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不行了,看来,你这两年只顾着享受自由,根本没有练剑!”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凌奕!”南絮很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眼前突然黑了下来……
终于见到了她,凌奕的心里百转千回,汹涌而出各种感情,有报复后的快感,有愤怒,有苦痛,或许还有怜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提醒自己,对于她不能心软!
疼痛令南絮醒了过来,不禁笑了笑,他看起来很好,身形依旧高大,相貌还是那么俊美。
死到临头,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凌奕深不见底的眼眸适着寒戾的目光,隐约带着危险和血腥,以绝对居高临下的姿势,冷冷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她,再次注意到她遍布满身的鲜血和多处伤痕,心头一阵刀绞般的难受,仿佛,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锐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见她又闭上了眼睛,狠下心,鞋尖再次毫不留情碾上她腹部的伤口。
短暂昏迷后,南絮又醒了过来,眼皮异常沉重,再次看清他的时候,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努力保持呼吸,咬紧牙齿,默默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凌奕的心如同被锋利的锉刀,反复来回锉着,表情却异常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更像个冷酷的猎人,并不着急杀戮,而是享受地观察着,猎物死亡前的挣扎和痛苦。
此刻的痛苦和悲凉被他尽收眼底,南絮看着他,至胸膛到喉咙,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大口呼吸后,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还笑得出来,看来你状态还不错,为什么不杀了?还是,你打算用身体来魅惑敌人?”凌奕语气平和,话语却尽数揶揄挖苦,手中的赤焰在她身前轻轻一挑,本已破碎不堪的衣料瞬间裂开,露出伤痕累累,白若凝脂的娇躯。
渗入四肢百骸的痛楚,已然抵消了裸露的羞涩和凉意,南絮打起精神,没有回应他侮辱的话语,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此刻没有力气动不了,如同案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宰割。
冰冷的剑尖移向她左胸处,心脏所在的位置,凌奕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南絮,这把赤焰是我亲手送给你的,而你却用它穿透了我的胸膛,现在,我想用它挖开你的身体,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他对自己,依旧一番亲力亲为的意思,南絮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苦苦一笑,“何必多此一问,难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凌奕冷眼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最轻柔的语气却说出了愈发令人胆战心惊的话,“我动手的时候会很痛,你要稍作忍耐,我需要确认你的胸膛内究竟有没有心。”
他恨透了且睚眦必报,没有任何能逃脱的方法,即使跪地祈求,磕头认错,他也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南絮倔强地回:“恐怕结果会令你失望,因为,心这种奢侈的东西你和我都没有!”
“是吗?”凌奕蹲了下来,单手毫不费力地托起她纤细的身体,冰冷的耳朵贴在裸露的胸膛前,听着无法规律的心跳声,片刻后,眸子带着愈发极致的寒戾,直直盯着她眼神涣散的眼睛,“我听见这里面有声音,你不确定,也很想知道答案对不对?”
他突然松手,南絮落在了冰冷僵硬的地上,像一只柔弱无骨的布偶,完全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努力整理思维,再次确定他并不想让自己死得痛快,而是在用恐惧和疼痛,先凌迟自己的心和身体,继而达到慢慢折磨的目的。罢了,怕够了,真的太累,大脑突然清晰,身体没有动弹的力气却因为他的话,控制不住抖得厉害。
“南絮,你在害怕?”凌奕冰冷的手指,缓慢在她裸露颤抖的胸膛上有意无意地来回,见她又闭上了眼睛,脸色沉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按向她肩膀上一直流血的伤口。
南絮从巨大的痛楚中清醒过来,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被疼痛牵引,万分苦楚,肝胆也受到影响剧烈痛颤着。
“我改主意了,原来你的耐力这么好,你是不是怎么样都不会死?”
没有说话的力气,南絮沉重的睫毛再次垂了下来,尽管想要看清他,眼皮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无法睁开,胸膛内一阵翻涌难受,身体条件反射地颤动了几个上下,喉间一甜,呕出大量鲜血……
“真没用!”凌奕眸子里蕴含着怒火和其他复杂的神色,见她似乎不是装的,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心头一阵钝刀慢割般的苦楚,仿佛这种凌迟不是用在了她的身上,而是伤在自己的心脏。
胸膛内极致的痛楚,令南絮的神志再次清醒了很多,终于又能看清他了,张开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力量,只能进气不能出气,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体内仅存的些许力量,似乎正被一点一点抽走……
看着她濒临断气的样子,凌奕眼眶一热,喉头不禁微微升高,全身如同有万把利刃,仔细狠刮着每一寸皮肤,鲜血直流,又如同有人在这淌着血的伤口上,狠狠地抹上了一把盐,灼痛难忍。不知道是怎么抱起她的,只感觉抱着她的场景,如同相隔了一世,相隔了千山万水和艰难险阻。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气温急剧下降,她的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声。
眼眶一热,凌奕心头如同被万把尖刀狠狠扎着,呼吸都是痛楚,全部“防线”瞬间崩溃,终于承认在乎她的小命,在乎到无法控制,抱她在怀中的感觉,痛苦中还是带着眷念和期待,根本分不清快乐和痛苦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