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一般的静。
诸多周家长辈虽然早有一定防备,存活了下来,但脸色是极度的阴沉。
并不稀罕的灵爆符,更是直接倒打一耙。
要说周家谁见了,见到的都已经第一时间粉身碎骨了。
要说不是周家,已经倒打一耙,谁信?
说什么,都只会是周家狡辩。
周世铭望着那阳光帅气的笑容,脸色是急剧变幻。
气急攻心,再加上绝对近距离,极其突然的震伤。
终是止不住一口老血喷出,屏障消散无力跪地:
“噗—”
这时,周仓带人赶到,急切蹲下身简单查探,便连忙大喝:“快,快,内伤,快抬长老去疗养!”
“是!”
两名侍卫,连忙上前搀扶。
纵使被缠着离开,周世铭还是止不住的连连扭头,死死盯着那阳光灿灿烂的笑容,咬牙切齿,不甘的嘶哑喷血:“疯子,你这个疯子......”
何止疯子。
单就那漂亮弧线起始的位置判断,但凡有一丝草率,自己至少先得缺胳膊少腿啊!
不过也是真的狠,一波几乎把整个东院修为偏低的,连带侍卫都清了个干净!
周仓扭头远远看了眼那阳光灿烂的笑容,脸皮是止不住的一阵抽抽。
但也是没望正事,连忙抬头不目光一扫,将存活下来的数量和修为记在心里,便急忙大手一挥,直接离开:
“快。”
“我去禀报家主。”
“留三队,拉起围墙!”
“.......”
目标怎么能,现在就是晚辈呢?
晚辈那怎么也得,最后。
这下,都该出来吧!
机会、怒火,可都给足了。
陈卿笑容灿烂的望着那废墟之上,一个个屏障中,极其阴沉的脸,嘴角一扬,便直接转身,淡定迈步回城北。
刚到摊位前,老张也刚好装好满满一桌子的蜜饯。
陈卿不过一笑,上前也不说话,先拿起一袋便坐下吃了起来。
老张见状,是有点急了。
看了眼四下空荡的街道巷子,又远远扫了眼浓烟滚滚的周家,张了张嘴,还是止不住道:
“周家是一直在守,但现在城空了,家族也都炸那样了,可是完全有进攻的机会和借口了。”
陈卿抬头,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虽然用不用都得用,但还是担心周鸿鹏依旧会端着,不用。”
老张见状,顿时就无语了:“草,不行咱反正是,没那虚伪脸面,也有那势力,直接端了!”
“不行。”陈卿笑眯眯摇头。
老张实在是头大了:“不是,就算这第一波,就算现在的机会,那极道的不能动,但肯定也都会是家族长辈,你只一个人啊!”
陈卿笑眯眯摇了摇头:“死不了。”
老张:“......”
虽然知道劝也没用,但还是止不住担心道:
“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这么疯啊!”
“没事,这才哪到哪。”
陈卿笑眯眯摇了摇头,也不管那无语的神情,缓缓转身,看向了浓烟滚滚的周家......
于此同时,周家,大堂。
听完汇报的周鸿鹏,是脸色低沉,死死盯着桌上的杯子。
破绽依旧没有抓到一丝,疯狂程度也是真意外了。
但城空没有那些凡俗看客了,没有亲眼所见的了。
家族大门和整个东院被轰平,完全可以直接栽赃嫁祸,就是林墨所为,直接开始反击。
机会,借口,都来了。
可没见,并不意味着,不会知道。
周家无任何根据、证据,公然说是三坊炸家族,从而开始全城追杀!
赢了,死无对证,是不是三坊,周家说了算。
输了,死守这么久的脸面,直接踩地上。
而一旦脸面没了,之后就只会越来越被动!
总之无论结果输赢,只要抓这次的机会和借口开始反击,周家名门圣族的脸,就会直接挂起来了。
掉不掉地上的,就全看结果了。
对于名门圣族,这绝不亚于,一只脚已经踏进深渊!
但,不抓这机会,也不用这机会。
五位长老,已仅剩两位。
不仅行事缜密,毫无破绽,更是极度疯狂。
唯一浮出的重要信息,也不过是绝对一反常态的疯狂可推测出,绝对跟周家有血海深仇而已!
太过缜密,再接着斗智,要是如法炮制,到前院,中院,西院,只会损失更大。
而且现在是,全族不仅是火大,更是憋屈到了极点。
再拖下去,内部就该出事了!
死寂中,周仓不禁眼珠子一转,弱声道:“家主,这机会我都看到了,您之前布局时,是怎么想的?”
真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鸿鹏猛地抬头,止不住的笑了:“周仓可以啊,布局时,想的就是他只要进来,再稍微搞点动静,再加上大门,他怎么都得输了!”
“那这不,正和您的布局了...”周仓微微一愣,点头道。
周鸿鹏当即点头,腰杆也挺了起来:“不错,周仓,我们怎么会输,又有何犹豫!”
周仓连忙点头附和:“家主,您不仅得顾整个家族圣誉,有得统筹布局,抽丝剥茧找机会,实在是太难了。”
“哈哈,杀,现在就杀!”周鸿鹏畅快一笑,当即就点了点头。
周仓虎躯一震,丝毫不犹豫:“家主,您安排!”
周鸿鹏点了点头,不过双眼一眯,便傲气沉声道:
“立刻通知所有长辈,准备外出开杀!
你,收拢侍卫,守好现存的建筑。
另,于府门废墟上昭告。
林墨无缘无故,三番我周家,杀我家人,轰我家族,实乃过分,现将反击,出城则输!”
一席话,霸气侧露。
周仓当即点头:“家主,可还有补充?”
周鸿鹏冷笑一声,当即便道:“对,要缜密,万不可提及三坊等势力,只点名道姓,林墨!”
“是,小的这就去办!”周仓当即点头。
“去吧!”
周鸿鹏点了点头,看着房门关上,便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后堂。
犹豫是难免的。
但决定打的那一刻,肯定也不会只准备一手!
桌案前,正在整理各种纸鹤的二长老周世荣,抬头间,便摇了摇:“几大家族无一例外,明确拒绝联合。”
“料到了。”周鸿鹏看也没看,不过一声轻笑:“毕竟谁都清楚,三坊决不可能让少爷死,他们就算是想吃并看到机会,也绝对怕撑死!”
周世荣闻言不禁疑惑道:“那你这让我发联合请求是?”
“事先给点想法罢了。”
周鸿鹏一声轻笑,也不拖延,直接开口道:
“现在,你再发帖,告诉他们。
不,是整个太平城,所有家族!
城中,三坊确仅剩林墨,就连那疯乞丐都早已不见了。
不信,可派人去查。
我周家,也已经有十足借口。
机会就在眼前,动与不动,自便!”
林墨势力多,但关键还是三坊。
现在三坊全撤了,就剩一人。
只要抓住机会,抓住名正言顺的借口杀了,并抢先洗牌,三坊也只能吃哑巴亏!
是,除了三坊是还有秘闻,七号尸库可怕,且只认少爷。
但价值是价值,墙倒众人推。
只要一切顺利,届时完全可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势力,将如今三坊这块肥肉,一并吞了!
更重要的是,卷进来越多,事就越好办。
周世荣不过一阵沉吟,便道:
“大戏规则呢?”
周鸿鹏不过一声轻笑:“规则可没无一字透露,我周家不能有,朋友!”
周世荣见状,终是露出了笑意:“明明已经布好局,刚看你却又在前堂犹豫不决,还真以为,这几年为家族操劳,已经没了血性。”
周鸿鹏闻言,不可否认的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不过转身,透过屏风看着前面的仪式桌椅,已然是傲气凛然:
“怪,就怪他。”
“太过于,自信了!”
......
“林墨无缘无故!”
“三番针对我家族,杀我家人,轰我家族,实乃过分!”
“现将反击,出城则输......”
含着无尽愤怒的齐声大喊,荡彻了整个寂静的太平城。
老张看看那滚滚浓烟,再看看眼前阳光灿烂的笑容,却是疑惑了。
街道是空了,但看客又不眼瞎不耳聋,甚至都是神识全程锁定。
至于,那么多人喊,还喊那么大声?
就是不喊,那也不影响什么啊!
等等,反击?家族?
这大戏,不止要给周家唱没?
还要给其他家族,捎带了?
谋士一身入局!?
不过一震,老张便连忙收回目光道:
“草,老子格局又小了?”
陈卿听着那大喊声,不过一笑:“这就对了嘛,脸挂起来了,血性也回来了,就是有点可惜...”
“我尼玛,还真...”
老张见八九不离十,猛地一震,差点没直接喷死。
周家即动,其他家族必定会有动的。
毕竟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如今的三坊,谁看了不流口水?
况且,机会就在赤裸裸摆在眼前!
是,周家有借口,其他可没借口。
一旦动了,三坊也有一万个理由直接出手处死,且明显也有准备。
不可否认,周鸿鹏确实是百密一疏,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但如此,也不排除是一箭双雕,借刀登台啊!
因为第一时间追杀的人,也多了啊!
那都得乱套,一个师境,仅防守都得是问题了!
别说如此大的一台戏,到底为嘛。
这不,疯了,妥妥作死?
一顿饱和顿顿饱,都分不清了?
是,他是想到了要被追杀了,这才装一大桌子。
毕竟被追杀,那怎得也没法淡定跑过来。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疯啊!
深吸一口气,老张是直接就一拍桌子:
“那也不行,不行就不行!”
陈卿见状,不禁一笑。
挥手将满桌子装好的蜜饯收入储物戒,转身抬头看了眼已然西斜太阳。
迈步间,在那当场古怪又懵逼的目光中,嘴角微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打趣道:
“老张。”
“我严重怀疑,你这些年没被人砍掉第三条腿,绝对跟脑子无关。”
“而仅仅是因为,你拳头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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