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礼一生日。
一堆人应邀到场。
顾西辞已经是叶依斐的正式男友了,如今的他春风得意,恨不得这件事人尽皆知。于是他跟着依斐来到这里,宣告自己的主权。他把身边所有的雄性生物都当做情敌,总想把依斐绑在裤腰带上,免得一不注意她就跑了。
依斐又是什么关系呢?
闻茜的室友兼闺蜜。
那闻茜呢?
寿星的……女朋友。
尽管她没有承认,方礼一却自行对号入座,玩得不亦乐乎。
而他,坐在角落里与顾西辞接连碰杯,眼角余光不住瞟到她身上去,敷衍地答着顾西辞的问题,譬如“你这一年去哪里了”,“你和词安怎么样了”,“你回来了还会走吗”……
今天她高高束着马尾,穿的也很简单,白色短袖搭牛仔裤,外套在进入暖气房的时候就脱掉了。
怕冷的她,如今也只是在T恤外边套一件羽绒服。
他自嘲地笑笑,他曾想过,她在走出家门独自生活去面对庞大错节的人际关系时,能够最先想到的人——是他,不料在她已经在天南海北的地方如鱼得水甚至风生水起,旁敲侧击后,仍然没有放下的人——也是他。
多年前,词安与他说,想要被人一生珍藏,妥善安放。以免她的心四处流浪,无枝可依。他毅然决然地说,“我可以。”
在离开她的这一年里,他站在词安未曾经途过的人行道上,对着来往的车辆,慢慢想着,若是他现在冲出去被撞上,词安会不会因为他即将消逝的生命而感慨。或者,得不到自己音讯的她,根本不愿意分一点心思去怜惜一个想她到发狂的孩子。
终于失去了她。
可他又觉得他从未失去过词安。
鞋架上小心遮挡生怕蒙尘的兔子拖鞋,衣柜角落挂着依旧崭新的碎花连衣裙,书桌下藏着一本记着她所有文字的彩页……种种事物,包括她叮咛的言语,无孔不入,深夜来袭时更为分明。
“满上。”他面无表情地将杯子递到顾西辞面前。又微微偏头望向那一处,看她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甜,现在的她一定很幸福吧。
看着她在人群里搭着一个女孩的肩,笑得前仰后合,是听了什么笑话吧,她笑点总是很低。他收回目光看向迟迟不动的顾西辞。
“你不能再喝了。”顾西辞推过杯子,下意识地往人群中心瞥了一眼。
“再喝两杯。”他扯扯唇角。
总该要麻痹自己,不用去思考不用去设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预设许多场景,真是怕极了脑海里放自导自演的电影每一幕都是她。
顾西辞把杯子搁到一旁,玻璃桌清脆的碰撞声将他思绪唤回。
“明诚,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
他很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清醒到连她表情的细微变化都是一清二楚。
词安在慢慢走向他。
无措的手,在身后摩挲着衣服。
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一年不见的词安来。
她好像瘦了,长高了,头发也长了,照片上的你陌生得让我觉得,认识你,是上辈子的事。
他离开她太久了,久到再次遇见时手都在发颤。
没有她,他的心无处安放。
那个女孩,他从未想过忘记她,忘掉和她一同经途的一草一木。珍重那些与她的记忆,如同珍重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
她到一旁拿了一块蛋糕,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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