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苏娴终于看见那本字迹熟悉的手札,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拿起来翻看了几眼。
但门口又传来宛儿的脚步声,她便收好手札,若无其事坐回床上去。
宛儿提了壶水进来,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给苏娴倒了一杯,说道,“方才我去打水,厨房的陈大娘说,他家老头子至今下落不明,好可怜啊。这么大年纪了,又有病在身,若是不能尽快找到,会不会就病死在外头了?”
“你这话最好还是别说给陈大娘听见。”苏娴接过水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人喜欢有人往自己伤口上撒盐。若是有人说你有狐臭,想必你也不会高兴的。”
“你……”宛儿果然瞬间变了脸色,没好脸道,“我哪儿什么狐臭。你胡说八道。”
苏娴悠悠呷了口水,说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是想告诉你,陈大娘的丈夫几乎是她全部的寄托,如今陈大伯下落不明,她心中不知道有多悲痛、多难过。你就算没有同理心,也不必以这般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别人的痛苦,不地道。”
“还有,狐臭也不是不能治的,不必自卑。”
宛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明是怒了,却又苦于某些原因发作不能。
宛儿气呼呼地,欲言又止半天,也只挤出了一句:“我都说了我没有狐臭了。你才哪儿看出来我有狐臭的。”
苏娴顿了顿,双手握着水杯,抬眸看着她笑道:“你身上香粉再香,也挡不住那个味道的。而且,一般喜欢用这么重香料香粉的人,都是因为本身有某些气味见不得人。”
她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凭你美貌,若非有什么状况,原本是不需要被送到郡王府来的。无论是摄政王府,还是大内,或者是大司徒府上,都是很好的去处。”
“你……你怎么能……”宛儿又气又急,语无伦次。
但她的确是被说中了痛处的。
从她这般语无伦次便能瞧出来了。苏娴心中有数。
苏娴又低头呷了口水,说道,“我若是能好好活下去,就告诉你如何去掉这狐臭。”
宛儿愣了愣,一时间没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
能好好地活下去?她不过是得了个怪病,真的就活不成了么?
但是,宛儿又看见苏娴脸上手上包的纱布,心中也沉了沉。
这种见不得太阳的病,也太痛苦了。
*
因为不能晒太阳见光的缘故,苏娴房中的门窗都是紧闭的,甚至还用厚厚的帘子都挡起来了,青天白日地便点起了蜡烛油灯。饭菜也都是宛儿给她送到房里吃的。
女管事白晴饭前来过一趟,说是来看望她,但其实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还有套话。
当然,白管事套话都几乎是滴水不漏的,也不是上来就套话的,她先是热情地关心了她的状况,又不着痕迹地说苏娴怎么刚回来,还没好好在城里头逛逛,便得了这见不得光的怪病。不过好在,郡王爷请的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相信迟早是能治愈的。
她的话乍一听是在关心,细听却处处陷阱。
苏娴便说道:“阿月很小便前来京城投亲了,后来没办法流落街头,在被郡王爷捡回来之前,早已走遍了京城上下的每一条大街,虽然京城变化大,但不至于这趟回来没能好好逛,便终身遗憾了。”
说完,她也不想与这位白管事说下去了,扶额说头疼,想休息了,便送客了。
这位白晴白管事的确是识趣的人,见苏娴不想说了,也不纠缠,便说让她好好休息,告辞了,从始至终,她脸上的笑容都没变过。
当然,苏娴也笑。
*
趁着白晴走后、宛儿去给她打饭的时间,苏娴便将她师父于朝宗前辈的手札拿出来好好翻看了。
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终于在倒数第几页的时候,找到了这么一句话,“深秋,至一小镇,镇上有一富户王员外,偶染怪病,不能见光,见光则浑身灼痛,烧伤,五日,病发而亡。其妻柳氏,亦染其症,不晒日光,七日而亡。”
这说的,不正是她中的这个毒么?
苏娴心中“咯噔”一下,接着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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