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邦倒是觉得,咳爷虽然年轻时不务正业,性格偏激,但受过法律制裁,蹲过几年大牢后,他现在是一等一的好公民,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渴望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知心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自己撇清关系后,不惜派以前的几个小孩来抢自己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自己,心如钢铁,满脑子都是世故、利益,情感在自己心里,不论是爱情、亲情或是友情,都是一文不值,彼此各取所需后分道扬镳、互不相欠。
但遇到姚若尘以后,她就像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进自己心房,她可以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会自愿放弃一些东西,来成全别人,让他总是不自觉地靠近,判断,而后臣服。
自己虽然几次追求表白无果,但他知道,姚若尘的心底,还在摇摆不定,一来是她无心恋爱,二来,是中间夹着韩笑天,让她一时间摸不清头绪,而他为了防止韩笑天捷足先登,也为了防止姚若尘的天平倾斜于韩笑天,他竟然事先打了预防针,在那上漫天烟火的晚上,在松花江边畔,他要求她,如果没有爱上自己,那也不要爱上别人。
这个细密的小心思,自己想来,都有些卑鄙无耻,不够光明磊落,可自古兵不厌诈,何况是爱情?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结果娶的是自己爱的人,便是圆满。
而现在,有了刘晓蓉和咳爷的关系,自己还怕没机会吗?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听说,他们深谈过一次,然后留了电话号码,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黎耀邦着实回答,毕竟,养父的情事,自己会知道的事无巨细?
“那坏消息呢。是什么?”关于蓉姑姑的感情问题,自己无从插手,虽然自己不认可,也无需和黎耀邦辩白什么,只有等到放假,见到蓉姑姑本人,才能再做定夺。
“唉!坏消息就是你将成为真正的实体店老板,而不是地摊小贩啦。”黎耀邦满脸笑意,调侃姚若尘。
“这又是什么意思?喂,黎耀邦,你今天说话,干嘛总是兜圈子?什么叫我成为真正的老板?”姚若尘虽然听懂了字面意思,可还是有些质疑。
“意思就是,我不需要在外冻着,就能照样出摊,也不需要出房租,就可以有自己的店面。”
“那我的摊位摆在哪?”
“铛、铛、铛,就是这个。”黎耀邦拍了三下手掌,就从旁边的一家汽修厂内推出了一辆带着斗篷的三轮车。
而且那个推车的人,还是先前将姚若尘打晕的人。
姚若尘看见这车这人,不禁怔惭,试探着拉开斗篷车的门,里面竟然是另一番景像。
这明显是一辆改良车,它不仅将车斗的地面铺了一层地板,还将四周订上了玻璃板,使得整个车斗内,异常亮堂,而玻璃板上,打着多个不同高低不同距离的钉子和镜子,可供穿挂饰品和礼品用,而姚若尘看到旁边还有一根电线,好奇地打开,车斗内便亮如白昼。
姚若尘简直不敢置信,这竟然是用车改造的,而不是实实在在的一间出租屋。
“怎么样?喜欢吗?可以用吧?”黎耀邦看着姚若尘脸上的笑意,就知道,这个礼物,特和可人心。
“太厉害了,黎耀邦,你是怎么想到的?”姚若尘欣喜地摸着四周光滑的玻璃板,感激地问黎耀邦。
“就是一个废旧的面包车,正好我认识一个改装的师傅,就请他帮忙了。”黎耀邦款款说道,他没告诉姚若尘,这个师傅,可是他三催四请,才肯出山的,因为人家早就退休,也不愿意接这种费功夫的小活。
“可我关门的时候,把车放哪啊?还有你这又是电,又是柴油的,安全吗?”姚若尘虽然喜欢,但很多细节,不得不都考虑。
“这些我都试验过了,你关门以后,就将车还到这个车库里,每天交5块钱的存车费就可以,这电啊,你放宽心,因为它虽然通的是电,但电源是这个柴油机发电,只要柴油机有问题,就会停电,反过来说,只要停电了,就是柴油机出问题了。”黎耀邦介绍道。
“也就是说,只要一方有危险,另一方就会停止工作,是不是?”姚若尘还是不放心,反复地接着电的开关。
“对。而且,你要是怕危险的话,也可以在这个车行扯电过去,只要给点电费就可以了。”那个先前打晕姚若尘的人,解释道。
“那人家愿意吗?”
“没事,他是我的一个哥们,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黎耀邦回答。
“太感谢你了,黎耀邦,你这就是及时雨啊,我正愁天冷不能出摊呢。有了这个流动的小店,我还怕没钱吗?”
姚若尘兴奋地打量这个车的所有部位,欢快地感谢着黎耀邦。
“客气话就免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黎耀邦不以为然,却直接切中姚若尘的要害,表达自己欲求。
“不好意思,我……。”姚若尘顿时尴尬了,不知道再怎么往下接这个话。
“不用回答我,也没人逼你,怎么样,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该请我吃点什么,我都快冻僵了。”黎耀邦难得的逗弄,向姚若尘撒娇要吃的,让一旁的小男生都看的鸡皮疙瘩满地飞。
“没问题。热烘烘的羊肉火锅,走起!”姚若尘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心情也格外轻松,一步蹦下车,冲着黎耀邦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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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火的不要不要的。
滨城的冬天,吃食大多以热乎、暖胃、袪寒为主,而羊肉火锅,尤以新鲜、刺激、多样化而著称。
姚若尘虽然找了一家稍稍高档一点的店,可还是人满为患,二人等了一会儿,才轮到靠窗的一张两人桌。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姚若尘落坐后,将菜谱推给黎耀邦。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来三盘羊肉卷,一盘鲜虾、一个青菜筐、一个油豆皮。若尘,你吃什么?”黎耀邦果然没客气,点了自己爱吃的以后,将菜谱递给姚若尘。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黎大帅哥吗?怎么,有了新宠?”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裸肩毛衣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二人的餐桌前,正笑着将嘴里的烟圈吐到了黎耀邦的脸,同时,不忘斜眼打量一下姚若尘。