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清衍和金人对峙的时候,
陛下和大臣们花费了好多天,终于讨论出来如何给百姓优惠政策,利诱他们搬家。
告示一经张贴,这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大启。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让他们搬家,有如此好的补偿。
对,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是想要让他们搬家。
以前都是朝廷强制的,随随便便给一点银子,甚至不给,到了地方也不管。
如今朝廷竟然给他们如此多的东西,还是白纸黑字的明明白白的写出来,看的他们都有些心动。
面对诱惑心动的,胆大的当然有,但是也有动心但舍不得,趋于安稳的。
于小花,一个普普通通,却又不普通的姑娘,
她也是表哥表妹的受害者,不过她同别的人不一样,
她们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她有好几个哥哥,她还是最小的妹妹,还是很受宠的。
嫁给表哥只是家人担忧她受欺负而已。
而她其实也不是因为朝廷说的那些要和离的。
只是顺势赶上而已。
她一直觉得她很幸运。
她家并不富裕,也是村民,
有了几个哥哥后,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干的活多,但是吃的多,一年到头也就没有多少。
他们哥哥成婚的也只有一个大哥而已。
她因为受宠,也因为贫穷,也因为闲话,曾经柔弱胆小过,
但也因为一件事,变的胆子大,也泼辣。
她同别的农家姑娘不一样,她是一个女孩,但过的和男孩一样的待遇,甚至更好,不用干苦力活,同村人都羡慕。
在最苦的时候,她也没有被扔。
看到莫名其妙玩的好的姑娘消失了,生了孩子的婶婶,孩子没了。
她小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她其实非常害怕的。
但是她的父母家人让她不怕了。
她特别感谢他们,所以她不允许别人说他们不好,有了一次辩解之后,也变的泼辣了,
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女孩子一般是用来给哥哥换聘礼的,村子里的基本都是这样的,最受宠的村长的孙女也是如此。
她其实是愿意的,但是,父母却没有。
虽然表哥不是良人,但她有父母哥哥。
更何况她还是如此幸运。
她到了纺织坊,她努力学习,甚至还努力学字,只希望能当掌柜的,攒钱让哥哥能娶上媳妇。
他们一直为她付出,她也想让他们好,如今她有机会了,她自然努力。
所以,她识字了,是她们村子里第一个识字的女子。
因为识字,她当然知道告示上说的什么,因为做工,因为见识多了,她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站在告示牌前,一字一字的仔细研读,生怕漏掉一个字。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激动的不能自已,
良久,她回过神来,立马拔腿跑回家。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呼~”
“呼~”
“娘,嫂子!爹和哥哥们呢?”
“你这孩子,你爹和哥哥们还能去哪里,去山里打猎了,也能补贴点家用。”
于母轻轻拍了她一下。
“小妹累了吧,喝点水。”
于小花接过嫂子的水,喝了几口。
“谢谢嫂子。”
“哎!嫂子别走。”
于小花拉住嫂子的胳膊。
“咋了?我去放水杯。”
于大嫂有些惊讶。
“娘,嫂子,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说,嫂子……”
“算了,先说完,再去给叔叔婶子说。”
她嫂子也不是什么富裕的,比她家还要穷,哥哥弟弟都没有成亲。
晚上,于父,还有于家几个哥哥回来了。
吃完简单的饭,于小花叫住了他们所有人。
“爹娘,大哥大嫂,还有几位哥哥们。”
“你们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了什么。”
看到于小花这么重视,他们自然也重视,因为唯一有工作,还是在官府的。
“咋的了!看到了啥?”
于父询问。
“爹,我看到官府又有了新的策令,
只要我们去北方开荒安家,虽然限制每个人只能得两亩地,但是不用交银子,五年不用交税。
平常我们干活也是给官府干活,有银子拿,交的税也只是五年后我们土地的税。
官府还给安家费,帮我们盖房子,给我们提供一年取暖的东西。
只要我们一直给官府干活,他们就给我们提供吃食。”
“爹,您看,这不比我们给地主当黄牛好。”
“小妹,真的给银子,还包吃食。”
于小花点点头。
“对!告示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您看,如今陛下是为百姓好的好陛下。
你看,我不是如今在纺织坊做的很好吗?”
确实,因为这,他们很是信任官府,修路的时候,也是第一个积极去的。
而且他们做的也没有错。
若不是他们去的快,可没这好机会了。
村里去的晚了,没有名额了,都直拍腿后悔呢。
于父沉吟不语,神色严肃,但离开老家,这可不是个小事。
“爹~”
“爹!”
……
“孩他爹,这么好,官府又不会害咱们,你还想什么,别和二蛋子家一样。”
二蛋子家就是去的晚了,招满了人,只能看着别人赚银子。
“小花,你的工作怎么办。”
于小花摇摇头。
“没事,我手艺在,会做棉袄,到了哪里可以织布赚银子。”
“爹,咱去吧,反正也没地,到了哪里哥哥们好好干,到时候攒攒银子,娶媳妇,生孩子。
咱家也是个富裕人家了。
来年春天去,到时候二哥也快回来了,正正好。”
于父有些意动,点头。
“行。”
然后他看向于大哥。
“大山,明个儿你去你岳父家说一声。”
“好嘞。”
“谢谢爹。”于大嫂非常感激。
官府做的几件大事,确实提高了官府的威信力。
不光于小花一家,没有田地的百姓们,咬咬牙也是想要闯一闯。
去官府报名的也是不少。
苏谨言看着啃啃统计的数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
【唉~】
【着锦衣者不是养蚕人,有土地者不是种地人。】
【土地兼并可真是严重。】
大臣们闻言大气不敢吭,毕竟他们也属于有土地者。
忽然,她皱了一下眉头。
【佃农走了,他们没有种地的百姓剥削,会不会搞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