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曼有一米七,居高临下看着背靠电线杆子坐着的程颐时,气势颇有些迫人。
她背着光,整张脸的隐藏在黑暗里,程颐逆着光,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但他突然觉得,他不认识她了。
眼前这个人很陌生,但又不是那么陌生。
倪千曼说:“那个结婚证......就是结婚证,什么怎么回事?”
程颐豁地站起来,逼近她,“什么怎么回事?你根本就不认识霍灿,你们根本就没有丁点交集,你们怎么可能会领证结婚?”
倪千曼沉默的盯了他半晌,然后风轻云淡道:“跟吴志承喝酒的那天晚上,你们不是问我去哪儿了吗?
我去霍灿家了,我们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结果不小心拿了他一血,昨天他哭着闹着要对我负责,我就抽空跟他去领了证。”
程颐突然暴怒,他紧紧抓住倪千曼双肩,“放屁!你说那天晚上喝多睡在路边了!”
他毕竟是一个男人,手劲儿也不小,抓得倪千曼肩膀生疼。
她忍着疼,面色坦然,“我难道要跟你们说我一夜未归是yuepao去了?这多难为情啊,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程颐痛苦的倒退了两步,“你!你......”
倪千曼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肩膀,表情无所谓到令人发指,“我一个二十四五的大姑娘,有点需求很正常,总不能让我自己解决吧,这也太不人道了。”
齐衍覃和陶嘉睿欲言又止,想开口劝两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你管天管地,难道人家姑娘纾解纾解你还要管啊?!
家住太平洋也没您管得这么宽的!
“不可能!倪千曼,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程颐坚定摇头。
倪千曼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给你的两百五十万怎么来的吗?那是霍灿给的嫖资啊。
程颐,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社会无论一个女人再怎么努力,想要成功,哪有爬男人的床来的快?
我拼死拼活,还不如陪男人睡一觉来钱快,霍灿有什么不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得还帅。
人家多少女人天天陪霍少睡都没捞到名分,我一晚上就搞定了,我倪千曼能钓到这种金龟婿,作为朋友,你不是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程颐眼中仅剩的光芒点点碎裂,他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甩到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倪千曼,你这个贱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做鸡!你爸妈要是泉下有知,死都不得安宁!你觉得你很光荣吗?贱人!你这个贱人!”
他的咆哮声太大,很多人好奇的看了过来,从这个失控男人的话语中,他们推断出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对倪千曼指指点点,难堪的字眼不时钻入女人的耳膜,但她背脊笔挺,丝毫不觉羞耻。
程颐几乎是情绪崩溃着离开,齐衍覃怕他出事,又怕倪千曼难受,为难的看了倪千曼和逐渐远去的程颐,不知道该去安抚哪边。
倪千曼定定的站了少时,弯腰捡起程颐的西装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对齐衍覃和陶嘉睿道:“你们去看着他吧,他这会儿情绪不太对,怕万一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