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整天,好不容易让齐小图再次认识了齐颜儿的新身份,虽然“二妈妈”这个称呼,确实是有点滑稽,但是齐颜儿已是没有其他的任何法子,就只能这么让齐小图叫着。
“二妈妈!”齐小图小人儿图个新鲜好玩,小嘴里不停的喊着,连晚上睡着了做梦的时候,还不知不觉的喊了两声,可见这个称呼对于小小的齐小图也是一种困扰。
二不二的,也是一天,反正对于齐颜儿来说,都是愉快玩耍的一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齐颜儿就被几声烦人的猫叫声吵醒,不知是何处的几只黑猫花猫,扰人清梦,而且猫叫声听上去就像是在齐颜儿的耳畔。
这种情况在齐颜儿看来并不是陌生的,而恰恰相反,这正是某人来访的信号,而且这个信号是隔三岔五的就响起一次。
天还没亮,齐小图还钻在唐小倩的怀里甜甜的睡着,四处都要一片静悄悄的。
“快去吧,别把小图吵醒。”唐小倩闭着眼睛说道,手在齐小图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我去去就回。”齐颜儿声音极轻的说道,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下地。
唐小倩也不答应,只是伸出右手在空中挥了几挥。
齐颜儿不点灯,就着房间里微软的光亮,迅速的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顺手随便的描了眉,扫了腮红,朱红砂纸在唇上一印,立即,一个眉目如画,脸容清丽,素颜中带点绝色姿容的女子,便出现在早晨昏黄的光线里。
轻轻开窗,齐颜儿丹田中升起一股纯热的热气,脚下一点,人已飘飘然到了屋顶,早晨微凉的风,令人顿时神清气爽。
几只黑猫花猫,忽然,一阵风的跑走,像是一名孩童信手随意画出的线条,毫无痕迹可循。
就在毫无痕迹可循的风的尽头,一袭灰蓝色大氅在风中迎风招展,猎猎如风,竟似那天边归营的旗帜,人裹挟在大氅中,或是人裹挟在大风中,都是一种英雄不问出处的感觉。
似有一根几根翠绿亮绿青蓝的孔雀羽毛,缀在右肩上,在早晨的风中闪着炫目的光泽,将这件大氅的主人,衬托得无比的伟岸,高大,以及仁义。
齐颜儿顺着早晨的微弱光亮看去,林毓霖巍然不动的身姿,站在旭日升起的东边,在林毓霖的身后,红着脸的太阳,正慢慢的爬上来,而这红亮的光正好映在齐颜儿的瞳孔之上,有无比喜悦的笑容。
“你过来。”林毓霖伸出右手,伸向齐颜儿的面前。
迎着那一抹红亮的光,齐颜儿带着梦幻的感觉靠近,不知不觉中伸出手,将递到自己面前的大手一把抓住,牢牢的握在手里。
早晨有风,林毓霖有齐颜儿,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二人脸贴脸,心挨着心,在早晨微凉的风里,静静的站着,迎着红亮的旭日,看着安静的太阳安安静静的升起。
慢慢的,四处有了人们醒来的声息,给安静的早晨注入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
“我们用早餐吧。”林毓霖将齐颜儿慢慢的按在身后的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桌边坐下,桌上已摆好了早餐,冒着热气的红豆薏仁白粥,和几碟子适口的早点,两碟子就粥的小菜,看上去十分的清淡,但是却很适合早晨的饮食习惯。
林毓霖仔细的盛了一碗粥,放在齐颜儿的面前,给自己有盛了一碗。
“这都是你准备的?你应该没有时间准备这些吧。”齐颜儿吃了一口粥,表示并不相信林毓霖有如此强的动手能力。
林毓霖喝着粥,笑而不答,慢慢的吃完一碗粥,轻轻说道,“风雷,再盛一碗。”
话音刚落,风雷的头突然的从屋檐底下冒了出来,默默的,麻利的,迅速的给林毓霖重新盛了一碗,又迅速的,麻利的,默默的,隐没在屋檐底下。
齐颜儿不禁好笑起来,手里的勺子不自觉的轻轻的敲击在碗沿边上,极力的忍住不笑出来。
“你也再来一碗。”林毓霖边说边亲自动手给齐颜儿又再盛了一碗,也不管齐颜儿还要不要再吃一碗。
“不如叫风雷上来一起吃,我也给他盛一碗。”齐颜儿笑着说道。
“谢少夫人抬爱,风雷已在下面吃过了。”风雷隔着屋檐答应着,声音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
风雷不答应还好,一答应,气氛立即就变得诡异,明明好好的二人世界,生生的让风雷给毁了,原来林毓霖刻意制造的二人独处的环境,却是分成了上下两个位面,哪里还有真正的二人独处的空间。
“风雷,食不言寝不语。”林毓霖无奈的轻轻摇了一摇头,搬出孔夫子镇场。
“是,公子。是,少夫人。”风雷应道,倒是两个都不得罪,答应完林毓霖,还不忘答应齐颜儿。
齐颜儿有些受不了风雷的强势打岔,右手捂住嘴巴,闷闷的笑声,听上去是极欢乐。
就在齐颜儿笑个不停的时候,林毓霖的手在齐颜儿的唇边,小心仔细的擦了一擦,温柔的笑着说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一刻时间已停住了一千年,就在林毓霖这轻轻的一擦拭之间,已完全定格。
昨日已成了永远的过去,现在未来都还在。
一顿清淡的早餐甜甜蜜蜜的吃完,风雷又像是一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将碗碟收拾干净,还不留下任何声音。
“风雷......。”林毓霖刚刚喊完,风雷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两盏茉莉清茶摆在桌上,就在林毓霖和齐颜儿的手边上。
林毓霖忽然见风雷今日露了一手魔幻的身手,脸上便有些责怪,今日本该是尽力的表现林毓霖温柔体贴为第一要务,风雷却将林毓霖的风头完全抢尽,之前和风雷交待过的事项,算是都白说了。
“你......。”林毓霖一时语塞。
风雷连忙隐没在屋檐之下,留下一句话,“是,公子。是,少夫人。”
林毓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风雷竟已是完全知晓,“你退下,不叫你,不准出现。”林毓霖是想说这句话的,但是没等林毓霖说出口,风雷早就知道了。
恋爱的酸腐味,风雷算是完全知晓其中的精髓了,需要时就出现,不需要时绝对不要出现。
“昨日你们进宫去太子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齐颜儿手里轻轻的摇着茶盏,就像是在摇晃太子萧白恪的脑袋,这可是一颗十分有意思的脑袋。
此刻已是完全的天光,太阳整个的挂着东北最显眼的位置,而四周的乌云已是消散无踪。
“我和七皇子昨日还没等上早朝,就被皇上的人给叫到皇宫里去,去传唤七皇子的人在七皇子府邸扑了一个空,后来和七皇子府邸的管事的一起来了林府,我便和七皇子一起入了皇宫,等我们进入皇宫时,所有的皇子和重要的大臣,都被请进了皇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的母亲也被请入了皇宫,和我分开在两个大殿,我是十分的清楚皇上的这种做法,这是要将整个京城的显贵人物,全部暂扣在皇宫中,再来一个一个排查,而太子府邸已被完全控制,太子府邸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下了天牢。”林毓霖眼望着面前的风起云涌,时刻不停变幻着的朝霞和云彩,眼底藏不住一抹凄凉。
齐颜儿慢慢的给林毓霖手里捧着的茶盏加入热热的开水,让林毓霖的手掌感觉到温暖的温度,“我昨日从你林府中回来时,只看见柳管家,并未曾见过你的母亲,柳管家说夫人有事出去了,我并不知道,原来是被皇上暂扣在皇宫中,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毓霖收回眼光,品了一口热茶,“我母亲年纪大了,皇上顾念体恤,昨日在皇宫中吃过午膳,就命人送回了林府,我母亲跟随我父亲多年,对于这种突然早已是见惯不怪,我们林府并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因此我母亲是不担心的。”
“那你呢?”齐颜儿甚是关心。
“我,我虽是卸任闲赋在家,但我和军队中人多有瓜葛,又加之我的同族同谱的人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在这种太子谋逆的事件中,尤其会被猜忌,若是再有一丝半丝风吹草动的牵扯到我的身上,就会被人诟病,说我是拥兵自重,造反的名头比太子谋逆的罪名还要大,会是诛九族的大罪,死罪。”林毓霖说着,眼光看处,有些瞳孔散乱。
齐颜儿连忙用手握住林毓霖的大手,微笑的说道,“这个我都知道,你都告诉我了,你什么都没做过,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对,我跟你说过的,这次和七皇子的计策是我们之前就谋划了许久的,只是我们并不想太子真的行谋逆的之实,这些都只是准备的应对方法而已,但是,太子他......。”林毓霖说至此处,又微微停顿住,有些心中不忍,毕竟和太子也算是从小就认识。
“太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跟你和七皇子更没有关系,太子的下场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齐颜儿安慰道。
“太子却是是咎由自取,你那日抓住的正是太子本人,他借由替身在皇宫中行谋逆之举,自己则隐在暗处看事情的结果,若是事成,就从暗处走出来接着下面的行动,若是失败,就循着事先留下的逃跑路线,逃出城去,留得青山在,在伺机杀回来,你知道假冒太子,在皇宫中和四皇子萧白弼互相砍杀的是谁吗?”林毓霖问道。
齐颜儿根本无从猜测,只得连连摇头。
“正是和燕台生一起投在太子门下的万浩,那日我与你第一次在酒馆里见面时,那个喝得烂醉的人,正是万浩,那是看他不过是一个莽撞的武夫,谁知道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假冒太子冲进皇宫去,当时被万刃齐刺而死,想必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样的下场的。”林毓霖一阵唏嘘。
“但是,当时那假冒太子的万浩的尸体不是被皇宫中的仵作收走了吗?难道不怕仵作查出尸体的真正身份,毕竟那些仵作常年和尸体打交道,自然能够从细微处查出来真假太子,若是知道那太子尸体是假冒的太子所扮,皇上定是要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受苦的还不是皇上身边的人。”齐颜儿眉头打结,这个问题十分的严重,必须要认真处理才行。
林毓霖连连点头,脸上的微笑十分的明显,看着面前的齐颜儿时,竟是十分的赞赏和肯定。
“你笑什么,难道是我哪里说错了?”齐颜儿被林毓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虚的说道。
林毓霖用手在齐颜儿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拍,笑微微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分析得十分的有理。这些事情发生时,我和七皇子也是一头雾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就是说不伤来,破绽在什么地方,”
“其实是你让整个事情有了根本的转变,让整个事情的走向朝着有利于七皇子的一面发展。你那日擒获想要逃出城去的太子之后,七皇子就想用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掌握在仵作手中的太子的假冒尸体,于是,七皇子利用皇宫里将那晚阵亡的士兵运送往郊外天坑的机会,命第十第五混在抬尸体的人里面,偷偷混进了皇宫,再将事先准备好的太子的真尸体和太子的假冒尸体,来一个真太子换假太子的大戏,神不知鬼不觉的......。”林毓霖说道,说起来是没什么,但想必实际行动的第十第五,当时一定还有更惊险更刺激的体验。
“你说真太子的尸体?”齐颜儿忽然打断林毓霖的叙述。
林毓霖看着齐颜儿的眼睛,说道,“颜儿,皇家本就是一个无情的是非场,今日活的或许是明日死的,这些都是随时都会发生变化的事情,由不得人们的意志味转移,我们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适当的时候起到有利的作用,就是极大的价值体现,这些你都要明白。”
“所以,太子是真的殁了,是七皇子让他死的!”齐颜儿默默的问着,或许并不想要答案,只是随口问问,一些些唏嘘的无奈。
“不止太子殁了,还有四皇子,五皇子,洛贵妃和洛贵妃的全族人,包括洛贵妃的兄长,任布菽宣抚使,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很多人。”林毓霖说道,语气淡淡的,但话语中已是包括了无数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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