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听闻,您要让女子参加恩科,甚至让安乐郡主出题。”
“臣认为不妥,有违祖宗礼法,背离圣言,请陛下三思,
且自古以来,便有女圣人言: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又言,以及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
快入秋了,女子恩科和秋围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突然听到一个老头子吧啦吧啦,什么女圣人圣人言的,反对女子恩科,
苏瑾言表情冷漠,悄悄的抬起头,打量着。
老头子,头发花白,打理的倒是整齐干净。
【呵!这老头长的怪人模狗样的,就是从来不说人言,不办人事。】
【啃啃,这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正引经据典,吧啦吧啦说的正激动的老头,惊了一下,随即脸色一黑,
虽不好当面说些什么,但对这样出言不逊,毫无教养的女子,他心里更是不喜,更加坚定自己是对的。
若陛下不加限制,放任女子肆意妄为,祖宗礼法将崩,
更何况她身怀不该是她的神物,恐怕更会误了大启皇权社稷,正统。
带着怒气言辞更加激烈,偏激。
陛下和大臣们早有预感,并没有什么反应,任由他在那说。
啃啃:【这是先帝同胞兄长,嫡次子,睿老王爷,读书的好苗子,大儒。】
【呵,呵呵~】
苏谨言悄悄翻了个白眼。
【切!又是个只会嘴上逼逼,却没半点用的,专门扯陛下后腿,葬送大启的废物野疯猪宗亲。】
睿老王爷,顿了一下,气的满脸通红,手颤抖着,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呦!刚还女圣人,这就女子难养了!】
【呸!谁稀罕你养了,有本事别从女人的胯下生出来,别娶妻纳妾。】
【你这前后言语不一的,踩低捧高的,
嫌弃女人难养还妄想女人给你生孩子的,既要还要,不愿意付出。
不就是小人喽!】
【果然难养也,真是难为陛下养你了!】
苏瑾言头上小猫咪懒洋洋的翻着白眼,十分不屑。
突然间宫殿寂静了,大臣们下意识的呼吸变轻了。
而老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呼吸急促,脸色通红。
苏谨言十分看不上这些倚老卖老的东西。
【骂人还把自己骂高潮了,可真有你的。】
荒谬!荒谬!强词夺理!有辱斯文!
老王爷气的身子晃了晃,身旁的左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老王爷定了定心神,站稳身子,道了一声谢,让左相放开他。
他神情十分严肃的作揖,
“陛下!女子误国,请陛下三思,收回旨意。”
【哼……】
苏谨言差点被气笑了。
【你瞎啊!学的史书喂狗了吗?】
【汉代重视外戚,太后,皇后甚至公主政治手段十分了的,
虽初期辖制了天子,但也未尝不是这些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子们,一个最安全的磨刀石。】
【要知道汉以强亡,汉代国祚四百余年,先后两位皇后,也是太后,救汉代于危难之中,保存了汉代社稷,此后皆为汉命名的民族。】
【之后呢,莫名其妙的打压女子,你瞅瞅你们的国家统治的时间,咦~】
【国家亡不亡的和女人有关系吗?】
【嗯!有关系,贤惠,有政治才能,有远见,有手腕的女子不会让国家亡了,反而会让国家续命,再看看那些皇帝……】
【咦~还不如被有政治头脑的太后夺权呢,没本事老老实实当个傀儡让国家渡过危险期挺好的。】
【一个个的还又菜又爱玩,玩的亡国了吧!】
陛下&大臣们:!!?
这……这这……
怎么有几分歪理在。
【啧啧啧!】
【老王爷怪真情实感的,只是,你不会是真的这样想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是被pua傻了,还是被儒家洗脑了。】
【不会不知道吧。】
【自从儒家迎合皇帝改变学说,思想,它已经脱离了属于孔夫子儒学的纯粹,成为了皇帝统治的思想武器。】
【说白了只是一皇帝用的工具。】
【你不会真以为皇帝真的多信服儒家吧!】
【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有那么几个有名或无名的皇帝,王爷,侯爷之类的权贵信道士炼制的丹药。】
【而儒家人可是不信的,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最顶层的权贵可不将儒家奉为神。】
【而且儒家思想尤其灵活,
是随皇帝需要随时会变的,你看哪个新的朝代没动。】
【到了王朝末期,那些儒家文人一代代发展强大,不甘心当工具,反而反伤,制约皇帝,不变的后果是亡国。】
大臣们脸色一变,陛下冷笑了一下,威胁性十足的扫了他们一眼。
要亡国了,他可不在意名声了,文人笔如刀,呵!但它终究不是刀,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亡国之君,还在乎什么名声。
他们想要留名,他允了。
大臣们看出陛下眼里的警告,不敢妄动,他们是想要留名,
但他们更清楚,有苏贵人在,陛下有望缔造一个盛世,而他们若是用命组止,
不仅会连累家人,未来的史书上也会成为大启盛世的阻挡者,他们不想这样的留名。
老王爷有些恍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圣人之言怎会……
【唉~想当初孔子一山东壮汉,拿着板砖,板砖上写着德,带着三千弟子周游列国,以德服人。】
啊?……
陛下有些好笑,还有些无奈,真是促狭。
大臣们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青,
这……简直有辱斯文,赤裸裸的污蔑。
【想当年,他们……】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人竟然不知道我的大名,但我没有生气,我已经很君子了。】
【啧啧啧!没关系。】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早上听到他家的路,晚上他就得死。】
【哈哈哈哈!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死了就没有有人了。】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凡是打架的时候,如果犹豫对面便站起来了。不犹豫便可以立马将对面废了。】
【犹豫就会败北,不能犹豫,干就好了!哈哈哈哈!】
【君子不重则不威。
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
【君子一定要下重手,狠狠的杀鸡儆猴,要不然又有人不知道咱的大名了。】
【鹅鹅鹅鹅!】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安葬在这里吧。】
……
【就这样他们扬名了,人人都知道他们了。】
【哈哈哈哈哈!】
【反正儒家改了又改,全凭自己理解,
只要有人信即是真理,陛下采用的那便是儒家思想,不是吗?怎么不能这样理解了。】
啃啃:【确实可以。】
陛下率先反应过来,眉眼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嘴角疯狂的上扬。
仿若冬季盛开的灿烂的鲜花,令人着迷,
只可惜无人欣赏,浪费了这一美景。
大臣们被干的集体沉默,恍惚,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他们听到了什么!!?
【儒家果然是洗脑神器,一个皇帝的王爷,还是嫡次子有望成为帝王的人竟然全然信任儒家,被儒家裹挟思想。】
【怪不得先帝当了皇帝,矮个子拔高,太无奈了。】
【儒家已经侵蚀皇权至今,逼的先帝将继承人送入军营,企图用他们死命打压的军权博得生路。】
陛下皱了一下眉头,是这样吗?
老王爷和大臣们也有些不可置信,是这样吗?
啃啃:【先帝有这意思吗?】
【额……不管先帝有没有,总归达到了这个效果,权当他有吧。】
【好歹是陛下亲父亲,给他脸上贴贴金,别给陛下太丢人。】
陛下&大臣们:……
先帝:……呵!朕就是这个意思,什么脸贴金,不存在的,大声强调!!!
【当然没给他洗白的意思,自己享受,不愿意改变,只会创造烂摊子,光会坑儿子,洗不白。】
陛下&大臣们:……所以……给先帝脸贴金呢?
【不行!这些皇族的先辈们绝了,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