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跟在齐夫人身侧寸步不离,生怕磕碰了一件神奇宝物般的,小心谨慎着。
便有汪峰表兄喝得有点多了,斜刺里穿出来,一个立身站在齐夫人面前,只吓得齐老爷飞身而出,来挡,一把抱住齐夫人在怀里,将自己魁梧的身躯,横在齐夫人和汪峰表兄之间,似有愠色,急急说道,“表兄,不可唐突啊!这可是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汪峰表兄显然是喝过了头,浑浑噩噩的说道,“性命?!这兵荒马乱年年战乱,性命什么时候重要过了?你们不知道前几日我军又吃了败仗了吗?那些狗贼将我军几万降兵推进河沟活埋冻死,比我们这个小镇还多的人,活活埋了,活活冻死。哈哈哈——,你待怎样?你能怎样?”
一声惨烈的长啸,众宾客俱皆不语。
沉默如同冷兵器,啪啪啪的打在脸上。
齐老爷也不与汪峰表兄真的翻脸,因为这其实也是真实的,情状太过惨烈,众人皆知。
齐老爷是个热血男儿,自然心中悲愤,但家有娇妻,怀有麟儿,也算是人生一头暖灶,家国大事需众人众力,方能扭转乾坤。
齐老爷阴沉着酱紫色脸庞,缓缓说道,“大丈夫生逢此乱世,当心系国家,发奋图强,他日必血债血偿无耻狗贼,复我山河。我齐勉之今日在此立誓,我及我的儿女,必当为国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不复我河山誓不为人。”
齐勉之齐老爷慷慨激昂,语气坚定。
堂上宾客听此一番言论,俱皆神色凝重,油然而生一股豪壮。
可见齐勉之所交之人尽皆有胆有情之辈,竟无宵小之徒。
齐勉之见汪峰表兄醉得糊涂,便立即安排家中仆从好生照顾,齐夫人也安排了自己的随身丫鬟,名叫子怡的,寸步不离,务必照顾周全。
齐夫人经此一闹,甚觉疲累,便退回内室小憩。
却见邢青娘子甄氏轻轻盈盈而入,进得内室只是掩嘴而笑,满眼里的尽是蜜得化不开的蜜糖味道。
盈盈见礼,款款而坐,两位娇娥一般的人儿,互拉小手诉起家常。
甄氏道:“齐夫人身体好些了吗?刚才汪公子定不是有意冲撞,我家相公每日里提起他来,无不是口口声声的夸赞他好男儿,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想必是心中苦闷之极,故方借得齐夫人处几杯喜酒,略解解心中的块垒,却不曾知道喝得这么的醉,也是性情中人。”
齐夫人轻轻一笑,说道:“甄妹妹说的我自然是知道,不会怪罪他的,他和我家相公要好的程度实不差与你家相公的交情,我也是听得许多关于他的豪情之举。今日之事绝没有放在心上。”
齐夫人略拉一拉甄氏的衣袖,靠近了些,说起了闺中私话,“甄妹妹,你和邢公子完婚也有些时日,不知你这肚腹之中,可有没有小邢公子啊?”
一伸手在甄氏的肚子上挠了一挠。直撩得甄氏面红耳赤,直燥起来,脸红成一个大大的苹果。
甄氏轻轻的笑着说道,“齐夫人是好福气的人儿,自打嫁入齐家,便是日进斗金风吹了般的发起家来,我家相公也跟着齐老爷小收小聚了点,却是比不得齐老爷的天降鸿财。于钱财上自然是不能和你们夫妻伉俪相并举,不过,在子嗣的问题上,我们小夫妻可没有丝毫的懈怠,今早出门之前已请得张友仙张大夫诊治过,拿得了喜脉。”说着一低头,一掩嘴,羞羞怯怯的模样。
齐夫人欣喜不已,说道:“恭喜妹妹!贺喜妹妹!好福气啊,这已有喜的人以后更要多加保重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或是日常困惑之处,我们姐妹不妨结伴多说说话儿,也好宽解宽解这孕期烦闷的日子。”
说完一顿,又接起话来,“你说的张友仙张大夫是西市水桥边上,家中几世行医的张友仙张大夫吗?巧得很的,我也是在给他看,据说这位张友仙张大夫年轻时曾做过随军的军医,什么样的奇奇怪怪的病症都是见过的,人称赛过半仙。我这近半年一直在他的诊室做孕检,没有不妥的,所开方子和近时医嘱,都是极其正确的。你今日已查明有孕,我们以后便做个伴,邀了一起去就更好了。”
齐夫人今日甚是喜中添喜,不觉得拉得甄氏左右轻晃起来。
甄氏只顾格格的笑着,口里一直的说,“好好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问,“姐姐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的算起来要到明年四五月间。”
齐夫人答道,“我的产期是新年前后,你看这日子肯定是个小馋猫,倒是会挑着日子出生,以后逢着过生日就过新年,就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自己聪明起来了。”
引得甄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聪明好啊!聪明的娃娃,做娘的以后就更有福气。等她生出来做一个粉团团儿的小公子,才好玩呢。”
齐夫人眉梢一翘,静了一静,认真的说道,“这么好玩的两个小人儿,一前一后的出生,他们以后肯定是最好的玩伴,不如我们今日认个亲兄热弟,或是亲姐热妹,再或是大哥小妹,再不就是大姐小弟,以后双双对对的一处玩儿,岂不是更好。”
齐夫人这么一说,甄氏也觉得这主意很好,但似乎要告知自己相公一声,于是说道,“好的啊!这样便是太好了!姐姐真有心,我们不如便把齐老爷和我家相公找来,也好将此事立个公事公办,正式的认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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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齐颜儿的发小邢行星在娘钱肚腹之中和大家见面了,大家一起sayhello。
要带他们一起玩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