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看到李世民没有受伤,回道:
“秦王放心,我已经将我部天策军护卫在太极宫周围了,陛下无恙!”
李世民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自己差点死在李元吉手中,心中一阵后怕!
李世民又问道:
“秦王府呢?”
尉迟敬德:
“殿下,王妃和世子都在陛下的太极殿中,天策军也在护卫太极殿了,秦王府就剩婢女与家仆了!”
李世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现在就算太子党有军队攻陷秦王府,那也不会伤及自己的家人了!
随即李世民匆匆来到太极殿请罪:
“父皇,太子伙同齐王围攻皇城,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处罚!”
李渊闻言大怒:
“好一个李建成,岂敢……”
李渊看向满身血腥的李世民,瞳孔圆睁:
“太子呢?”
李世民保持下跪的姿势,抬头看向李渊,铿锵有力的说道:
“父皇,太子与齐王在乱战中不幸身亡,还请父皇降罪!!”
李渊闻言,语气有些失声剑眉一竖,眼睛眯成一条线:
“都死了?”
李世民:
“还请父皇节哀,一切都是儿臣指挥不当,与属下无关,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
长孙无垢也是大惊,一起跪下:
“儿臣身为王妃,未能及时提醒秦王,保护好太子与皇弟,请父皇降罪!”
其他王妃都跟着跪下:
“请父皇降罪!”
一旁的七岁的李承乾看了看一旁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李泰和李恪然后:
“扑通”
皇子皇女们,一同下跪,乌泱泱的一大片都跪下,而此刻李渊膝下跪着的,只有秦王府一系的皇家子孙,李渊差点一个趔趄直接从太极殿门前的台阶摔了,好在尉迟敬德眼疾手快,冲上去扶了他一把!
李渊一转身,看着满脸是血的尉迟敬德,不由疾步后退:
“滚,都滚出太极殿,都给我滚!”
李世民迟迟没起来,硬生生的跪着,李渊也不管不顾的,踉跄着步伐一步一步踏入太极殿:
“孤家……寡人啊!这帝王不做也罢了……罢了!”
李渊坐在龙椅上,让随身内侍紧闭着太极殿门,沉沉的睡去了!
不久后,许多人,来来回回来到李世民面前汇报各方的情况,李世民也心安的跪在太极殿外,随即参与玄武门的武将都来了:
“臣,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瑾、刘师立、公孙武达、孤独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常,向陛下请罪!”
李渊突然惊醒:
“都来了?”
内侍总管:
“陛下,还有十八学士没有来!”
李渊缓声说道:
“那就再睡会儿!”
李渊说罢,又沉沉的睡去!此时宫殿里,只有李渊最信任的内侍太监陪伴,侍女全部被赶出宫了,他睡得格外香甜!
卯时三刻。
李世民在京城的十八学士包括秘密潜回长安的房玄龄、杜如晦都来了,李世民心中大安!
“我等愿代秦王受罚!还请陛下降罪!”
李渊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满朝百官站立的空荡大殿,李渊甩了甩头:
“开门吧!”
内侍总管太监快步走向殿门
“吱呀……”
一扇门一扇门的打开来,李渊穿着龙袍出现在大殿门口:
“太子谋反,罪不可赦,废除太子之位!秦王救驾有功,所有救驾的爱卿皆免除罪责!”
下跪的李世民班底,齐齐回到:
“多谢陛下!”
李渊又看一圈说道:
“即日起,明日早朝,宣立秦王为太子!即刻迁居东宫!”
众人回到:
“陛下英明!”
李渊还视一圈李世民的班底,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算是人才齐齐了:
“诸位卿家,朕乏了,请回吧!”
一众人齐齐回到:
“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
李渊嘴角抽抽,一甩袖袍,回太极殿去了,命令刚进来的侍卫,去寝宫将他的龙塌抬来,就在龙椅后方安置!
李世民带着全家老小起身,逐个将跪下来的群臣扶起来,带着一行人前往太极宫!
李世民命尉迟敬德率五百天策军继续护卫太极殿,率三百天策军去了东宫!
东宫议事殿。
李世民坐在李建成早上还坐着的位置,俯视殿中群臣,顿时雄心万丈起来:
“诸位兄弟,事成了!但局势尚未明确,待城外的几位兄弟安定了局势,我们再论功行赏!目前,我们需要牢牢将皇宫控制在手中!”
十八学士中的九位齐齐行礼说道:
“秦王英明!”
随即,李世民叫来皇宫的禁军大将常何:
“常兄弟,在皇宫这几年,委屈你了!”
常何慎重的回道:
“秦王哪里的话,当年随瓦岗兄弟们一起投诚,便做好了为秦王马首是瞻的决心!”
李世民很是高兴:
“世民能有如今之成就,全仰仗诸位鼎力相助,世民定不会亏待诸位兄弟!”
一行三十几个文武重臣齐齐回到:
“誓死效忠秦王!”
李世民说道:
“时局未稳,今日暂且屈息东宫,待明日一同上朝!”
“遵命!”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辰时早朝,太极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裴寂:
“陛下,秦王杀兄囚父,不当人子,应当按大唐律,废除王爵,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一时间朝堂炸了锅!
李世民古井不波,今日他不便发言!他知道如今朝局,有人会为他兜底!
李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安静!”
群臣这才止住了混乱的议论。
戴胄这时候出来说道:
“陛下,据我所知,秦王是因为救驾,这才失手误杀太子,所以臣以为,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宇文士及站出来说道:
“陛下,臣以为戴大人说得对!况且,江山不可一日无储君,如今我观皇室中所有殿下当中,唯有秦王威信足以胜任太子之位!若是陛下将秦王废除,皇室中恐难有人担得起太子重任!”
李渊从漫不经心中缓过神来,怒斥李世民道:
“宇文宰相说的不无道理,但秦王确实杀兄弑弟,众卿家议一议当如何处罚秦王!”
箫瑀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谋反已成事实,而秦王殿下率军平乱功在社稷,即便失手导致太子与齐王不幸陨落,但也不足以抵消它救驾之功!”
陈叔达也站出来说道: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如今整个皇室,只有秦王威望足以震慑北方的突厥,以及各方小国,对秦王处罚之事,望陛下三思而行!”
李渊眉头一皱:这李世民当真是不得了,何时策反了我三位宰相!
“那么诸位卿家以为当如何处罚秦王!”
宇文士及说道:
“陛下,当务之急不是处罚不处罚秦王之事,而是如何稳定朝中局势,北方突厥虎视眈眈,若是朝中有变,突厥定会趁机侵扰,望陛下早日立储!”
李渊张了张嘴想要怒斥,随即却安静下来:
“好,那即日起,朕立秦王为太子,总领全国政务,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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