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成太监混入太子府邸的这三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事情也算是圆满的完成,虽然林毓霖腿上受了伤,行动有些不太方便,但在风雷里里外外的打理之后,也并无明显的麻烦。
自从风雷和齐颜儿将太子宠妃霓妃的胸衣调换回来之后,林毓霖就一直拿在手里不停的研究,想着各种破解之法,幸好房中之人都是自己人,若是被旁的人看见林毓霖手里时刻不离手的拿着一件女人的物品,定是要将林毓霖笑死顺便再吐口水淹死这厮,画面过于旖旎且不便放于明处,就该当收着些。
齐颜儿自从和风雷惊险万分的将胸衣调换回来之后,便整个放松得如同一面和得过稀的面皮一样,瘫坐在房中的一把椅子上,眼睛睁一会闭一会的,不知是不是看不惯拿着一件女人胸衣的林毓霖面上十分刻板的凝重表情,这明明是一件用于欣赏的物品,此刻却被林毓霖摆弄出一种萧索的凝固来,真是大煞风景的暴敛天物。
风雷进进出出的不知在忙活什么,但总算是带来一件齐颜儿觉得是极好的事情,风雷说晚饭前便可以离开太子府邸,让大家做好准备收拾一下,无事不要四处乱走,千万不要误了回府才好。
齐颜儿百无聊赖的将一只茶盏在桌上滴溜溜的转动着,玩着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小把戏,忽然右手没有抓住滴溜溜转的正欢的茶盏,茶盏从桌面上滚到桌角的缝隙里,而且还故意调皮的卡在桌角与墙壁的缝隙间出不来,齐颜儿只得弯下腰钻进桌子底下去将茶盏给揪出来。
“咦,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齐颜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从桌子底下灰头土脸的钻出来。
“是什么?给我看看。”林毓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齐颜儿的背后,倒像是故意在跟在齐颜儿似的。
“这个你应该不会想再看见的吧。”齐颜儿将手里的东西直往身后藏,竟是在害怕叫林毓霖瞧见了去。
“我就看看不要你的。”林毓霖说着,人已绕到齐颜儿的身后,动作迅捷的一把将齐颜儿手里的东西夺在手中,果然,正如齐颜儿说的,林毓霖真的是并不太想见到这个东西,原来正是将林毓霖大腿扎个对穿的步摇,只是步摇上的穗子全部不见了踪迹,已经成了一根光秃秃的步摇,而此刻林毓霖手里拿着步摇凑近看着,步摇上面清晰分明的是林毓霖的血迹,并且已经是干透的血迹。
“让你别看吧,是不是自己看着都觉得腿上是疼的。”齐颜儿倒是贯会充好人,也不看看是谁下的黑手。
但奇怪的是,林毓霖竟渐渐的看入了迷,那步摇上干透的血迹呈现出一个有序的排列,并且可以用指腹触摸到明显的凹凸痕迹来,这凹凸痕迹渐渐在林毓霖的眼前成了一串串的蝌蚪游动起来。
林毓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步摇,不知过来几分钟,忽然欢呼一声,“这就对了,都对上了!”
这人一旦兴奋起来就要手里胡乱的抓住一点什么才好,不然就好像显得没有凭借似的,此时此刻林毓霖手里抓着齐颜儿的五指,是那样的用力抓着,竟像是要融进自己的手掌中似的。
齐颜儿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着林毓霖用力的抓着,竟还有些想要被林毓霖抓住一辈子的小鹿乱撞的怦怦心跳着。
风雷此时忽然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林毓霖和齐颜儿的气场中,楞了一楞神,若开口说话便会显出尴尬来,若转身走掉又好像有点没有来由的落荒逃走,进退两难。
“公子,前头办事的公公来告诉说,我们可以走了。”风雷到底还是说出来此的目的,并且选择提高声调以显示自己的公事公办。
“正好,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速速回去布置接下去的事。”林毓霖还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出来,并且手里继续抓着齐颜儿的五指,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公子!”风雷见今日林毓霖有些没有章法,想必是腿伤引起的缘故,便将自己一双大手十指打开的展现在林毓霖的眼前,正反正反的在林毓霖的眼前变换着,努力提醒林毓霖注意自己的手。
就这么僵持着正反正反的十次变换,林毓霖终于下意识里将自己的一双手跟着风雷的变换而放到眼前,一双手忽然的抬起,紧接着将齐颜儿的右手也一同抬起,终于,林毓霖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紧紧抓着齐颜儿的手,这一发现像是被火烫到,林毓霖连忙直甩直甩,将齐颜儿的手甩开,甩得齐颜儿惯性的往后一跌,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腚部几乎立即炸裂成八瓣,登时心里眼里立即生出万丈的火焰来,瞪着林毓霖的双眼便红红的水汪汪的,又是委屈又是恨的牙根痒痒的。
“你这么大的人,被别人把手抓住怎么也不会喊一声,怎么这么的胆小怕事。”林毓霖竟然在此刻还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倒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无事人一样的说起被害人来。
齐颜儿一时气结,便如同喉咙里梗了一根巨大的鱼刺,梗得白眼直翻,头脑一片空白,竟然连一句有效的还击的话都组织不出来,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连眼圈都明显红起来。
“公子,齐公子是在哭吗?”
“公子,你把齐公子气哭了!”
“公子,你下手有点重了!”
······
风雷做为一名看客明显的话多,且说得十分的在点子上。
忽然,平地里窜入三股红色的旋转光速,在齐颜儿的身边转了一圈,便往林毓霖撞去,不管不顾的。
“总有人会收拾你的!”齐颜儿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可怜巴巴的说道。
林毓霖强忍着不笑出来,脸上便绷得有些变形,只得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乱。
“都出来吧!”一个尖细且十分大声高亢的声音扯破天际,立即从各个屋子里传出凌凌乱乱的杂沓脚步声,这几天在太子府邸受着窝火气的众位太监们,此刻明显是十分的欢喜雀跃的神情,几个压制着笑容的小太监更是十分的明显。
“都不许笑!有什么必要好开心的,只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当奴才,还是奴才的命。”这个来喊人的太监显然是看见这些小太监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呵斥了几句。
“怎么不是送我们进来的那个公公,不会有什么事吧?”风雷眼尖,一眼看到这个呵斥的公公是一个生面孔,不是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公公,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回吴公公,人数已清点完毕,共二十五人,实到二十五人,请公公示下,是不是可以带出府去。”一个白净面皮的高挑个子的公公说道,垂手站在二十五人的前面,等着这位吴公公发话。
吴公公眼睛梭巡一遍队伍中的每一个人,眼光到处令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进来的时候是没什么必要搜查所带行李的,出去就不一样了,你们从太子府邸出去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到清者自清,为保你们的清白,不得不将你们所带的行李逐一搜查一遍,各位都是提着脑袋做事的人,个中厉害不用我说自然都是明白的,以后若在别处相遇可不要记恨我今日这件小事,先给各位赔个不是。”吴公公自说自话,虽嘴里说着赔个不是,但身体却依旧绷得笔直,丝毫没有赔不是的态度。
但显然吴公公说的比下手做的更绝,一个一个被搜查行李的人都被顺手顺走了值钱的东西,稍微能瞧得上眼的都没有逃出被截留的下场,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把头低得几乎掉到裤裆里面去。
“我们完了,那件胸衣和步摇肯定是带不出去的,该怎么办?”齐颜儿跟在林毓霖的身后焦急的说道,“你还是赶快趁人不注意扔掉算了。”
“我自有办法,你安静!”林毓霖竟然不但不担心,反而是十分的厌恶齐颜儿的遇事手忙脚乱的德性。
“我可是事先提醒你的,若是待会出事可别说和我有关系。”齐颜儿翘起下巴事先声明的说道。
“我们六个人可是一起从同一个地方一起进来的,若要说你和我们没有关系,你认为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我们六个人不能做到同生但至少可以做到同死,这也是我们六个人的一场造化,你就认命把。”林毓霖说道,不知为何脸上竟然带着十分的笑意,连声音也像是在故意胡闹一样。
齐颜儿不去理会林毓霖的莫名抽风,退到风雷的身后,又往史一粪二黄三的身后退去,再就不能退了,其他的人可不会给他让路。
慢慢的前面的林毓霖顺利的通过了搜查,接着风雷也通过了,史一粪二黄三更是顺利的通过,轮到齐颜儿的时候,这几人还故意的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看着,竟是想看到齐颜儿通不过的笑话似的。
齐颜儿将随身带的一个小包打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风雷随意收拾打的一个包,有点惊险的是,居然还要搜一下身,这一直是齐颜儿心里最大的顾忌,但好在只是在腰上和衣袖处仔细的摸了一把,并没有往上或是往下搜下去,这便是齐颜儿可以承受的范围,不会出事暴露自己女儿身的范围。
就这么六个人全部顺利的通过搜查,虽然齐颜儿十分的狐疑,不知为何会这么顺利,难道那件胸衣和那个步摇,林毓霖根本就没有的带出来,不可能啊,这次混入太子府邸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那件胸衣,完全没有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就扔掉的理由。
二十五人全部通过搜查,被多少截留了一些东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雁过拔毛,这些都是人人都知道的规矩,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出了太子府邸的大门,二十五人便无相不熟的各回各处,其中一二人像是有些人缘,竟还有马车在大门口接应,看着让其他人难免不眼红,看来各人的能力决定各人的命运,这句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比神圣的存在。
“告辞!”齐颜儿话不多说,蹦出二字,转身便要离了这几个晦气的人。
“替我谢谢三只!记得替我给它们准备好吃的,银子的问题尽管找我。”林毓霖冲着已经走出四五米远的齐颜儿说道,意思不清不楚的。
齐颜儿心中疑惑不已,脚底下便原路退回,站在林毓霖的面前,“三只?你是说的三只?你说你谢谢它们三只?”夺命三联问,越问越疑问。
林毓霖迎着齐颜儿怼视的眼光,坚定不移的点点头,嘴角浅笑有点好看,温文尔雅的氤氲气息升腾。
齐颜儿长叹一声,闭着眼睛,低下头去,质问道,“你不知道三只赤狐是我的私人物品吗?不经过主人的同意,便私自利用三只赤狐帮你做事,这是赤果果的行窃,是入室偷盗,是·····。”齐颜儿卯足了劲要将林毓霖定义成现行犯,然后任由自己处置。但是说到最后尽然说不下去词穷语竭,愣在当场。
“我家公子像是怕事的人吗?别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一桩,就是再大的事也是做得下来的,你还是再想其他的吧。”风雷作为林毓霖的跟班走狗,此刻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的大话来。
但,好像,又,十分的有理。
齐颜儿竟不知如何接风雷的话茬,心里想着要和风雷大战三千唇枪舌剑,但此刻脱离太子府邸心中便十分的记挂家中的唐小倩和齐小图二人,已是三日不见,不知家中会不会生出变故来,那姜蓝烟更是将齐颜儿唐小倩视为挣钱的工具,这三天没有任何的交待便凭空消失,想必那姜蓝烟定早已是抓狂至极,若是因此迁怒到唐小倩和齐小图的身上,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此处,齐颜儿竟是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果然已有家室的人心思都不是自己的,时刻都要为家人牵肠挂肚,时刻将家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想必林兄不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既是用了我家三只赤狐这个顺手的便利,当然是要付酬劳的,今日我便给你一个友情价,五千两银子,再奉送你一个跳楼价,二千两,不能再少了,今日风雷和史一粪二黄三都再场,你我中间证人都有,就此达成交易,告辞!明日请务必将二千两银子送到织锦局,勿要失信于天下人啊!”齐颜儿颇为爽快的朗朗说道,也不给林毓霖说话的机会,便自己按住葫芦画出契约来,更是将刀子宰得深深得,叫你林毓霖不打招呼就敢动齐颜儿的东西,今日必须要让你把血放干才行。
“不送不送!”齐颜儿已是走得远了,声音飘动起来,十分着急的往家里赶回去。
“公子,这齐公子有些疯癫吧,我看他这几日十分的反常,还有你也······。”风雷望着齐颜儿去远的方向说道,差点顺嘴说到林毓霖的反常之处来,幸好嘴下收的快,不然真要挨上林毓霖的大嘴巴子了。
“世上的人何止万万千千,自然都是不一样的,不必如此的背地里说道人,总归我们这几日经历了些曲折历险,算是有些交情,以后再不许背地里说齐公子的不是,我们要将他当作最好的朋友才对。”林毓霖将风雷的嘴巴封的严严实实的,丝毫不露缝隙。
“是,公子的教训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再说。”风雷答应着。
“公子,下个月末旬的殿考,你准备参加吗?”
“必然是要参加的,我心里一直想着总要多在文官的路上多走几步,或许这才是救民于水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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