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见她蹙着眉,还在自责,就开口说:“虽然考虑得不够周到,但这个……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下回改进就行了。”
聂棠很乖巧地嗯了一声,点点头:“是啊,我以后会更小心。”
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都不会再讨论出什么新意来了,为了把天给聊下去,就得换一个新的话题。沈陵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挠心挠肺的问题:“你跟商洛很熟?”
他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就是上回在飞机上萍水相逢,搭讪而已,怎么就成功了?
虽然这个问题问出口,让他觉得有点羞耻,可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聂棠沉吟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很中性的回答:“还行。”
既不能说已经成为朋友,但是比陌生人却要熟悉,差不多就处于这两者之间吧。再说了,她对商洛那个朋友的事,实在很感兴趣。
沈陵宜更纠结了,“还行”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觉得这“还行”的关系可以再发展发展,还是没有发展的潜力?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是不是她这就打算移情别恋了?
徐临川就常常感叹,现在的女孩子也很潇洒,今天说很爱你,也许明天她就能去爱另一个,除了会给小鲜肉打Call,还经常为纸片人充钱。钢铁直男必须改变路线,不然就是一辈子光棍。
他正在琢磨该怎么委婉又正确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徐临川居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组委会给他们定的房间都是相连的,就住在一条走廊上,有什么事直接敲个门就行,他居然还打电话?
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徐临川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到底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勾走了,我正要找你呢,在你门口敲了十分钟门都没反应!”
徐临川的声音很大,就算没开免提,聂棠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小妖精”三个字,立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沈陵宜顿时很尴尬,他现在更不能说他正和聂棠在一起了,不然聂棠不就成了他嘴里的“小妖精”?
他站起身,对着落地窗,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徐临川说:“有事,是正事,明天复赛就开始了,不如今晚出去搓一顿?”
徐临川对复赛的内容竟然是下墓道完全是排斥的,现在可是正经大夏天,墓地底下又闷又不通风,要是连续三天不洗澡,不光要发臭,身上还得结出一层盐出来,不仔细看就像全身长白毛一样,这谁受得了?!
沈陵宜对聚餐没什么意见,挂了电话后又问聂棠:“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聂棠微微一笑:“上回也是出去吃饭,就碰到了鬼打墙,这回还去?”
“上回也是巧合。哪有每次都这么巧的?”
聂棠笑着说:“那好呀,到时候要出门了,你们再叫我。”
她站起身,很客气地把他送到了门口:“回头见?”
沈陵宜觉得,他还能再聊会儿,只是现在时间离饭点还早,完全可以睡个晚午觉,只能遗憾地离开了。
……
徐临川再去敲门的时候,总算有人给他开门了。
他一看到沈陵宜那张脸,好笑地问:“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可以跟哥哥说啊,别自己憋着。”
他觉得自己很明白沈陵宜到底在憋屈什么,他从前多骄横啊,怼天怼地怼空气,不分男女,只要他还有一口说话的气就行。以前每日怼一次聂棠,怼得那叫一个耿直,现在呢,他说话之前自己都得先过上两遍。
沈陵宜嘴硬:“我不是,我没有。”
徐临川问:“你知道王境泽是谁吗?”
沈陵宜:“……是谁?”
徐临川说:“就是发明真香定律的现代哲学家王境泽先生。”
沈陵宜:“……什么哲学家?”
亏他还在想,这是不是哪位曾经的玄门大能。
“真香定律,听说过吗?”徐临川哈哈大笑,“当初,有一碗炒饭摆在他的面前,他义正言辞地表示,他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吃这一口饭的,结果他尝了一口,立刻就变节了,还说这饭真香。这就是真香定律。”
沈陵宜:“……”他懂了。
他把手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徐临川你要想被我揍一顿就直说!”难道他还会不满足他这种欠揍的愿望吗?
徐临川笑倒在沙发上,还抱着肚子滚来滚去:“不行了不行了,原来我还没觉得有这么好笑的,但是我发觉说出来以后,这就变好笑了好多倍!”
沈陵宜:“……”
这是什么糟糕的塑料兄弟情?!
徐临川又道:“你看这真香定律是不是跟你很符合?”
沈陵宜对他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了?!”
徐临川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示意他稍安勿躁:“其实我有个好办法。”
沈陵宜吐槽道:“我觉得你每次说有好办法,最后事实证明那都是馊主意……”
“真的是好办法,”徐临川眯着眼,“等下晚上吃饭喊上聂棠,你记得喝点酒,再灌她喝一点,也不要让她喝醉,差不多微醺就好了,然后你就说点情话——但是,切记,千万不要表白!撩得她脸红心跳,这还不容易吗?”
“明天都要比赛了,你让我灌她酒?”沈陵宜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看到了一个人渣中的人渣,“你这是想要不正当竞争吧?”
徐临川怒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不都说了,不要把她灌醉,只要微醺就好,微醺,你听明白了没有?就是稍微有点晕晕乎乎,但是又不算醉,根本不会影响明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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