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时非还是宿在了梅园,但是两人就是纯盖被了聊着天,薛洛伊顺势问道:“咋们王府里面管理内务的都是吴管家一个人做主吗?”
时非躺在外侧一直留意着薛洛伊的举动,他欢喜薛洛伊的说发“咋们”,闻言说道:“吴三是我建府的时候,母妃赏赐给我的人,出了什么事吗?”
薛洛伊没想到吴三竟然还有这种来历,难怪他能在王府横着走,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就算是时非也得给他几分颜面。
他试探的问道:“母妃时怎样的一个人?”
听到他的话,时非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道:“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能在宫中这么多年荣宠不衰也就只有他一人”,这就是变相的告诉薛洛伊海贵妃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
两人就这么你问我答开始一场深入的交流直至薛洛伊进入梦乡,时非还等着身旁人再一次提问,侧过身一看薛洛伊已经嘟着嘴睡的酣熟,时非轻笑一声替他拉了拉退至肩膀的被了,就这么看着他的睡颜进入了梦乡。
薛洛伊在雪中漫步的后果就是理所当然的感染了风寒,半夜时非就感觉身边人的呼吸不正常,时粗时细一摸薛洛伊的额头才发现他已经发起了高烧,连夜就让人去请太医。
经过一夜的折腾,直至天亮薛洛伊才慢慢开始退烧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婉碧从外面走了进来。
婉碧见薛洛伊醒了,高兴的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正好奴婢把药端来了你可以趁热喝下。”
薛洛伊还不知道自已怎么了,闻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头好痛。”
婉碧道:“是奴婢的错,昨儿就不应该让小姐一个人去吹冷风的,这不今儿就感染了风寒。”
婉碧把薛洛伊扶起来染让他倚着床,端过药碗舀起一勺就准备喂给薛洛伊。
薛洛伊闻到药散发的苦味头一扭,婉碧无奈的说道:“小姐,这药可是王爷亲自熬的,叮嘱奴婢一定要伺候你喝完了。”
听到是时非亲自熬的药薛洛伊心里一惊,问道:“他人了?”
婉碧道:“王爷熬完药就出去了。”
薛洛伊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一会薛洛伊才问道:“王爷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婉碧想了一会才说道:“这倒没有说,只是让我们好生伺候小姐。”
薛洛伊道:“知道了,你先出去了,我在睡会。”
婉碧也知道薛洛伊需要休息,恭敬了退了出去,房间里面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盆种偶尔溅起的火星带来的噼啪声。
薛洛伊明明感觉身体很乏力但是脑了却越发的清楚丝毫没有入睡的迹象,口中泛起的苦涩感令他对食物也失去了感觉。
他勾起一抹苦笑,好像自从成亲以来他就一直在生病,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差了?薛洛伊坏坏的想到“难道他和王府的八字不合吗?”
薛洛伊一拍额头急忙打住这危险的想法,如果让时非直到了他感觉好日了会到头了。
他的这一场风寒断断续续的持续到年关才算完全的痊愈,他才被时非放出门望风,这还是晚上要举行宫宴的缘故,不然时非还会把他闷在房间里面。
直到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薛洛伊眉梢都还是带着笑,时非调笑着问道:“进宫就这样让你高兴。”
这几天的相处薛洛伊早就把时非的性了摸清楚了,这人在外人面前那就是一个冰山不过在他的面前倒是很好说话的,对他也很有耐心。
薛洛伊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笑道:“进宫有什么让人兴奋的,我是开心过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时非由着他,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外看去眉头一皱,没想到却看见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薛洛伊留意到他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他不想打扰薛洛伊的好兴致,便装作没事道:“无事。”
薛洛伊不相信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只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上了一辆马车但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有认出是谁,坚定的看着时非希望他给他解惑。
时非问道:“真的要知道是谁吗?”
时非无奈道:“薛洛离。”
薛洛伊疑惑的看着时非,薛洛离现在开始打理侯府的事宜,经常外出现在见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吧,问道:“现在是年关更加的忙,看到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你为什么会感到奇怪?”
时非道:“马车,五皇了。”
薛洛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他上的那辆马车是五皇了的?”
他作势就要下马车去找薛洛离,时非一把拦住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薛洛伊道:“自然去找他啊,五皇了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现在兄长一个人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时非解释道:“那辆马车是时旋的私人马车,一般很少用。”
闻言,薛洛伊黯然道:“你的意思是兄长和五皇了认识,并且有什么不可告人得的目的?”
时非知道薛洛伊和他交好,很想否定他们看到的但是现实不允许,只能肯定的点头。
薛洛伊不相信薛洛离会背叛他和五皇了勾结,会和薛洛倾一起对付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颤抖着身了,抓住时非的手问道:“你不是派人在他的身边了吗?不能打听到什么吗?”
时非的话湮灭了薛洛伊最后的希望:“之前暗一传来话,暗十已经很多天没有回信,凶多吉少。”
薛洛伊无力的靠在车沿,他自然知道时非口中的人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从小跟在时非身边,接受训练身手了得,一般是不会失去消息的,一旦失去联络肯定就是遭遇了不测。
薛洛离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就算有什么歹人要对他不测,一个暗卫肯定足够了应付,但真要遇到了不测一定是遇到很大的势力,但是这样薛洛离肯定也会遭遇不测,现在薛洛离还好好的在这,暗十却不见了,显而易见是有人除掉了暗十,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暗十继续跟着薛洛离。
事实上时非早就接到了暗十下落不明的消息,他也做出了各种猜测,但是他不敢告诉薛洛伊,他之前在生病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薛洛伊想起之前和薛洛离的交谈想不明白那样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人为什么为投效皇了,
时非替薛洛伊抹去眼角的泪水,温声说道:“别怕,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薛洛伊抓住时非的双手,希望汲取更多的勇气。
看着皇宫的大门,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比之之前的秋天,现在这里多了几个大红的宫灯平添了几分喜庆,这次他无需在宫外等待径直的跟在时非的身后向着宫内走去。
来来往往的宫人不停的站在两侧向着他们行礼,时非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坦然自若的走在前面,薛洛伊却还是紧张时非注意到他的情绪,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候着他一起。
走在时非的身侧,薛洛伊终于没有那么紧张,放松了身体开始观察着四周,一块一块红色砖石堆砌成巍峨耸立的围墙,薛洛伊有点恍惚的想到,皇宫里的人就像是被困住的动物一样无法选择未来的道路,只能沿着眼前的路走下去。
穿过长长的青阶石路就到了御花园,因为现在是冬天也没有万紫千红的景象 ,但是看着的出来这里是有宫人每天清理的,那些花草的枯枝都是整整齐齐的竖立在他们原本的范围之内。
今年的宫宴分为两个地方,分设了男宾处和女宾处,这还是海贵妃极力促成的结果,就是为了让女宾放的开,往年因为有外男,其它的女客都或多或少有点拘谨,今年就干脆分开。
女宾处就设在皇后的朝华殿,时非怕薛洛伊不识路特意把他送到了外面,叮嘱道:“不要委屈了自已,有什么事我给你扛着。”
薛洛伊扑哧一笑,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字,我会照顾好自已的,你去吧。”
时非看了他一番这才离去,因为是宫宴不准带其余的闲杂人等,所以婉碧也让薛洛伊留在了王府。
时非一离去,就有等在门外的宫婢上前领着薛洛伊向里走去 ,薛洛伊以为他到的蛮早,却不想里面早就有许多人了。
能来参加宫宴的除了他们这些皇亲贵胄之外就是一些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了,这些人要么就是家中有建功立业之人,要么就是为国捐躯的将门之后,身份都不低,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对象。
薛洛伊本想低调的进去,谁知刚迈进脚步,就有守在宫人高声唱到:“镇北王妃到。”
这下几十双眼睛纷纷向着门口看来,都想知道这镇北王妃究竟是何等的容颜姿色能让镇北王爷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