然我让你看见了我的脸,那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鸡冠打了个响指,成康立即从空中一跃而下,甩起血刀砍断了王岩拿着针孔摄像头的手臂,顿时鲜血如注,王岩痛苦捂着伤口,然而血流依旧四处喷洒,他面若死灰不断向后退却。
“你可跑不了了,”成康竖起锋刃,“你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呢。”
王岩咬着牙,迅速转头向外面跑去,成康见状立即追上去,王岩不过才跑出厂房,成康便追上了他。
然而,就在被成康追上的瞬间,王岩甩出四页刀,没想到那血影不仅仅可以分为四片,还藏有钩索般的长链,四页刀勾住不远处的巡逻车直接将王岩拉向车前,他快速启动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头也不回地飞向远方。
王岩根本来不及规划路线,他根本没有发现他逃跑的方向正是远离城区的呈樵公墓。
成康停了下来,鸡冠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他跑不了的,你放心吧,王岩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死罢了。”
启东的墓碑安置在整个呈樵公墓的最南侧,这里环境幽谧,温度凉爽,数米高的矮树成片生长,翠绿的青草茂密丛生,大量的藤蔓连结错综将一些已经老旧不堪的散墓埋入地下。
店长给启东配了不错的石料制成的墓碑,不过却无法为他配上姓名,唯一可以证明他存在过的只剩下封在盒中的那套淡蓝色西装。
“启东先生的家人不便过来。”
天弋叹了口气,“只有我们可以前来祝福他在地下长眠。”
“咱们走吧,”宁微转身看着天弋,“我不想再待在这了,你说得对,有的时候追忆一件事会让人痛苦。”
“难得啊,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天弋笑了笑。
“哪里?”
“你居然也会表达内心独白了。”
“你就不能不贫吗。”宁微站了起来,“走吧。”
“好嘞,”天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如今已经入秋,天黑的快了,才不过到五点,太阳就开始西斜原本金色的阳光透出鸭蛋红把墓园照得昏昏沉沉。
王岩的车左冲右撞,还好墓园附近人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他油门踩得越来越紧,他心中无限的恐惧趋势他像无头苍蝇一样穿梭在山野上。
“嘿,小心!”
天弋眉头一皱,宁微并没有看见从后面飞驰而来的巡逻车,王岩一直看着后视镜也根本没法照顾前方。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天弋飞快地跃起,这一刻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下意识的表现。
巡逻车撞在了巨大的血盾上,乌黑宽大的巨盾横在路中央,整个地面都被它的重量压裂开来。巡逻车深陷在盾面上,王岩踉跄地从车里爬出来。
宁微万分惊讶地看着天弋,他环抱在自己身上,两只手异化出双血刃插在地面上,巨盾从他的背上张开足足半径三米有余,将自己牢牢护住。
“喂,你,你没事吧。”
宁微拍着天弋的脸颊。
天弋摇了摇脑袋,恢复了神智,他费力地抽出血刃,巨盾慢慢消逝成灰尘。
“我还好,”天弋回头一看,“那,那是个治安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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