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相处的方式,可以看得出来逸冉和她关系很好,两人亲近的模样,突然让我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感觉他们很像一对母子。
可我很快就阻止了这样的念头,把自己的思绪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面对她的问题,逸冉缓缓的说:“她现在住我们家。”逸冉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坦然。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岚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慌张的看着他问到:“住在你们家?”脸上瞬间布满了怀疑的神情,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逸冉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立马就补充到:“租住在我们家!”他一脸平静的说着,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岚姨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恢复平静,收起了所有的惊恐和诧异。
随后她回头看着我笑了笑,脸上绝略带一点微微的尴尬,可是在看我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也微微的笑了笑,之后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屋子,推开屋子的门,屋里很是宽敞,一点儿也不像外面看着那样小。
“坐吧!”岚姨一脸平静的说着,目光缓缓的从我身上划过。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在旁边坐了下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坐在旁边却如坐针毡似的,心里变得毛躁起来。
逸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房里很干净,周围的窗子很大,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看着外面总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屋子里的一切都摆放得很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打扫过的,时不时还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可是房间里却并没有熏香。
环视四周,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是木质的,看上去很干净又格外的素净,虽然在一间屋子里,可是一看就知道分区很明确。
休息的窗前有一个小小的榻榻米,旁边一张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写字的工具和书,不远处又有一个小小的茶席。
周围的摆设隐约都可以看见,每个区域与区域之间,都用编制得很精致的竹帘分割开来。
客厅的最后面,有一面很明亮的墙,我想着那后面应该就是卧室了。
“很久都没有来了,难得来一次就多陪我坐一会儿吧,陪我消遣消遣时间。”岚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随后缓缓的拿过桌子上的菊花,把它放在离窗子最近的那张桌子上面,她把桌子上面土陶瓷瓶里凋谢的花取了来,从篮子里面取出新鲜的花朵插进花瓶里。
她还一边插花一边说:“逸冉,去烧一点开水来吧!”说着目光越过我的时候,点头微笑,俨然一副对待客人的礼貌和客气。
“好!”逸冉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缓缓的起身,就转身走了出去。
逸冉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她依旧专心的插花,脸上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显得无比专注,手上也不停的忙活着。
我坐在旁边却显得有些尴尬,面对这样的氛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盯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会儿,从侧脸看她并没有什么表情,也安静的不再说话,我就缓缓的起身,苦努力放低自己脚下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从篮子里拿起一株花的递给了她。
“我来帮你吧!”说着就把手里的花递到了她手边。
我话音刚落,她就快速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手里的花,又抬起目光看了看我,眉眼舒展开来,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微笑,果断的接过我手里的花。
她拿着花比划了几下,最后剪去了一点花茎,缓缓的插到瓶子里,看了看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之后手轻轻的往后斜,我又小心翼翼的往她手里递了一朵花。
两人都默然不语,却配合得很到位。
插好花之后,她又转动瓶子,来回打量了一番。
她一回头就看着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突然看我,我就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盯着桌子上的花就说:“真好看!我还不知道普通的花,还可以摆放得这样好看。”我由衷的赞美着。
可是她却一脸平静,伸手指了指我手里的篮子就说:“给我吧!人老了,只能用这些无聊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被她这么一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老,可是我也不敢问她的年纪。
所以只能低头笑了笑,随后继续保持着沉默。
随后我把目光移到了院子里,看着满院盛开的鲜花,看着周围宁静而美好的一切,这个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老了,也到了这个年纪会是什么样子,又或者是否还活着。
十几岁的年纪里,我们总是想着二十年后,或是三十年后的样子,可是唯一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最后我心里变得有些复杂,所有的思绪和顾虑都像是被扔进了大海里似,没有一点点回应,也没有一点点声音。
看着我目光呆呆的盯着院子里的花,她的目光从我身上轻轻的一晃而过,随后笑着对我说:“要是喜欢,一会儿去园子里摘一些带回去吧。我啊!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种点花花草草。南方气候好,四季都能开出不同的花,我喜欢这种五颜六色的样子,而且很多花还可以作为药用和茶饮。”她把篮子放在旁边,一脸认真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黄昏的颜色已经蔓延到了屋子里,周围都被染上一层淡淡的微光。
她越过我,走到刚刚插花的桌子前,轻轻的转动瓶子看了看,又整理了一下瓶子里的花朵,回头看着我就说:“好啦!我们去外面看看,逸冉把水烧好了没。”说着就往外走。
此刻我手里还攥着一朵花,我慌张的看了看,顺势把手中的花放回了篮子里,看了看桌子上插好的那一瓶花。
我傻傻的看着它们错落有致的被插在瓶子里,明明只是简单的几朵花,可是就是特别的好看。
后来我才知道插花是一门艺术,而且有很深厚学问,桌子上面的鲜插花像是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一样。
我愣愣的看着,一副挪不开脚的样子。年少的时候我们没见过太多的世面,所以面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保持着谦卑的敬仰。
哪怕那只是别人饮食起居的一种形式,都能让我们记上好久,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显得天真而难能可贵,可也让我们面对事世毫无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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