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嘛!?”
女娲小丫头大梦初醒,脸上正还是一脸的呆滞神情,一副还没睡醒的萌态。一抬头,这才发现旁边齐刷刷地,站了这么些个怪蜀黍直勾勾地盯着她,吓得她不由得把脖子一缩,随后又毫不示弱地朝几人反盯回去。
玉清和上清看她是真的醒了,一下子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场面顿时就这么就僵在了那里。
看玉清和上清一下都成了哑巴,尤其是两人都在这小丫头手底下都栽过跟头,因此武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站了出来:
“小丫头,你……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都怪这个大胡子,要不是梦到他这张凶巴巴的脸……”
小丫头小手指指着脸上长着半长胡子、一直凶着脸的玉清,正一脸愤慨地控诉做噩梦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实在是太吓人,小丫头也不至于午睡都能做了噩梦。
可她这小嘴叨叨了半天,这才忽然回过神来:
“你们……看见了!?”
“嗯……”
武吉三人整齐划一地同步点头,心想终于是把话引回了正途。
“哎呀呀……”
小丫头见状当场小脸一红,嘴里下意识地大叫起来,显然是要用叫声来掩饰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情绪。
“怎么办……居然让你们给看到了我的妖身……我要不要一口吃掉你们,直接灭口……”
小丫头明显是有些乱了分寸,红嘴唇一撅,从鲜红的上下唇之间,直接露出了闪闪发光的上下两对小尖牙,亮晶晶的眼眸中心更是变成了异样的竖瞳,看着极具异域风采。
武吉几人看着小丫头的大变样,心里非但不可怕,反倒是有些……可爱?
“行了行了,怕了你还不成?”
武吉伸出手,拍了拍这假模假样的小丫头的脑袋,立刻就把这强装凶悍的虎妞打回了原形。
“不要摸我的头!”
小丫头挣脱开武吉的魔爪,整了整有点儿乱了的头发,但刚才酝酿的情绪却直接打了水漂,再也是凶不起来了。
小丫头的法身虽然确实是十分凶悍,尤其是睡梦之中一不小心泄露本相时散发的气势都是这么地惊人,也不知道她的本体究竟是有什么来历,居然会这么地厉害。
但话说回来,以她目前大罗境顶端的境界来说,灵智却居然还只是相当于一个小孩子而已,时不时地还无法完全掌控自己妖身的收放把偌大地妖尾直接甩了出来,显然是因为她化形而出没有太久,这才状态不稳。
据说异类地本体越是厉害,化形的难度就越是巨大,由此观之这伏羲兄妹确实十分不凡。
但这兄妹的本性不坏,甚至都有些憨态可掬,在这魔头横行的世界里,能有这么两个天真浪漫性子的人,实属是难能可贵;就冲这份了解,武吉又怎么可能会上她的当,觉得她会真的吃人?
“不好玩,你们比那些个笨蛋聪明太多,不好玩……”
小丫头见自己的小把戏根本就无法唬得住几人,顿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撅着的嘴都快能挂酱油瓶了,直接一跺脚,甩着袖子就要抽身离开。
“等等,”
武吉赶紧拉住她:
“你们兄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难道真的就没想过要上去看看吗?”
武吉很好奇,守着这么一座世间仅有的大山,两个人难道真就没有半点想上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吗?
更何况这就在自己头顶之上,总不能就一直这么视而不见吧?
“怎么没有试过?可是我们也穿不过那些刀子似的风,试了一两次都失败了以后,我和哥哥就各干各的去了,哪里有空去管那么多。”
女娲这话说得倒是理直气壮。
也是,他们兄妹两个一个是贪玩的小娃娃,一个又是沉迷制香的文艺宅男,这种探险的事情确实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硬逼着上山反倒是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武吉忽然灵机一动,一个歪点子忽然从心底钻了出来,看着眼皮底下玩得正开心的小丫头,不由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女娲小丫头正随手摆弄着一团黄泥巴,自从武吉提醒她之后,她这才算是觉醒了内心潜藏的对艺术事业的天分,有事没事随手就带着一团揉好的黄泥摆弄起来。
原本她正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可忽然身背后没来由地一激灵,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盯住了自己,猛地回头一看,眼神正对上莫名微笑的武吉的眼神,于是她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你想干嘛!?我可警告你,我很厉害的。你千万别想惹我,小心我一巴掌把你呼下山脚去!”
小丫头倒是没有说大话,只要她真的祭出自己的妖身,说不定还真能把武吉几人全都一巴掌拍下去;只是她放狠话时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怯懦,愣是把自己的气势给降低了弱了七分,哪里还会剩下什么说服力?
“没干啥!”
武吉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热切的眼神似乎有些容易引起歧义,于是赶紧改正过来,蹲下身去跟小丫头的视线齐平,尽量用和善友好的语气询问道:
“我们这就要上山去,你确定不想跟我们一起去?说不定那上面有更好玩的东西。你成天守着这湖,就是这里的风景再好看,这么些年你难道还没看腻?”
“这个嘛……”
小丫头显然是被武吉说得动摇了。
也是,这么点大的孩子,谁能指望她乖乖地呆在一个地方千年万年不挪窝,这里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奇景,看这么多年也早看腻了。
只是这里的风土实在是好,伏羲那么些制香的原料都要靠这方水土栽培,再加上他本身性格就极为耐心,因此在这里待得再就也没有问题。
可这就苦了好奇心极重的女娲小丫头。
一边是孩童压抑不住的冒险精神,一边是唯一的兄长伏羲,百般挣扎之后女娲小丫头这才忍痛选择了跟在兄长身旁,在这破地方一下就待了无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