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的回答,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在场的这些都是原来阐截两教的仙人,谁不认得通天教主亲传的弟子龟灵圣母?
谁知道千年过去,这圣母居然颠阴倒阳,反倒是变成了男儿之身,而且看上去气质还如此的……粗犷,简直比一般男人还要爷们。
此情此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云霄娘娘,你不是说要派人教的后辈弟子前来对阵?龟灵圣母得道的时日甚至还在我等之前,如何能算得上是后生晚辈?”
观音菩萨上前质疑道。
“如何算不得?”
不等云霄娘娘回答,真武大帝大喇喇地走上前去,直接正面反驳道:
“我这一世得道至今不过数百年,如何算不得是晚辈?”
“可你前世乃是圣人的弟子,截教的大仙,辈分与我等同列,如何能算得上是晚辈……”
观音菩萨还在质疑,真武大帝却忽然大笑道:
“别人转世投胎,只是暂时蒙蔽了元神,等到明悟了前世今生之后就能取回原先的修行境界。我当初可是连元神都破碎了,只剩下这一道残破的真灵。”
“如今这浑身的法力,更是没有一丝一毫得自于从前,全都是我这几百年间重新修炼而来的,没有任何虚假,如何能跟一般仙人的转世投胎相提并论?”
真武大帝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他的确是没有带着任何法力转世投胎,这一身浑身浑厚的法力都是他在这数百年中,分别接受了截教人教两教的道法重新修炼而来,照这么一说算作是晚辈也未尝不可。
但他这一次投胎转世,事先削去了浑身的戾气,重新焕发出撑天功德的好处,因此这一路修行而来可谓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修行的速度远超于一般人,所以这才能在短短的数百年间就修炼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
真武大帝一番巧舌如簧,说的观音菩萨哑口无言。最后反倒是文殊菩萨自己站出来:
“无碍,龟灵圣母也好,真武大帝也罢,尽管放马过来。”
文殊菩萨显然是对自身的五尊金身格外自信。
“我这五方文殊金身身负教导万佛的功德,手持慧剑站成阵势,无论他是何方高手,也休想破我道心!”
真武大帝看他这般自信的嘴脸,微笑着点点头:
“谁要破你道心?你自己的道心你自己关心去,怪我甚事?”
文殊哑然,难道说这真武大帝不打算像那摩昂太子一般,从破他道心上入手破敌?
“千年不见,没想到文殊你竟然变得如此自信,想来一定是在这千年之中有了不少的长进,那我就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只见真武大帝飞身而起,双手悠然背在背后,宛如是在散步一般,闲庭信步地绕着五方文殊菩萨一尊一尊地观赏起来。
文殊菩萨见他有心看阵,于是也就顺势自卖自夸:
“我这大阵名为清静无心阵,无论你是域外天魔,还是本心心魔,稍有接近便会被握在手中的慧剑所斩,被诸天佛陀所镇压,由此保得阵内滴水不漏……”
“不就是五方阵么?稍稍加了些佛法加持,又专门炼了五尊金身镇压阵脚,算得上是什么稀奇?在我截教面前,你还显摆什么阵法?”
真武大帝听他在耳边叽叽喳喳了好半天,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头。
文殊菩萨正侃侃而谈兴致颇高,忽然被他这么一打断,顿时就觉得分外尴尬,但偏偏又反驳不了什么。
只要是有心人,谁都看得出这本就是道门的五方阵而已,想当初姜子牙就是借来先天五方旗摆下这五方阵,专门用来捉拿殷郊。
由此可见,这并不是什么稀奇难见的阵法。
而且截教擅长阵法,这是三界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在龟灵圣母面前如此显摆,岂不是班门弄斧?
紧接着,真武大帝看着五尊文殊金身手里所拿着的慧剑,随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发出一道法力,直接打在了金灿灿的剑身之上,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东西,也能够叫做剑?”
真武大帝半笑不笑地嘲讽道,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文殊菩萨,只见到他现在脸上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这才能叫做剑!”
只见真武大帝手中一道剑光闪烁,掌中飞出一道锐利无比的长剑,报道的剑芒直冲长空,似乎想要直接将这天空都劈成两半似的。
这柄长剑正是真武大帝在受到了无当圣母无当剑气的传承之后,结合人教的教义,所炼造而出的真武七截剑。
无当剑气师承于通天教主的诛仙剑气,因此这三人算是一脉相承,应该算作是这世间之中最为强大的一脉剑修。
而文殊菩萨手中的慧剑即便是再厉害,在诛仙剑气面前,也只能算是土鸡瓦狗。
文殊菩萨被他挤兑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犹自不服输地叫嚷道:
“我还有教导诸佛的功德压身……”
“你跟我比功德?”
直接真武大帝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跺了跺脚,霎时间身后道德金光亮如东升的旭日,瞬间照得这半边天空亮成一片,目之所及只剩下一片金黄,再也看不见其他颜色。
相比之下文殊菩萨背后的的功德光圈,则微小得就好像是长夜之中的一点米粒之光,根本不值一提。
龟灵圣母的前身乃是北海玄龟,曾在天塌地陷之时被女娲削去四足用来暂时撑天;虽然时间不长,但这可是拯救天地众生的大功德,岂是文殊教导万佛这一点功德所能比拟的?
真武大帝都还没有真的出手,只是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文殊菩萨一阵连消带打,当即削去了他的七分锐气。
这仙家对阵迎敌和凡间打仗是一个道理,士气极为重要。
士气充足则百战百胜,士气不顺则稍触及溃;此时文殊被真武大帝打击得心中杂念横起,道心摇摇欲坠,眼神更是左右顾盼面如死灰,如此未战便已经现了败相,如何能与人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