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阿财叔咳得撕心裂肺。
摇摇欲坠。
苏娴连忙把东西一放,一把扶住了阿财叔。
“阿财叔,你没事吧。”
“……没,你离我远点……我这再传给你……”
阿财叔反而把她给推开了。
旁边一个大叔也跟着站起来,说:“丫头,你是不是挣着钱了,要不你领你阿财叔去看看病吧,他都咳了很久了。我们都没有钱给他请大夫,按照我们平时咳嗽的时候,煮了几回止咳的草药,他吃了也不管用。”
“别瞎说……咳咳……我没事,就,就是……咳咳咳……”
阿财叔咳得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拼命往后躲,就生怕真会传给苏娴了。
苏娴强行抓住阿财叔手腕,一摸到他的脉搏,眼神便沉了下去。
*
巳时左右。
苏娴才回到王府。
一进门,便遇到了要换班的柱子从屋顶上跳下来,两个人还差点撞到一起了。
“阿月,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这一身狼狈?”柱子打量了她一番之后,嫌弃地说捂着鼻子道,“你这身上什么味啊?你到底去哪儿了你。”
“我没事。”苏娴神色淡淡地说道,但眼神却有些恍惚。
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吧?
柱子将信将疑。
正说着话,大勇也迎面走来,看见苏娴也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月,你这又是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管事没说我去东市了么?”
大勇愣了一下,摇摇头,“没听说啊,我刚刚还碰到白管事来着,也跟她说在找你呢。你是去东市了?”
白晴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在这种小事上跟她耍小聪明?她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装傻?
“没事,我都回来了,去哪了不重要。”苏娴也懒得揭穿了,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大勇叔。将军呢?回来了么?”
大勇答道:“将军早回来了,就是将军要见你。这会儿,将军与祁王殿下正在书房说话呢。”
祁王殿下。
不正是当年将她送到十九叔府上的那位么。
“祁王殿下怎么来了?”
“不知道呢,是跟将军一起回来的。”大勇说着挠了挠头,也是一脸困惑地说道,“说是在路上碰着了。人家祁王殿下要上咱们府上来,将军,也是拦不住的吧。”
什么叫祁王殿下要算府上来,将军也是拦不住的。
大勇叔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啊。
苏娴摸了摸鼻子,脑子里一灵光一闪,又问道,“大勇叔,这祁王殿下是什么人来着?”
“祁王殿下,是……摄政王的长子啊。”
摄政王苏毅的长子……那不就是,她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堂兄么?
当年苏毅一度落到谷底,他的孩子别说封王,连世子都当得遮遮掩掩的。如今可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靠着见不得人的那些个手段一步登天,就连他的孩子都裂土封王了呢。
还祁王殿下。
原来,当初她就是被苏鸿给救了,送到十九叔府上的。她还当所谓的祁王殿下是谁呢。
也是这几年药王谷的日子过的太舒坦,她疏忽了。
“大勇叔,将军还找我么?”
大勇为难地说道,“找是找,你这……阿月,你,你要不先回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吧。祁王殿下在,你要是这么去了,太失礼了……”
“知道了大勇叔,我会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衣裳再去的,争取不丢咱们家将军的脸。”
“好。”大勇叔笑逐颜开。
柱子竟也说道:“虽然你这弄得脏是脏了点,可我们家阿月就是好看,要不然李福生那家伙也不会对你……”想入非非了。
“柱子。”
没等柱子说完,大勇叔便赶紧打断了他,“又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是换班么,赶紧去休息吧。”
“……那个什么,阿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柱子捏了捏肩膀,赶紧假装没事人一般替自己辩解。
苏娴抿了抿嘴,只好说道:“好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先回去洗洗去了。”
柱子咧嘴笑道,“去吧去吧。赶紧把你这一身的味道都洗掉。姑娘家还是香香的好。”
“说谁味道重呢?你就不怕我往你饭菜里加点什么料进去?”苏娴没好气白他一眼。
柱子赶紧捂住嘴,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大勇没办法了,只得改劝苏娴道,“阿月,他这人就这样,没个正形。你别理他,待会儿我帮你收拾他。”
“多谢大勇叔。”苏娴甜甜一笑,挥挥手便潇洒走了。
*
“张校尉,你刚刚干嘛不让我说呀?”
等苏娴走远了,柱子才压低嗓音说道,“李福生不是从阿月回来就开始惦记上阿月了么?”
大勇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乱说呢?这就算是要说,也应该让福生他自己跟阿月说才对。你以后可管住自己的嘴。”
“行吧。”柱子无奈摊手。
平时说话结结巴巴的,一训起他来,连结巴都不会了。
他招谁惹谁了。
*
苏娴回房便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往脸上扫了点水粉胭脂,便出门了。
那位祁王殿下还与严谨在书房说话。
苏娴到时,只有二虎还有一名陌生的年轻男人守在书房门口。
“站住,你是什么人?”
二虎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苏娴刚过来便被那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拦住了。
三尺青峰出鞘半截,锋芒毕露,看着怪凶的。
苏娴便冲二虎唤了一声:“二虎叔,是我。”
二虎这才回过神来,两步上前走向打着伞的苏娴,“阿月。你回来了?王爷正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这书房里可有两位王爷呢,二虎这么一说,她反而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王爷”了。
二虎又转向那年轻人说道,“傅冲,这是我们家月姑娘。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见二虎这说了,那冲着苏娴出剑的年轻男人这才收回佩剑,不情不愿道:“请吧。”
瞧他这德行,怎么像是她要进的是他家府上呢?
他怕是分不清这是在谁的家里吧。
想想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