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没说错吧,你母亲果然是说你长大了,这可是在夸奖你。”齐颜儿眉眼冲着林毓霖一个抛送,有些邀功的神情。
林毓霖也不吭声,只是无限柔情的看着齐颜儿,笑意盈盈,此时此刻任是什么都不能撼动齐颜儿在林毓霖心中的位置。
“毓儿,颜儿,趁你们今日都在此,母亲有一事相问,若你们没有异议,我想趁今日良辰吉时就此定下来。”林老夫人慈爱的声音说道。
“母亲请讲,孩儿无有不答应。”林毓霖道。
齐颜儿见林毓霖已是一副谦恭尽孝的神情,连忙随着林毓霖应道,“老夫人请讲,颜儿同林毓霖是同样的心思。”
“好好!”
林老夫人十分满意,“你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既然已是对彼此都是情投意合,就不要再拖延下去,婚事还是要尽早的办理了才是,倒不是怕你们时日拖久了生出什么变故,而是我这老婆子心急想多抱几个孙子,想法是有些自私的,但我们这些做老人的就是这么个自私的心思,你们做小辈的要学着多体谅些才是啊。”
这林老夫人倒是贯会说些自谦的话,既不显出她的手段来,又能达到她抱孙子的目的,且话语中夹杂着双关的语气,颇有些将门老夫人的威仪,令齐颜儿不知不觉中生出几分的敬意来。
但为何又是这个问题,在进林府之前刚刚遭遇林毓霖的逼迫,已是生生的入了林毓霖的陷阱,什么五个五个的数,已是在林毓霖的账上记得清清楚楚的,抵赖是绝无可能的,此刻又被林老夫人催促,齐颜儿的头顶之上便是如同悬着欠了林家五条性命的大帐,压力呀鸭梨,压力可是比京郊围猎场中的天坑上的大山还要大啊。
齐颜儿撅起嘴巴,又不敢不答应,且不知道如何答应,真是急煞了这个粉装玉琢的小人儿,果然,当大人不易,当一个有家有口的大人更是不易。
齐颜儿叹气。
“母亲说的极是,”林毓霖见齐颜儿居然也有犯难的时候,不禁既是心疼又是好笑,连忙替她解围,“这个问题我跟颜儿早就有了定论,为林家添人进口这是我跟颜儿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您老心急归心急,这必须经过的事情却是一个都不能少的,最重中之重便是迎娶的问题,时间上不能太过于仓促,若是仓促行事,必定遗留下无数漏洞,我跟颜儿日后想起来必是十分的遗憾,因此,母亲不妨将此事交给我们合理的安排,要能够既加快了进度,又能令我们双方都满意,母亲您看我这样安排可还合适,请母亲示下?”
齐颜儿听林毓霖说得甚是合心意,看着林毓霖的眼睛里便溢满了感激,这感激放在此刻就是无限的柔情蜜意,能够令林毓霖销魂蚀骨的柔情蜜意。
“是的,老夫人,颜儿一定配合林毓霖将此事尽快办好,绝不敢耽误老夫人抱孙子的百年大计。”齐颜儿只能如此答应着。
林老夫人点头,算是满意林毓霖在此事上的担当,若是林毓霖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是如此一副主动担当的有效行动力,那就可以肯定,林毓霖确实是已经完全长大,能够为他自己的家庭做主,林老夫人便可以完全的放心。
“你父亲若是知道你有如此担当,一定是十分欣慰的,你们二人的婚礼一定要让你父亲亲自参加,从漠北回到家中,最快也要四十日,所以你们的婚期至多不能晚于二个月后,你们觉得这个时间上没有问题吧。”林老夫人十分的宽慰,想到常年在漠北驻扎的林将军,想到夫妻二人的常年异地分居的生活,不由得老泪纵横,伤感起来。
“是,谨遵母亲之意!”林毓霖见母亲如此,心中十分惶恐,小心翼翼的答道。
“是,谨遵老夫人之意!”齐颜儿答道。
忽而有一人急行而来,走到七皇子萧白荻的身边,仔细观察来人,见有几滴新鲜的血液,顺着来人的衣摆,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一路绽开繁花无数,被足底踏碎之后,更是如同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朵。
七皇子萧白荻连忙站起身来,在走出去之前向林老夫人微微施了一礼,算是告罪。
走到靠墙处,七皇子萧白荻示意来人,速速说来。
来人正是七皇子萧白荻的近身侍卫第十,今日奉七皇子萧白荻之意,留守在七皇子府邸,协助俎鲍策应今晚的行动,若是太子有任何异动,速来通报七皇子萧白荻知晓,刚才见第十匆忙间走来,七皇子萧白荻便已知道,皇宫中定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果然,第十回禀道,“殿下,小的奉殿下之命从旁协助俎军师的行动,一直严密观测着太子的行动,于今晚零时得知太子已调集手下所有人员,在皇宫东侧门集合,另有一百多人在西侧后门待命,做好事颓的脱身准备,我们的人也都在太子一行人的队伍中,大家已经全部立了生死状,保证完成任务。”
七皇子萧白荻眼光犀利,低低的瞥了一眼第十衣摆之上的新鲜血液,冷冷的开口道,“是不是出了岔子,怎么你的身上已经有血迹?是你自己受伤了,还是怎么回事?”
第十缓了一缓禀道,“禀殿下,是小的方才在进入林府之时,发现在墙头上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在准备发冷箭,小的来不及知会林府柳管家一声,便自作主张将那三名刺客毙杀,小的虽将三人毙杀,但小的躲闪不及,被其中一人刺中腿骨,所幸并无大碍,是小的轻敌所致,请七皇子责罚。”
七皇子萧白荻神情冷峻,眼光凌厉,往四周的黑暗处扫视了一番。
快步走到林毓霖的身边,小声耳语道,“你速速让府里护院四处查看,我担心今晚会有人对林府不利,你自己要多小心,不知是何人对你下手,或许是忌惮你林们家在朝中的势力和武力值,此次说不定只是探一探你们林府的虚实,但这也不能大意,须得小心应付才是。”
林毓霖见事情紧急,连忙拉起齐颜儿的手,就往院里空旷处走去,边走边喊道,“风雷,速去将府里预备的信号弹发出去,将那些放假在家的护院全部招回来。”
风雷得令,连忙去办。
*
这边七皇子萧白荻已取来金创药,亲自给第十清洗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将事情的细枝末节详细的问了个清楚。
原来,第十在俎鲍军师的指挥下,已将所有七皇子萧白荻的人秘密安插在太子的人中,一应行动暗号都已交接清楚,只等太子带人冲入皇宫之中,再由七皇子萧白荻带人埋伏在太子必经之处,将太子就地镇压,由七皇子萧白荻安插的人首先带头归顺,其余的人见大势已去,必是不会再做无谓的牺牲,这样就能达到将伤亡控制在最少伤亡的目的,而能将太子一党尽数剿灭的。
同时,为了造成七皇子萧白荻没有时间同太子一起谋乱的时间差,因此今晚上七皇子萧白荻才会在林府里胡缠到此时此刻,目的就是为了让七皇子府邸里的那众多的平级的老婆们,为了争取到七皇子萧白荻的人和心,众多平级的老婆们必是不会白白坐失如此大好时机,必是要冒险来林府与七皇子萧白荻共度良宵,而第十也在这几位老婆中煽风点火,让她们都觉得七皇子萧白荻心里是在想她们的,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达出来而已,所以,她们会不约而同的来林府大闹一场是必然的结果。
“第五现在何处?可有准备好行动用的快马?”七皇子萧白荻问道。
“禀殿下,第五已带领一百精兵,轻装简从,在林府的西侧后门随时待命,只等殿下脱身之后与之汇合,再速速赶到宫中,时间上正好可以来得及将太子及太子手下人等尽数剿灭。”第十站起来禀道,此时七皇子萧白荻已将他腿上的伤口处理完毕。
“报七皇子殿下,小的接门房来报,说贵府邸的几位夫人匆忙来访,就在前厅等候,问七皇子殿下,该如何安排?”林府柳管家忽然急得满头大汗,跑到七皇子萧白荻的面前,显然是遇到难以应对的局面,才如此的着急忙慌。
七皇子萧白荻眉头一跳,随即,脸上一个冷笑,“来得好快!”
一转头对柳管家问到,“柳管家,我与你家公子关系如何?”
柳管家不知七皇子萧白荻何意,小小心心的回答道,“殿下与我家公子绝对是过命的交情,这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事。”
“那么,就请柳管家将我那一堆麻烦请到府上的青梨海棠厅,我今晚要演一出金蝉脱壳的名曲目,还请柳管家多多配合。”七皇子萧白荻说得十分的婉约,若是不知道今晚是个大是大非的时刻的人听了去,必是要被七皇子萧白荻的说法吸引,说不定还会呼朋唤友一番,来此看这难得的热闹。
“是,七皇子请便,一应所用之物,我会尽快派人尽数备齐,请殿下尽情欢乐,通宵达旦。”柳管家殷殷的应道,连忙走去命人准备。
七皇子萧白荻抖擞精神,对第十煽情一笑,说道,“好戏开锣,走着!”
第十跟在七皇子萧白荻的身后,神情戒备,大有上阵杀敌的势头。
绕过抱夏,走过回廊,迎面扑来一阵香风,云遮雾绕,香艳迷离。
林府,青梨海棠花厅,此处是林府中人平日里都不怎么会去的地方,原因就是因为,此处过于香艳世俗的缘故,但这里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因为,林府每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回接驾的机会,而当今皇上确实最爱繁花胜景的一个人,若是堂堂的将军府设置的太过于寒酸,皇上一时龙脸上挂不住,恼怒起来,必是个费时费事的麻烦事,因此,林老夫人才和林将军商量了之后,设置了这么一处专用的接驾的处所,所幸,十分的对皇上的胃口,林家也多少剩去了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第十,今晚你是主要的头面,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一场仗?”七皇子萧白荻立在走廊尽头,走廊那头就是那一群女人。
第十在额头上擦了一擦,但此刻分明是冬天,哪里会有汗渗出,不过是掩盖一点内心里的糟乱罢了。
“请殿下放心,第十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不给七皇子殿下拖后腿。”第十说得像是死而后生的意思。
“好,你这里可是最重要的一环,今晚之事能不能完美收官,就看你的了。”七皇子萧白荻在地上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拍,手掌接触面经如同一堵铜墙铁壁般坚挺。
“为了便于区分她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今晚的行动代号定为‘面具’,因此我觉得应该将她们都用代号来描述,则更可以增加此次行动的隐瞒,今晚又是在林府这样的异地场所,为了不被旁人听去,用代号来做区分,是再好不过的掩盖身份的方法。”七皇子萧白荻低声说道。
第十认真听着,今晚的成败与否,直接能够让第十的战斗力升上至少三级,这么重要的时刻,不由得第十不严阵以待。
“首先,我最厌恶的祸国殃民的女子分别是妹喜,妲己,褒姒,骊姬,这四个人,我就用这四个名字分别代替那四个讨厌鬼,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令你讨厌的女人?”七皇子萧白荻忽然问第十,这么照顾第十的心情,倒真的有些像是在一起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第十有些蒙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摇晃着大脑袋。
“没有啊,”七皇子萧白荻又想了想,问道,“我府上只有四个讨厌的女人吧,再没有我不知道的人了吧?”
这问题倒像是在自问自答,也是糊涂人的自我清算。
“你自己有几个老婆,这个问题应该不用我来回答吧,你自己心里都没点数,我怎么能知道。”第十闷着头,私心里想着,但借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出来。
于是,第十,又再次摇摇晃晃他的大脑袋,做无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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