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鼻尖轻哼一声算是回答,感到他将我抱的更紧了:“看来今夜娘子兴致颇高,精神好得很,那便喂喂为夫罢,这般酷刑整整煎熬了我三年,今夜可都得一并还给你。”
好吧,鉴于我自个儿自作自受,就暂且不多表述昨夜是个什么情形了,只是今早起来腰更酸了,腿更痛了。
两年之后,我终于躺在了冥宫的塌上开始了一项伟大工程——生娃娃。
芍药终于出现了,带着子歌宫里的七八个天医急匆匆赶到,我口中正咬着兮衡清早才做好的雪梅糕,被芍药“嘭”的一声推开殿门的动静生生吓一跳,见她身后还跟着一队人,看样子是天界的医仙,我朝她看过去:“干嘛呀?”
芍药自桌边拿起一整碟还热乎着的雪梅糕便要往我嘴里塞,我急忙推拒开来:“唔!芍药!我吃不下这么许多!”
“小姐你什么都不懂!医仙都说了,这生孩子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你需得多吃东西留存体力,有了力气才好生娃娃呢!赶快吃,多吃些!”
我撇过头去,皱眉小声道:“可我实在吃不下了呀……”
“吃不下也得吃的!”
我拼命推开眼前的整碟雪梅糕,芍药却拼命要塞进我嘴里,一来二去,我忽然觉得肚腹疼痛袭来,断断续续,却疼的无比剧烈,颤着手指着高高隆起的肚皮:“疼……是不是……要生了……?”
芍药连忙转身,顾不得手里还拿着一盘糕,朝着身后七八个医仙急道:“快!快快!小姐要生了!还愣着做什么呀!”
为首的医仙刚放下手中的医箱,要再进一步时,只听门外传来冷冷一声:“慢着!”
那医仙诧异回头,我因肚腹疼痛难忍却也顾不得其他,但一听便是何人,果然下一秒兮衡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先是握住我的手,抚抚我额头以示安慰,而后才对那医仙道:“尔等皆为男医,要替冥后接生实在欠妥,速去寻几个女医来。”
那医仙皆对视一番显得为难极了,兮衡见状又冷道:“怎么?”
为首的医仙连忙俯身作揖:“大人……非是我等有意冒犯夫人,实在是……天界上下暂寻不着女医会这接生之术……大人,夫人此时也耽搁不得,便是随便去寻来了女医,一不知底细,二不知医术如何,三也不知何时才能寻来,唯恐会耽误了夫人……您看这……”
“让他接生!让他接生!”听不完那医仙将话说完,我实在疼极了,朝着兮衡大喊道,未料,下一刻,兮衡皱着眉对那医仙道:“……你站在殿外,该如何做,你教本座便是。”
来不及看那医仙目瞪口呆之状,那群人已然被兮衡请到了殿外,芍药忙前忙后,兮衡便上了塌。
“你确定……?”
“莫多言!专心生!”
看着兮衡比我还认真的样子,我不小心走了神,究竟是他生还是我生呢……
随着一声尖叫,我感到肚腹一阵轻松,听到芍药在耳边喊了一句:“出来了!是个哥儿!”还未来得及等我松一口气,突然又一阵难受,我咬着兮衡肩头使尽了最后的力气,睡过去之前,听得兮衡在耳边颤声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是个姐儿……”
此后,六界中长久传出一段佳话,即:冥帝对其夫人之爱当真感天动地泣鬼神也,亲自为夫人接生实乃六界第一人,不仅皮相无双,还如此怜惜夫人……更有甚者还出了一本《六界最可嫁美男排行榜》,首当其冲将兮衡列在了首位……
待我再醒来,又有一番大愁,这一口气生出两个娃娃,可该如何取名呀?怀中抱着个白胖丑娃娃,我看着实在嫌弃极了……这长相究竟随谁……于是,我又叫兮衡将后生出来的女娃娃也抱来,看着怀里两个丑娃娃,我简直愁上加愁,恨不能将他俩塞回去再生一遍。
兮衡却好像对这事儿不甚在意,还显得异常欢喜,大婚那日他的欢喜都还是收敛着些的,如今简直可以说是“喜形于色”,“大喜过望”。
他一向知晓我的心思,常常揽着我劝慰:“皮相而已,有甚可重要的?再说他俩都还未长开,日后冠绝六界也未可知。”
瞧着怀中这两个丑娃娃,冠绝六界?我实在不太抱有什么希望……
可是,每每瞧见两个小人儿紫葡萄一般的瞳仁,糯米团子一般的脸蛋儿,常常争着伸出藕段一般的白胖胳膊抢着要我抱抱,看见他俩脸上的笑涡,咧嘴时皆露出一排粉嫩牙床,我便一点儿也不觉得皮相有甚重要了,兴许兮衡说的对,将来冠绝六界也未可知呢。
况且,在这黑漆漆不分昼夜的幽冥之中,能生出这样雪白的两个团子,也算得是一种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罢!
我整日里待两个团子睡下后便开始想他俩的名字,来来去去想了七八个也未能下决定,最终兮衡给那小子取名为“兮言”,给闺女取名为“南一”。
我问他为何?他只说“兮言”二字较为顺口,“南一”则意为:你和娘亲皆是为父的唯一。
不知为何,我酸倒了牙,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晃四五年,南一和兮言渐渐长大,我坐在院中,瞧着两个娃娃玩儿的灰头土脸,便唤来了小妖给他俩擦擦脸蛋儿,心里不禁感叹,当年的两个丑团子,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变化竟如此之大,如今早不复当年丑模样,渐渐看得出有一些长成六界祸害的可能。
兮衡走过来时,两个小人精远远便听见了,脸蛋儿还未擦完便不肯再擦,挣脱开小妖手中的软巾一前一后朝着兮衡跑去,边跑边喊着:“爹爹,爹爹回来啦。”
兮衡扬起笑,一手一个团子将两个小人儿抱了个满怀:“今日可乖?”
南一伸出一截藕臂环在兮衡脖子上,甜甜道:“乖呢!绝对没有惹娘亲生气哦!”
“兮言呢?”
我这儿子说来着实令我发愁,小小年纪似乎早已学得他爹爹性子里头的精髓——不言则已,一言必冷进人骨子里,他不愿与之交谈的人从不多言半句,只面对他爹爹和我时方能显现出孩童稚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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