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吃了瑄和给的糖果,以后在村子里面,就不能够再欺负他了。你们都是小孩子,都是好朋友,以后可以一起玩耍知道吗?”一一看着吃了糖还围在这里的熊孩子们,有的半大的小子,都比自己还高了。大家都不走,那么就来一场思想教育了。
“知道了!”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着。
有的家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有鼻涕,看着真心让人难受;有的家的孩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现在是大夏天的,身上一股子汗臭味,非常难闻;不过也有几家,孩子身上的衣裳穿的干干净净的,就是刚才说“谢谢”的那几家。
一一在心里面把这几户人家给记住了,准备到时候问下大妞,是哪几家。孩子就是父母的一面镜子,从孩子身上,都能够看到父母的影子。所以,一一要了解村子里面的情况,就从孩子们入手。
父母要是勤快爱干净,孩子自然也就是这样;父母要是一个二个都是懒汉,那么孩子也会有样学样的。
“糖已经发完了,你们吃了我们家的糖,以后就不能够欺负我们家瑄和了。今天大家都表现的很好,姐姐就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一一就把龟兔赛跑的故事讲了一下。
“不对,你不是姐姐,你是婶子。我娘说了,你是霁华叔叔的小媳妇儿,就是我的婶子。”有一个小孩子,看着有六七岁的样子,在一一说完话就打断了她。
这家孩子的爹是在帮忙盖房子的,所以家里面就会教他一些话,让他知道怎么喊人。
一一:……
大妞忍不住笑喷了,还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也跟着笑了。
自己看着比这个小孩子没有大几岁,咋就硬生生成了婶子呢?她的印象中,婶子都是三四十岁的老阿姨啊,自己这才十岁出头,我的老天爷啊!但是看着小孩子认真的小眼神儿,她告诉自己,好吧,婶子就婶子,谁让赵霁华的辈分在这里摆着呢?
还好没有再次升级,自己就婶子好了。她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是家里面的辈分很低,每次回老家,见到爷爷奶奶那个岁数的,都是太爷太太级别的;见到爸爸妈妈那个岁数的,都是爷爷奶奶级别的;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或者比自己还要小的,都是叔叔姑姑级别的。
矮人一辈分,真的是很尴尬。不过现在自己不是那个“矮”的一边了,还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一一换了个说法,开始讲故事了。这一群孩子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故事啊?所以一个二个听得可认真了。
“最后,乌龟和兔子成了好朋友,两个人一起到达了终点。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生活中,要和别人和平相处,不能欺负别人。你们说,要是一开始兔子仗着自己体型大,就把乌龟给揍一顿,那么乌龟还会驮着兔子过河吗?”
小孩子们都摇摇头。
“所以,你们要和小朋友友好相处,不能够欺负人,不然以后要是你遇到危险或者需要帮助了,就没有人会来帮你了。”一一好久都没有说过这样的大道理了,所以现在忽然有种当老师的感觉。
最后,这一群熊孩子听了故事,被一一给忽悠回家了。
“一一,你今天好厉害。那个故事可好听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大妞现在看着一一,双眼放光,觉得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大妞,这个就是闲来想到的。”一一说来很惭愧,这个都要借助于她这个穿越狗的福利。
“那你好棒啊!”大妞觉得自己笨,咋一一都能够想到这样的故事,自己就不能呢?
一一觉得很尴尬,自己就是一个偷盗者,只不过还没有人知道罢了。
“瑄和,你今天好棒哦!”一一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再在这个故事上过多的说,因为她是一个剽窃者。
今天瑄和表现很不错,这几天的锻炼还是很有效果的,现在拉着他的手,都能够走一段路了。他自己松手也能够走个三五步,再远的距离就会摔跤了。
刚才给小孩子们发糖,他一个奶娃娃一点儿也不害怕,也不胆怯,靠着自己的腿儿腰板站的笔直笔直的,身上穿着新衣裳,看着很有范儿。
“一一最棒!”瑄和是一个乖宝宝,他刚才也听故事了,觉得一一讲的好好啊。
“真乖!”一一忍不住亲了亲瑄和。这个小孩子,嘴巴太甜了,每次他的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让自己心花怒放。
正式开始盖房子之后,一一早上在家里吃过早饭,喝了药之后,就被赵霁华送到了大妞家里,连带着瑄和两个人一起。
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大妞做三个人的饭菜,晚上等工人都回家了,赵霁华再来接一一和瑄和回家。不过中午的药是赵霁华送过来,一一在院子外面喝的。因为在别人家喝药不好,迷信的说法是会给主人家带来霉运的。所以尽管赵婶子和大妞表示不介意,一一还是坚持自己在院子外面喝药。
中午都没有休息一说的,大家都是吃了饭坐一会儿,就开始忙碌。一一觉得这样的强度太大了,再加上现在很热,中午要是接着上工的话,万一有人要中暑了就不好了。再说了,要是大家都开始忙,赵霁华也不能够歇着。
一一就给赵霁华说了,中午让大家就休息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再上工。现在天亮的早,黑的晚,晚上可以加会班都行。
她还让赵霁华买了绿豆,每天上午提前煮一大锅绿豆汤凉着,等到下午的时候,每个人发一碗。
这样的待遇是非常好了,大家休息之后,干活更加卖力了。
再说赵霁华,每天中午都要送药过去,从镇子上来的工人都不知道情况,后面村子里面的人说,这是给她小媳妇送的药,那些人觉得,赵霁华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对他媳妇儿这么好,说不定人家就是一个天仙儿之类的。
因为一一现在是“早出晚归”,大家都没有见过她,就想着能够被这么宠着的人,一定是非常美丽的。要是长得跟一个母夜叉一样,估计看都不想看两眼。
不过镇子上的人还是有规矩的,赵霁华是他们的东家,那么他的小媳妇儿就是东家娘子,不是他们能够议论的。
赵霁华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房子这里要看着,买回来的材料要看着,还要给一一熬药送药……总之,刚开始盖房子没几天,他都瘦了一圈了。
因为现在一一的脚不方便,早晚饭都是赵霁华自己做,中午吃大锅饭,肯定没有什么营养。一一很心疼,但是她现在也只能干着急,每天早晚坚持让赵霁华喝一碗羊奶。除了这个,就是在大妞家给他开个小灶,每天中午过来的,给他煮两个鸡蛋让他吃。
这几天,一一的第一个小内内已经做好穿在身上了。那个时候赵霁华帮忙洗衣服看到了,还很奇怪这个是什么。一一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
这几天她准备做第二个了,因为没有换洗的实在是不方便。大妞看着一一在裁剪,觉得很好奇,问了这个是啥。
因为大妞是一个姑娘家的,一一没有保留,就告诉她了。结果大妞听着听着脸都红了,让一一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啥坏事儿。
“大妞,这个穿在身上很舒服的,你不要害羞,我们都是姑娘家的。”一一就把这个推荐给大妞,因为穿着亵衣亵裤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一一,你不要说了,这个你自己穿就好了。”大妞小声地说着,因为她从小就是穿着亵裤长大的,现在已经习惯了。大妞红着脸说,一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害羞的大妞,两个脸蛋红的跟红苹果一样,让人想要去咬一口。一直都是大气好爽的大妞,一一这回见到了她的另一面,忍不住逗了她一会儿。
“好了大妞,你要是不想穿就算了。到时候我做一个送给你,你可以试一试的,要是实在不习惯,那就算了。”一一觉得,大妞要是穿了,肯定会爱上的。
日子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天了,修房子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李狗子夫妻偷东西被抓然后被赶出了村子,把村里的人给吓着了,村子里面的人还都挺安分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赵霁华晚上睡觉,因为很担心外面的材料,睡觉很警醒,这样就导致了睡眠质量不好。白天还要去帮忙,晚上又睡不好,身体必然会瘦的。
“大哥,要不再请个人来帮忙吧,我们给点钱,你的身体最要紧。”一一看着很心疼,盖房子自己脚崴了,啥都不能帮忙。
“一一,我睡不着,不是因为太累了。”赵霁华心里面有事情。
“大哥,那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说,说完了你心里面就舒服。”一一睡在床里面,现在是月初,没有什么月亮,她也看不到赵霁华。
“一一,这两天睡觉,我总是梦到了我爹,还梦到了我们以前的大房子。”赵霁华声音很低沉,他心里难受。
“大哥,最近你太忙了,再加上盖房子,都是你在操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相信,你爹在天上看着你,也会很欣慰的,因为他的儿子很优秀,现在都能够独当一面了。”一一知道,赵霁华今年才十五岁,生日还没有过。
他这个年纪,要是在现代,刚刚初中毕业,还是家里面的宝宝,结果在这里,他成为了家里面的顶梁柱,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处理。
一一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幸福,因为赵霁华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真的做到了,让自己和瑄和两个人当米虫。那个时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他当真了,自己扛着所有的事情。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压力很大。再加上现在盖房子,他心里的事情很多,又不能够出错。
“一一,谢谢你。再过两天就是我爹的忌日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我才梦到了他。我还没有给你讲过我爹的事情吧?他是一个大英雄。”
“我爹以前是一个镖师,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后面遇到了我娘,才安定下来。不过他还是在镖局,继续走镖,我和娘就在家里面等他回来。”
“他很爱我娘,也很爱我,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们俩买礼物,他还会带着我玩,教我武功……”
一一没有发出声音,这个时候,她就是一个倾听者,她是赵霁华唯一的听众。所以不需要她说什么,只要静静地听着他讲就可以了。赵霁华的声音很柔和,一一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听出来他对自己父亲的敬仰,听出来他对以前日子的怀念。
“去年的四月份,他从外面回来,伤痕累累的,带着还在襁褓中的瑄和。我是第一次看到强壮的他,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什么都没说,这次回来身上的银子也没有了。”
“这也是我印象中的,唯一的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给我和我娘带东西回来。家里面的银子给娘看病已经花了不少,爹也是重伤在身,不得已就开始卖地卖房子,最后还是没有救回他的命。等到了七月初四,他就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说到这里,赵霁华都忍不住哽咽了。
他想父亲了,以前父亲宽大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再没有父亲的日子里,他过得太苦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一一听了也很难受,她是一个现代人,接受的都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对古代的姨娘通房小妾之类的,真是深恶痛绝,关键这里还是一个小三合法的时代,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能够想象的出,赵霁华在得知自己敬仰的父亲,那么爱母亲的父亲,居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她把瑄和往里面挪了一下,自己从瑄和身上爬过来,睡在了中间的位置。
“赵霁华,你不要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你看看我们家现在,房子就要盖好了,家里面有牛有车有羊,要是有合适的地我们还要去买地。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你不要难过,我和瑄和都一直陪着你的。”一一轻轻拍着赵霁华的胳膊,给他鼓励和安慰。
“我听老人说过,说人去世了之后,都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上。所以他们不曾离开,还在天上看着我们。每当有星星的夜晚,抬起头,看着星空,你就会发现,在一片星空中,总有那么一两颗最亮的星星,那就是你最在乎的人,正在对着你眨眼睛。”一一为这个大男孩心疼,为这个大男孩难受。
其实一一的想法跑偏了,赵霁华的难过不是因为瑄和,因为瑄和根本不是他的亲弟弟。他难过的是父亲就此离开了自己,后面娘也离开了自己,这个世上,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两个至亲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这个夜晚,过得很沉重。
一一躺在中间,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赵霁华一夜都没有睡,心里面有事情,怎么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想着一一说过的话,抬着头从窗户那里看着窗外,但是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赵霁华似乎在天上看到了爹娘,看到了两个人手挽手走着的场景。他们在天上,一定是幸福的吧。一一说,天上叫天堂,人死了之后,就会在上面过上幸福的生活,没有病魔的折磨,没有饥饿的困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七月初四这天,就是他父亲的忌日,建房子的事情暂停一天。
一大早,赵霁华自己去镇子上买了香烛之类的东西赶了回来,后面就带着一一和瑄和去坟地了。
山上的路不好走,一一拄个拐杖,根本就上不去。赵霁华一个手拎着篮子,一手抱着瑄和,想了想,最后自己蹲下来,背着一一上去。
山路很颠簸,但是赵霁华走的很稳,身上的两个人,是他目前为止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他要带着这两个人去见自己最亲的两个人。
一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赵霁华的脖子,她看着前面的路,这个时候都忘记了尴尬,因为他的手正好托着自己的屁屁。
瑄和今天也格外的乖巧,似乎感觉到了家里面的气氛很低沉,自己也闷声不说话。
一路都很安静,只听到了赵霁华脚踩树叶的声音,还有林子的鸟叫虫鸣。坟地都在山林的深处,因为外面都是耕地,根本不可能用来当坟地。越往里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一一心理作用的原因,总觉得很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看着赵霁华还在往前面走着,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
又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一一看到了两个小土堆,前面立着的是两个木牌,这应该就到了吧。
赵霁华蹲下来,让一一下来,又让瑄和扶着拐杖站着,他先把坟上面的草给拔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来了,这里也没有人来打理。
也是,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谁回来打理呢?
赵霁华把买好的贡品摆放在这里,拿起酒杯倒了三杯酒,倒在了地上。
“爹,儿子不孝,现在才来看您。这是您最喜欢喝的酒,儿子给您送来了。”赵霁华说完,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爹,现在儿子也长大了,瑄和也长大了,您不用担心。儿子会抚养瑄和长大成人,不会让您失望的。”赵霁华说完,就把瑄和喊过来。“瑄和,过来给爹磕头。”
因为这就是三步路的距离,瑄和自己走过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一弯着身子,虚扶着他,就看他迈着小步子走过去了。
瑄和学着哥哥的样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额头碰到了石头,发出了一阵声响。“瑄和,乖,不用这么使劲儿。”赵霁华看着傻弟弟,心里一阵无奈。
“爹,儿子长大了,您不用担心。”瑄和不知道说啥,刚才就记住了哥哥说的这两句话。
“瑄和真乖,爹看到了肯定很欣慰。”赵霁华把瑄和抱起来,让他站在一一那里,自己又去另一个坟前面跪下磕头。
一一觉得很奇怪,怎么瑄和只给他爹磕头,不给娘磕头呢?按理说,赵霁华的娘才是他的娘,按照现在的礼法,赵母是他的嫡母,是当得起他磕头的。不过这是赵霁华安排的,自己也不好说啥。
她在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磕一个头?现在住在赵家了,算是假冒伪劣的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她看着赵霁华,他还在给他母亲说着家里面的近况,还说了自己和瑄和,还有盖房子的事情……
一一在心里面给赵家的两位长辈磕了个头,然后就拉着瑄和站在这里,看着周围的情况。这一块明显是林子里面的一小块平地,就是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后面挖出来的。这边草木茂盛,虽然自己不懂风水,但是看着就是一个好地方。
再说了,这里可没有骨灰这一说法,家里面的人去世之后,都是装在棺材里面,从家里抬到山上埋着。既然山上那么多的地方不去选,选择了这里,自然是有着不同之处的。
赵霁华絮絮叨叨的和赵母说了很多,最后磕了三个头,东西收拾了之后就准备走了。
“哥,我不给娘磕头吗?”瑄和看着赵霁华都要走了,自己张口就问了。他虽然没有见过爹娘,但是他明白爹娘是什么意思。刚才给爹都磕头了,那咋不给娘磕头。
一一就盯着赵霁华,看着他在听到瑄和的话之后,正在收东西的手就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赵霁华会怎么说,心里面也很紧张。
相反,赵霁华听了瑄和的话,也没有生气,也没有为难。“瑄和,哥哥看刚才你给爹磕头,额头上都红了,就没有让你给娘磕头。那你说了,来,过来给娘磕一个头就好了。娘知道你的孝心,所以磕一个头就好了。”赵霁华抱着瑄和,把他放在了母亲的坟前。
瑄和还是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他虽然没有见过爹娘,但是也会想的。村子里面别的孩子都有爹娘,可是自己和哥哥没有。为什么自己和哥哥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啊?他看着这个坟,脑子里面有很多话,但是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也想要有个娘亲陪着自己,有个爹扛着自己在路上走着,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瑄和的哭声把一一和赵霁华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不爱哭鼻子的,现在哭成这个样子,赵霁华赶紧把瑄和抱了过来。
“瑄和,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他很担心,看着瑄和的眼泪不停地流,心都在颤抖。
“哥哥,我要爹娘!我想要爹娘!”瑄和被哥哥带大,现在在他的怀里,自己放肆地哭着,大声地喊着。
赵霁华听了瑄和的话,眼眶也红了。他也想要爹娘啊,可是他的爹娘已经不在了啊!他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微微抬起头,不想让爹娘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他把瑄和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脊背,这个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瑄和和自己算是同病相怜,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不,瑄和还有爹,只不过现在,有,就跟没有是一样的。
自己对瑄和再掏心掏肺,肯定还是比不上爹娘对他的爱。想哭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一一也哭了,她也没有想到瑄和会这么说。她想到了以前的歌词: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赵霁华和瑄和两个人,爹娘都不在了……
现在的气氛很压抑,瑄和大声地哭着,似乎要把自己没有爹娘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一则是默默流泪,为两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心疼。
她也在为自己流泪,自己穿过来了,记忆中断了,现在还不是孤身一人?自己的爸妈在现代过得好吗?自己的古代爹娘还在活着吗?不知道是不是缘分,让三个没有爹娘的孩子聚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家人。
赵霁华的眼泪没有流出来,但是他的心在默默地滴血。一个人,年龄越大,承受的越多。他是亲眼看到自己的爹娘离去的,是亲眼看到棺材盖棺的,是亲眼看到一铲子一铲子的土把棺材埋在土里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场景。
瑄和哭了一会儿,嗓子都哑了,后面就趴在赵霁华的肩膀上,身体已经没劲儿了。
“瑄和,哭好了吗?以后就不要哭了。虽然爹娘不在了,但是你还有哥哥,还有一一,哥哥和一一会一直陪着你的。”赵霁华拍了拍一一的脊背,这个懂事的弟弟,以后他才会明白,自己一家子,为了他,付出了多少。
赵霁华把瑄和递给了一一,一一坐在一个石头上面,把他抱在怀里。赵霁华把东西都收拾了一番,装好了就准备回家了。
回去的路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赵霁华前面抱着一个,后面背着一个,一样则是手里拎着篮子。不过那些贡品都摆在坟头前面,现在篮子里面很轻,没有装东西。
走了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林子里面传来了破空的声音,还有群鸟纷纷往天空中飞去,还有起伏不断的杂乱的鸟鸣声。
赵霁华心知不好,有事情要发生,赶紧加快了步伐。但是他不是一个人,这里林子里面树又有很多,又不能直接飞出去。他的耳朵很尖,明显听到了有声音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他看了看这边有个树丛,赶紧跑过去把一一塞进去,又把瑄和放在了她怀里。
“一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出声,把瑄和的嘴巴捂着。千万不要发出声音,等我回来!”赵霁华很严肃,把两个人塞进去,把草堆掩了掩,自己就往前跑去。
一一虽然没有听到脚步声,但是她刚才听到一阵阵鸟叫,她知道林子里面肯定出事情了,要不然赵霁华不会这么紧张。这边算是一个树洞,自己和瑄和的身子,正好卡在了里面,外面的草掩盖着,不容易被发现。
瑄和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懵了,但是有一一在,他也不害怕,自己紧闭着嘴巴,盯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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