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第一人民医院
何敏坐在床边,握着何铭博的手,眼中全是愧疚自责。
石玉莲心焦丈夫的病情,同样心疼女儿的遭遇,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女儿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潘家,好个潘家!
傅玉染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些东西。
“莲姨,住院手续都办好了。”
石玉莲擦了一下眼泪,握着她的手:“玉染,辛苦你跑上跑下,莲姨谢谢你了。”
傅玉染摇头,柔声道:“莲姨,这些年您对我跟敏敏姐一样,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况且,住院的事情也已经有人安排好了,我最多就是跑个腿。”
“哦?是谁?”石玉莲微微诧异。
傅玉染说:“是那位邵总。”
“是他呀。”
石玉莲点点头,脸上露出复杂的味道,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傅玉染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在他们距离他们不远的病房内,莫家和潘赵两家人均在,双方各占一边,怒目相向。
“潘shizh,你教的好儿子。”
莫天梁看向潘友民,脸色上能滴下水来。
潘友民脸色同样不好看,被人当众剥了一层皮下来,他的官位很可能到头了。
“爸,这件事我是冤枉的。”
潘伟看向莫天梁,脸上焦急。
“别这么喊我,你和艳秋的婚礼并未完成,这个称呼我担不起。”
“你这个畜生!”
林俊生向来温和的脸,满是怒容,一拳头过去,潘伟被打在墙上!
“大哥!”潘伟捂着脸。
“我呸,谁是你大哥!”林俊生上前捏着他的衣领,“你居然在婚前就,就……”说完又给了他一拳。
“你既然能强迫别的人,是不是艳秋也被你强迫的?她从小那么乖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潘伟捂着脸,不敢看他。
“畜生!”
林俊生还要打,赵来娣拦住她,把潘伟护在身后,“不管怎么说,莫总,艳秋肚子里怀的是我潘家的骨肉,您不会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莫天梁脸上更是不好看,却还是喊了一句:“俊生。”
哪知道林俊生回头,怒目看向他:“要不是你把艳秋接回去,她哪会遇到这些人渣,要不是你为了你所谓的家族,何至于牺牲她!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这既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
”你不配做父亲!”林俊生大吼:“我但愿从来没有过父亲!”
林燕担忧的拉了拉丈夫的衣角,莫天梁的眼里是风雨欲来的暴怒。
正在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林燕拉着林俊生迎了上去。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子宫大出血,孩子没有保住,大人救过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林燕焦急的问。
医生叹息:“因为孕期还有过激烈的xing生活,所以子宫状况不是很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晴天霹雳!
“你个畜生!”
林俊生又是一巴掌把刚刚站直的潘伟,一巴掌甩到在地上,可见力道之大。
这次包括赵来娣都没有声音了,他们清楚的知道,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早上还在得意攀上莫家这棵大树,哪怕是旁支,也足够他们少奋斗二十年,晚上却如坠入深渊。
潘友民看着曾经捧在手心的儿子,此刻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潘家好不容易从小旮旯里面走出来,这下子全完了!
“你个畜生!”
他给了潘伟一巴掌。
刚刚他还存了一丝念想,只要莫艳秋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他们家就保住了,看,可是……
他对着莫天梁愧疚:“莫兄,是我教子无方,您放心,不管艳秋有何要求,哪怕是要了他的命我潘家绝无二话。”
莫天梁竖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好照顾艳秋。”他对着林燕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潘友民追了上去,赵来娣看看丈夫的背影,有看看被打得凄惨的潘伟,最终狠下心追上潘友民,不把莫家哄好,她有何好日子!
时好和邵华站在医院走廊拐角处,看着这场闹剧。
潘家这条船快要沉了,赵家也跑不了,只是可惜了莫艳秋这个天真的女孩子。
邵华牵着时好的手:“走吧。”
时好点点头:“好。”
二人走出医院,时好看着街边有个烤红薯的小贩子,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声,邵华摸摸她的头。
“等一会儿。”
他转身向小摊子走过去,时好笑了笑,心中暖暖的。
“咚!”
她被人撞了一下,倒退了两步,将将站稳,那个人已经跑了。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只不过他的腿是瘸的。
“怎么样,有没有被撞伤?”邵华虽然在买红薯,可是余光一直看着时好,见时好被撞,他立刻赶过来。
“没事。”时好摇摇头。
她的手伸进口袋里,结果,感觉不对。她又翻了翻,口袋里的钱包没有了!
“小偷?”她看向邵华,邵华眼神一暗,对着远处两个人做了个手势,他们迅速追了过去。
时好焦急:“我的身份证都在里面呢。”
邵华拉着她,往前走:“放心,会找回来的。”
他把红薯递到她面前:“先吃点东西。”
时好虽然着急,可也不想拂了邵华的好意,接过来掰成两半,给他递了过去,邵华微微笑了笑:“我不饿。”
时好歪着头:“邵华,小时候是我不懂事,你说不饿,不要吃的时候,我就当真了,可是现在我长大了。”
邵华灿若星辰的眼眸看着她,把红薯接过来,把皮剥了放到她的嘴边:“看你吃,就够了。”
只要你开心,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街角,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被压在他们二人面前。脸上是脏兮兮的泥,看不清样子。畏畏缩缩,不停喊着别打我,别打我。
时好接过邵华手下递来的钱包,看了看里面证件都在,她看向那个小偷,严肃道:“看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什么事情不好做,非要做小偷!”
“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那人口齿不清的说着。
“什么下次,你们这群人天天在这里蹲点,看中了‘羊’就下手,今天放了你,明天你保准又来了!”压着他的一个人看向邵华:“天哥,这小子怎么处理?”
邵华看向时好,时好说:“送派出所吧。”
“不,不!”
那个小偷挣扎起来,“不要送我去派出所,不要去!”
“偷是违法的事情,既然做了,你就要承担后果。”时好看了看他,“进去好好反省两天,出来之后就不要再犯了,好好找个工作。”
“不,不行,我不能进去,我不能进去!”
他剧烈挣扎,突然他对着时好跪下来:“对不起,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能进去。”
时好立刻避开:“哎,哎,你起来,你起来说话。”
他的脸垂在地上,“我还有个妹妹要养活,她如今生病了,我不能进去,否则她会饿死的!”
时好心一下子软了,眼巴巴看着邵华:“邵华……”
邵华牵着她的手,“不送你进去也行,不过下次不可再犯。”
那人立刻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
“走吧!”邵华的手下接到他的示意,放了他,他连滚带爬就跑。
“嘿,站住!”
时好大声喊了一句,那人虽然害怕,却还是停了下来,哆哆嗦嗦很是畏惧。
时好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钱,又从邵华口袋里抓了几张,递到他面前:“你刚刚说你妹妹病了,这些你拿去给她看病,身体最要紧。”
小偷看着面前的钱,眼泪一下子落下,手颤抖的不敢去接。
时好想塞进他口袋,可惜他的一份脏乱不堪,根本就看到口袋在哪里。
邵华走过来,拿过时好手里的钱,塞进小偷的手里。
“去吧。”
小偷擦了一把眼泪,对着时好他们鞠躬:“谢谢,谢谢!”转身狂跑而去。
时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酸。
她想到自己的哥哥,小时候他们也是一样,有任何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给她。
“邵华,我想大哥,二哥,小哥了。”
她的心情有点低落,这两年里,时天紧紧在过年的时候,回家一晚,而且每次都是深夜。更奇怪的是时更,这两年,他只是定期写封信回来报平安,人却是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她心中隐隐不安,可是却不敢说出来。
时明这两年几乎拼了命的发展种植,不断的积累人脉财力,甚至是地位。每一次回家,看着他身上越加浑厚的威严,时好自豪的同时又有着担忧。大哥,把自己逼得太紧。
邵华揽着她的肩膀:“别担心,会回来的。”
时好收敛心神,对着邵华点点头,两人相携而去。
小巷尽头,那个跛脚的小偷,靠立在墙边。
看着时好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复杂难辨,泪水洗刷过的脸上,露出一道道疤痕,依稀间似乎还有点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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