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勉之糊里糊涂,左右手在自己脸上拍得啪啪的响。
哎呦!好疼!
哎呦!好疼!
一边不停的拍脸,一边不停的大叫,真是荒诞的场面。
到了里屋,几个人把齐勉之扶上正堂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其中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中年丰腴女人,开口说道,“恭喜齐公子!贺喜齐公子!今日是上上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婚嫁迎娶的好日子,一年之中最最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我等奉命伺候齐公子和叶小姐结此金玉良缘,也是我等造化一场。”中年丰腴女人说得繁花似锦的,其余几个人就开始布置屋子,喜堂很快布置妥当。
大红灯笼在屋檐下挂起来,如团红绸装衬着屋内一片的辉煌,张灯结彩,红烛亮堂,好一派喜庆的光景。
齐勉之听着丰腴女人啰嗦的祝祷,眼睛看着自己平日里称兄道弟赋诗作词的四人,直想对着他们的一团笑脸踹上几脚。
邢青,汪峰表兄,张大盘,张千强,四个人喜气洋洋的开心傻笑,似乎比他们自己娶妻更值得高兴。
朋友啊朋友,齐勉之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自古只道醉酒误事,就没听见说醉酒娶妻这等美事,如若醉一醉就能成家,那酒肆的生意一定是好得打破脑袋都要去抢着做的。
齐勉之心里清醒明白,刚才吃的晚饭还有香味,现在这许多的人事也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就是一百分的清醒,同时也是一百分的糊涂,到底是闹哪样啊!?
有个中年壮汉高声唱词,“新郎新娘拜天地!”
齐勉之就被两个麻利的中年汉子扶着更换了衣服,英武帅气的新郎服穿在齐勉之的身上,光彩非凡气宇轩昂,高耸的孔雀翎毛在头冠上活灵活现,直比金科状元的风采,一倏忽齐勉之有种高中状元的如临其境的感觉。
从里室迎出来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娉娉婷婷,婀娜多姿,款款而来,莲步轻移,似有祥瑞紫气,满堂的光辉氤氲。
齐勉之和新娘子并肩而立,气氛祥和如天籁之山巅,恍恍惚惚之间轻摇飘渺,一种只应天上有人间不曾闻见的感觉,令到齐勉之如坠云雾之中,不真实的感觉很是强烈,极其强烈。
中年壮汉高声响起,“一拜天地!”
齐勉之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
“二拜高堂!”中年壮汉的声音又响亮的响起。
齐勉之似乎在心脏的位置觉得欠妥,一种儒家孝道精神突然令到他一个激灵,抬手打断了高奏的喜乐,说道,“且慢!且慢!今日之事甚是欠妥,请大家就此打住,容我弄清楚事情的来老去脉,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今日之事才能算是喜事,否则,我定不轻饶。”言词之间相当的威严,不可侵犯。
这时的邢青和汪峰表兄才算是有了说话的机会,邢青呵呵一笑,自己数落自己的不是,“齐公子说的有道理,这中间的问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里有令尊齐壹厘齐通判的书信一封,请齐公子阅览,今日之事便明白了。”
邢青双手奉上书信一封,齐勉之拆开观看,信上写道,“勉之吾儿,今时天下战乱连连,国家乃是多事之秋,虽五尺热血男儿可为国家洒热血,然齐家烟火尚需延续,有叶女,名饶,甚识大体,必是你家室操持的得力者,吾儿需明白国事家事俱是大事,不得懈怠,需时时勤勉方是立世存身之法,速成其家室,不得有声色犬马不务正业之嫌。吾儿谨记。父,齐壹厘。拾荷老翁。”
邢青见齐勉之看完,上前在齐勉之耳畔耳语,“令尊翁的安排,我也不敢违背,齐兄勿怪!新娘子实属不可多得之良眷,齐兄艳福不浅啦!”
喜乐续起,中年壮汉高声响起,“二拜高堂!”
齐勉之和新娘子对着高堂主位,弯腰深深的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一群人拥簇着齐勉之和新娘子进入洞房,欢声笑语的祝福。
陆陆续续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